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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成为学徒的第一天

“快过来!琏爪、熤爪,这里就是你们的巢穴了。”

百合焰的声音很轻柔,对着兴奋的琏爪和熤爪说道。

琏爪探身一看,“哇~”——学徒巢穴设在场地边的一片幽静的草地里,枯叶季的降临使这里蒙上了一层白色的面纱。草地附近有一颗巨大的树,树浓密的根部中,是学徒们温暖的苔藓窝。熤爪忍不住地钻进树根,在苔藓窝上又蹦又跳,快活得简直又成为了幼崽。

“好舒服啊!就像躺在云层上一样!琏爪你也快来玩啊!”

熤爪高兴地呼唤到,琏爪的脸上再次爬满了黑线:“学徒的苔藓窝不是用来玩的!”

“快出来,熤爪!”百合焰有些头疼地催促道,见熤爪无动于衷,立刻开始了她的拿手恐吓——“你再不出来我可就会让猇星再将你降为幼崽哦!”

“啊不!”熤爪赶紧一跃而出,笑嘻嘻地站在百合焰面前。“要听师父的话哦~”百合焰幽幽地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虽然我只是你的代理师父,但是你还是要听我的话哦~”

看到百合焰阴森森的笑容,熤爪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百合焰带着两名新晋学徒走在叆叇族会场附近,“啊,到了,这里是曾经的长老巢穴。学徒每天训练结束后,还有一项任务,就是为长老们清理身上的虱子。”

百合焰话落,琏爪就疑惑地向着黑黢黢的石洞里望了一眼。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到过长老一面,便问:“可是这里是空的啊!这么阴暗潮湿,长老们去哪了?”

百合焰面对长老巢穴的神色突然肃然起来,但眼神中又流露出一丝忧伤。“原本叆叇族的长老有很多的。”百合焰轻叹一声说,“可是……”

她闭上眼睛,用爪子轻抚长老石洞的石壁,坐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熤爪的耳朵不安地抽动了一下,两只学徒也都坐了下来。

“早在几年之前,叆叇族是一个十分庞大的族群,而且也是三大猫族中最大的族群。但是,不知为何,叆叇族的领地好像失去了星族的庇佑一般,无毛两脚兽们带来的火灾、无情的猎捕、以及自然爆发的泥石流等灾难开始接连爆发。但是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身为一族之长的猇星竭力在每一次灾难降临时保护自己的族猫,他不惜为了族猫而丢掉自己的九条性命。也许你们的母亲没有告诉你们,但是这的确是事实——猇星和所有武士一样,只有一条性命了。我们不知道下一次灾难会再何时爆发,而猇星又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好了先不说猇星。第一次灾难是在两年前绿叶季的一个傍晚,那时这里还不是叆叇族的领地。那日,天空中乌云密布,刚成为武士才一个月的我正在靠近不冻泉的灌木丛中狩猎,正准备抓住一只野兔或是老鼠什么的,但是没有料到的是,轰隆隆的雷声在我头上的天空中响起。这番惊雷把猎物们全吓跑了。我很扫兴地准备回到营地,才发现——山洪爆发了!翻腾的浊浪卷着山上的巨石冲向了三大猫族的领地!幸好猇星反应及时,带着叆叇族的大部分成员逃离了叆叇族的领地。我也过去跟上了他们的队伍。看着汹涌的山洪卷着的东西,我不由得反胃起来——那是猫的尸体!那些尸体大多都四分五裂,血肉模糊,根本就辨别不出他们原来的模样。后来,山洪慢慢流向了山下,危险也渐渐解除了。

事后,三大猫族聚在一起汇报伤亡情况。寒莹族是距离山最近的族群,他们受到的打击特别大,还好有叆叇族和蜀魄族出手相助,没有落得全族覆灭的下场。同样,蜀魄族也受到了山洪的重创,叆叇族距离山最远,但是也损失惨重——在那次灾难中,我们失去了不下十名武士和接近一半的长老,剩余的幼崽也屈指可数。

三大猫族的族长们开始商量对策。他们认为再待在这里,寒莹族很可能就会在下一次山洪暴发中全族覆灭。为了避开灾难,族长们决定搬迁领地。他们选择了一个他们认为比较合适的一片不小的草场,那里居住着很多的无毛两脚兽。待到三大猫族终于在那里安顿下来时,两脚兽们又隔三差五地闯入三大猫族的领地。这还算好的,最差的一次是落叶季,容易发生自然火灾。武士们对火灾的承受能力更是低下,所以出于无奈,族长们再次决定搬迁领地。

不知道这样搬过去搬过来重复多少遍了,长老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根本就不适合长途跋涉,再加上旅途的艰辛,所有的长老们都无一例外地去了星族。后来,我们试着跨越草场,翻过高山,横渡河流,终于找到了这个地方。猇星说过,这里是星族指引我们来的。那些灾难并不是星族的错,至于真正的原因,就连星族也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琏爪不由得惊叹到,熤爪同情地说:“好可怜啊。”

“我的父亲也……”琏爪声音有些嘶哑地问。

百合焰看着琏爪,叹了口气,回答:“这块领地也并不是像想象中的那么安宁,寒莹族领地上的山发生了一次山体滑坡,那块巨石刚好就砸向了叆叇族的领地,而你的父亲十分英勇地用身躯挡住了育婴室的门口,巨石就那样使这位英勇而年轻的武士失去了宝贵的生命。同他一起上星族的还有很多伟大的武士,其中,还有我曾经最好的伙伴......”

说完之后,琏爪分明看到了百合焰脸上滚落的泪珠。

琏爪的鼻子突然有些酸酸的,泪光中闪现出那个姜黄色的身影,那位为了保护妈妈和自己以及所有同伴们的、英勇的父亲。琏爪感觉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丝温暖的气息,是熤爪!他用温柔的眼神抚慰着琏爪容易受伤的心灵。凝视着熤爪的目光,琏爪似乎感觉到了另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谢谢你。”琏爪小声地对熤爪说。

熤爪轻轻地蹭了蹭琏爪的脸庞,说:“你不用伤心了,你应该为你的父亲而感到骄傲。”

“嗯。”琏爪擦干了眼泪,坚定地点了点头。百合焰说:“所以你更要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武士啊,这里是你父亲用生命守护着的领地,你也要用你的力量去保卫这片山林啊!”

“我一定会的!”琏爪的眼中闪着坚定的光。

百合焰高兴地看着琏爪,说:“你爸爸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女儿而感到欣慰的。”

琏爪的脸上写满了兴奋骄傲的笑容,快活地眨眨眼睛,说:“我们快去了解下一个地方吧!”

“这就出发!”百合焰愉快地喵道。

说完,她带着两名学徒钻进了枯树枝遮挡住的一片空地。那片空地地势比较低,刚降落的雪很快将那里填满了,百合焰介绍道:“这里是学徒们练习格斗技巧的地方,因为这里的土质比较松软,所以就算是跌到也不会很疼的。现在你们都看到了,这里已经被雪填埋了。”

“那这里还适合训练吗?”

熤爪问道,用爪子刨了刨地面上不算太厚的积雪。

“当然适合!枯叶季之后的大多数地方都适合训练了呢,因为雪很厚,摔在雪上也不会疼啦!不过要是你使劲摔下去,摔断肋骨我可不管哦~”百合焰盯着正想扑到雪地上去的熤爪说道,吓得熤爪都不敢扑下去了。

“呵呵。”琏爪瞟了熤爪一眼,轻轻一笑。

“我们继续吧。”百合焰又带头走向了营地会场的出口,望了望前面被积雪封住的道路,遗憾地说:“看来我们今天的课程不得不就此结束了,雪有些大了,我看你们还是到猎物堆里去挑一些猎物吃吧,顺便带给育婴室里的母猫们。”

琏爪和熤爪点了点头,由于枯叶季的降临,猎物堆只好搬到了一处石洞中去。这片山林的石洞很多,所以很适合武士们生存。琏爪走向猎物堆,却看见一只黑色耳朵,黑色尾尖的白猫正挡在他们面前,哦——那是雾隐的弟弟——烟泣。这只公猫什么都听哥哥的,简直没了自己的主见。琏爪自认倒霉,正想绕开他,可不料他居然再次挡住了琏爪。他面无表情地说:“这是我捕的猎物,为什么你要吃?”

“可是武士守则……”熤爪正想反驳,烟泣就立马打断了他的话:“你又不是武士,凭什么和我谈武士守则。”

“我……”熤爪的眼睛里燃气怒火,琏爪却制止了他要发作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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