甜蜜的时间易过,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宁王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公务开始繁忙起来,每日在书房的时间都很长,若尘有时等得到他一起用餐,有时等不到。宁王不能来的时候,总会让人来说一声。太子被废后,皇上没有再立太子,他颇属意宁王,宁王却不肯再往前一步。
因为宁王被袭,皇帝令人清剿了南郡的匪患,如今天下可算太平了。这日宁王在上书房与皇帝商讨事情,皇帝欲再为宁王加点权利,宁王拒绝了,他怕太忙就会分去陪若尘的时间。若尘又在京城出了名,宁王为她清空了后院,带着她在京城到处消费,听说有一次宁王夫妇去瑞华楼看珠宝,凡经若尘看过的,宁王全部买下,如今宁王府她一人独宠,而且宁王声称不再纳妾,家室惟此一人,试问京城中有哪个女人得到过丈夫的如此荣宠?
因为提到英王嫡子赵翊进京的事情,皇上忽然想起宁王快三十了还没子嗣,便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给朕添个孙子?”宁王便答道,“我和若尘都是顺其自然。”皇帝便想起桃花庄的事,便问,“宁王妃还好吧?上次朕去桃花村看她把那里管得很不错,那几里路修得好,那个水池也很有匠心,还有她说什么来着,什么路是经济的血脉,什么教育为本,朕思量着她的话很有道理,改日你带她来宫里见见朕。还有,她的菜也做得好吃,比宫里的好吃。”宁王不想若尘掺进国事,“父皇,她一个女人家,能懂什么?您就别难为她了。您爱吃她做的菜,改日叫她替您做就是了。”“怎么,护着你女人?朕看你那王妃不是个等闲之辈,朕叫你带她来就带她来。”宁王虽得了这话,却迁延着不肯带若尘进宫,那皇宫之中,人太多了,人多是非多,他不想她进来忍受这些。皇上等了两天,见这小子阳奉阴违,微服就出了宫,直接来宁王府。守门的人认得随行的太监魏公公,正想去通传,皇上摆摆手,直接进了王府。这宁王府不小,得知宁王和王妃在畅春园,皇上直奔那里而去。
才到畅春园附近,就听到若尘的笑声,十分感染人,皇上听了,也不觉笑了起来,好象这宁王府比以往有生气多了。等他们走近,皇上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看到两人在屏气抓蝴蝶,若尘要亲自动手,宁王把她拦在后面,若尘一急,跳起来就爬上了宁王的背,手从他的肩头上伸过去,“我来——”,宁王反手将她护住背稳,“别动!你看你看,”宁王见蝴蝶受惊飞走了,转头过来,就看见皇帝一行站在那里看热闹,急忙背着若尘就转过身来,“儿臣见过父皇。”若尘还被宁王背在身上,脸暴红,连忙滑了下来,局促不安地唤了一声,“父皇——,”老皇帝开怀一笑,“免礼,朕今日无事,过来看看,找你们说说话。”
宁王陪着皇上在畅春园里说话,若尘去了厨房,没办法,谁让皇上惦记着她做的菜呢。若尘就着厨房的材料做了一些家常菜,夫妻两人侍候着他吃。皇上看起来心情很好,在饭桌上,皇上问道,“若尘,上回在桃花村听你说修路和办学的事,朕很感兴趣,你说来听听。”若尘疑惑地看了宁王一眼,宁王温声说,“父皇想听听你的看法,将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了,本来要带你去宫里的,现在父皇来了,就不用专门跑了。”若尘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就说了,“这路是一个国家的经济动脉,路通了,各地可以互通有无,利于经济发展,国家可以按各地的地理特点在农作物的种植上适当地进行分工,也利于各地发挥自己的优势,国家的政令到地方也会加快速度,可以提高朝廷对地方的管理。但是有一点,咱们国家的地势有山区有平原,在山区修路,成本太高,而且技术上有很大的难度,如皇上要考虑修路,建成一个交通网,那么还是要勘查一番,因地制宜,而且,要循序渐进,不能急于求成。这修路,遇山开山,遇水搭桥,以目前的技术水平,是很难的。但是我们可以考虑在小范围内,做到路路通畅,比如京城到柳城、方城,这些地方儿臣都去过,地势平坦,利于施工。村与村之间,也可以鼓励百姓自己动手,修建致富之路。”说到这里,若尘停了停,看向皇上,不知他是否感兴趣,“说下去,”皇上鼓励她。“那好,儿臣继续,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交通是最基础的,是需要朝廷投入的,建立一个畅通的交通网,利国利民。但这是一个长远的工程,不能一时就投入国家全部的财力,所以要有所规划。这个恐怕皇上您要费心了。而且,交通网的构成,还应包括水运,国家现有的航道,儿臣认为您心中也应该有数。至于教育,一切事情都需要人,且需要有才能的人,所以办学的意义,不需要强调,而是需要尽早去做,这些都是利在千秋的事情。目前朝廷的教育体制,普通百姓是无缘的,供养一个学子的费用是下层民众难以承受的,这方面可以考虑义学,或官学,要求国家适龄儿童从八岁起必须在学堂学习几年,过了十几二十年,教化百姓的作用就看得到。”若尘侃侃而谈,皇上越来越惊异,这个儿媳妇还真是个人才。他兴奋地喝了一口酒,随着若尘的描述畅想美景。
宁王不动声色,他有好久没与她谈国事了,现在她所说的,应该是她的那个地方的东西,也是很有用的。这是若尘的秘密,若尘的才能,知道的人多了,会有危险。想到这里,宁王忽然对着皇上说,“父皇,若尘今日对您说的,还望父皇保密,女子不能干政,儿臣怕有人以这个为借口,或是被他国的人知道了,对她不利。”皇上了然地点点头,“你要保护好她,若尘,你这些观点,都是利国利民的,朕会着手施行,以后朕有问题,你得如实回答,不可藏私。当然,朕只会问老五,你就在幕后吧。”若尘笑着应了,一顿饭吃了之后,皇上满意地回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