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月暗阳明,新的一天拉开帷幕,神游在字里行间的水森,也终于有了倦意。
《杀意的吸纳与归总》也在此时,被他翻完,他堪堪伸了个懒腰,仰面躺下,双眼微闭,脑海中依旧是书中字句,没想到这些生涩难懂的字句,在他眼里,却汇成了神采飞扬的论述。
“万物皆有杀意,吸之入神,收放随心。”
“杀意由心起,杀气随形落,收之为意,放之为气。”
“杀乃六意之锋,贯穿六道之中,天杀地,人杀鬼,因杀起煞,煞气乱天道。”
“。。。。。。”
不知何时,这些个字句越汇越多,瞬时无数字句带着杀意在水森脑海中流转开来,时而汇成漩涡,时而又叠起巨浪,时而天旋地转,时而海崩石烂。
水森口干舌燥,心肝狂跳,大汗如雨,忽地,脑海虚象炸裂,眼前一片血红。于那血红之中,此起彼伏的传来喊杀声。
杀!杀!杀!
杀声时小时大,小时,如抽刀斩秋叶,大时又如置身修罗场。渐起渐落间,一声大喝,如雷贯耳,响彻脑际:一入杀道道何物?千秋万载杀止杀!
喝完,只见血红之中一只大眼缓缓睁开,那眼中满含杀意,隐而不发,让人见之如近死期,顿时心惊肉跳。
那眼又化出万千形态,以各种速度,杀气腾腾的睁开,闭上,闭上,睁开,如此密密麻麻,重复不止,无一例外。
正当时,忽闻一女子声音:嗨呀,来了个搅事鬼,看来还是缘分未到啊。
2
话罢,水森立时醒转,只见身边一利落青年,不停得推着他,边推边急切道:兄台,醒醒!醒醒啊!兄台。
水森瞪眼看去,满心烦躁,留下一个滚字,起身便走!
那青年一脸愕然,不知所以,只得喊道:嗨!我叫邓承祖!交个朋友啊。
这邓承祖正是昨夜观望之人,也是有耐心,整整看了水森一夜。方才正看着,只见水森瞪眉呲牙,两手紧抓草皮,双脚乱蹬,浑身战栗,以为水森遭了梦魇,好心上前摇醒他,却还受了一个滚字。不忿间,更觉这青年不同凡人,随即自我安慰道:看来天才的性情都是比较乖张的吧。
可他哪知道,他坏了水森大事,如不是他多管闲事,摇醒水森,再过个把时辰,那血眼临世的壮观景象,定会让他终生难忘。
3
水森也不知缘何烦躁,但就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丢了什么重要东西一般,上下一摸,也没啥东西,反正就是烦的慌,正自烦躁时,忽觉右胸疼的要命,扒开一看,却见其上不知何时被刺了个红色的杀字,那杀字端端正正,不偏不倚,就刺在心脏位置,字体刚劲,笔锋如刀。
水森合上衣服,琢磨道:一入杀道道何物?难不成我入了道,杀道?
想到此,不禁又高兴起来:杀道,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一拍手,水森索性根据书中所写,凝神运功起来,这一运功,可有些门道,水森只觉周遭山石花草,树木流水,皆如临阵兵甲一般,毫无他意,端的是杀气森森。
心中一贪,水森赶忙运起心法,正要吸纳之际,忽闻脑中一声厉吼:杀!!!
水森受惊,一个踉跄跌坐在地,立时气血翻腾,心中怯意难消,而心法也平白息了去,他呆呆望着周遭,哪有兵甲,山还是山,水还是水。
水森不解,但再一思索,不禁暗自摇头,想来是自己功法未济,便发功吸纳,真真儿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了,看来这杀意的吸纳并不是一朝之事,下去还得慢慢研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