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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阿万音铃羽

时序防卫带来的不止是肉体上的痛苦,还有精神上的刺激。这个在之前就说过了。所以,支撑着双重痛苦的北冥漓,也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在他顺利碰到阿万音铃羽时——尽管只有一瞬间,但那一个瞬间对于北冥漓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他就已经昏迷了。

此刻出现在北冥漓眼前的,是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纯白世界。点点浅蓝色的碎片无规则的飘舞着,时而旋起,时而降下;一些蓝色的碎片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只是不停地旋转着。

北冥漓尝试着触摸那些蓝色的光点。在他的手指刚刚接触到一片碎片时,它想受到了惊吓一样,顷刻间便飞出了几米远,微微颤抖着,即使是继续着旋舞,也丝毫不敢接近这边。

“你看你,都把它们吓到了。”

略有些耳熟的少女音,那是昨天……应该是昨天吧?北冥漓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他知道,只有在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才会来到这里。不管是第一次到这里来,还是第二次遇到南凪音的时候,都是自己失去意识之后。

“你醒了?”

“啊……我之所以会消失,是因为要和你的频率同步。虽然说我们处于纠缠状态,但也仅仅只有一天时间而已。我作为凭空产生的假象衍生体,必须要依靠你提供的认知存在。所以,我需要和你的信息进行同步。”南凪音从北冥漓的身后绕了过来。她的身边聚集着许许多多蓝色的碎片。那些碎片微微颤动着,和受到惊吓的时候不同,这种颤动的频率很明显表达的是喜悦。

“也就是说,你已经完成同步了?”

“yes!以后我沉睡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哦,所以你不用担心会听不懂他们的话啦。不过呢,我强烈建议你学学这里的语言,我可不想当你的专属翻译。”南凪音挥手驱散了一片蓝色的碎片,对着北冥漓说道。

“但这次我也有点吃惊呢。居然会发生时序防卫,一个不好我们两个都得被消除。”

“你可没告诉我我的认知会影响世界的规则。”

从阿万音铃羽成功进行时间旅行来看,这个世界是不存在时序防卫的。但是,阿万音铃羽进行了时间旅行,却影响到了北冥漓。问题很明显出在北冥漓身上。

“那个……”南凪音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我这不是忘了吗……”

北冥漓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你可是差点害了我们两个啊……时序防卫的感觉,我可不想在尝第二次。”

提到这个,南凪音的情绪明显高涨了一点,“关于这个,你不用再担心了哦。你现在已经成功从阿万音铃羽那里窃取到了时间旅行者的信息,已经算是初步瞒过世界了。”

这就好像伪造证件一样。但北冥漓别无选择。

“说起来,你好像被那个阿万音铃羽绑起来了。”南凪音用蓝色碎片“合成”了一个秋千,边荡边对北冥漓说着。

“这也难怪……话说,你能控制这些蓝色碎片?”北冥漓丝毫没有惊讶。阿万音铃羽好歹也是经历了三战的人,如果面对一个“偷袭”自己,还毫无战斗力,并且来历不明的人,不选择套问情报,而直接下杀手的话,反正北冥漓不信。而阿万音铃羽的确没有直接下杀手,不然他也不会在这里和南凪音说话了。

“嗯,这些碎片是残碎的信息数据。用它们可以在这个世界组成任何你的认知里存在的东西。由于我是基于认知存在的,所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这些残片。”

“好了,你也该出去了。阿万音铃羽估计要等急了。短时间内我是不会在沉睡了,祝你旅途愉快。”

依旧没有给北冥漓反应的时间,纯白的世界崩裂,黑暗将他吞噬。

再次醒来,是在狭窄的时间机器内。透过细小的缝隙,外面的阳光渗入进来,创造了仅有的星星点点的亮光。

身边不远处就是阿万音铃羽。她编成两条的头发分别垂在两肩前面,见到北冥漓醒来,她走了过来,手里的枪管指向北冥漓。

“说,你是不是sern的人?为什么你的身体可以重生,这是sern新研究的人体技术吗?”

阿万音铃羽的话已经被翻译成了北冥漓可以听懂的语言。但北冥漓依然不会说这种语言,所以只能选择用英语和阿万音铃羽对话。

“我不是sern的人。”

听到他说英语,阿万音铃羽的眼神更加凌厉起来,对着外面开了一枪。

“不要以为我不敢开枪。回答我的问题!”

“我说过了,我不是sern的人。”

“哼,那就回答下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的身体能够再生?”看到北冥漓一口咬定他不是sern的人,阿万音铃羽又没有丝毫证据,于是她选择跳过了这个问题。

北冥漓面露难色。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解释时序防卫的话,阿万音铃羽铁定不会相信。她自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如果说他是从别的世界来的,她更加不信。她最先接受的理念是世界线理论,冈部伦太郎是最好的例子,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相信多世界理论的就是阿万音铃羽,更何况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

“看来你是不打算回答了。”阿万音铃羽把枪口指向了北冥漓的额头,“我不想开枪,所以你最好赶快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尽管知道阿万音铃羽不会相信,但北冥漓还是说出了“实话”。

“噗,你认为她会相信?”这下连南凪音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要不然你说应该怎么回答?”北冥漓也很郁闷,既不能解释成时序防卫,又不能说自己是从其他世界来的,这让人怎么回答?

“你还不如说自己也是时间旅行过来的,那种科技是未来研究的人体再生技术。就算阿万音铃羽想要证明也没办法啊。”南凪音说道。

“那她要是提出看时间机器怎么办?”

“……你就说未来的时间机器是单程的,自己是个实验品。”

北冥漓感觉自己的遭遇怎么好像越变越惨了……但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阿万音铃羽的手指微微扣上了扳机,“快点回答!不然我就开枪了!”

此时的阿万音铃羽没有在Lab生活的记忆,刚从未来的战争年代过来的她,虽然不想滥杀人,但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其实,我是从未来来到这里的。”最终,北冥漓还是说了。

肉眼可见的,阿万音铃羽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就连手枪都差点掉到地上。“为什么……为什么还会有别人?你是sern?你绝对是sern!除了我父亲就只有sern能掌握时间机器了!”

阿万音铃羽明显地凌乱了,眼看着就要扣动扳机。“等等,既然你父亲能够研究出时间机器,为什么就不能有别人窃取了sern的技术,开发出时间机器呢?”

阿万音铃羽的动作停止了,北冥漓趁机继续说道,“如果你不信的话,就一直跟着我,我不会脱离你的监视范围的。”

“你,真的不是sern的人?”阿万音铃羽并没有完全相信北冥漓的话,但还是收起了手枪。无论何时,多一个同伴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

“不是。”北冥漓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接着,阿万音铃羽凑过来,翻开了北冥漓的眼皮,确认她没有被洗脑之后,才放开了北冥漓。

之后,阿万音铃羽让北冥漓在一边呆着,她自己则对时间机器进行了一番检修之后,又对北冥漓询问了一段时间。主要问的是在未来的事情。北冥漓则是能答的就回答,回答不了的就用“时间跳跃的时候失去了部分记忆”来推托。最终,阿万音铃羽对他还是半信半疑,但终归是收起了敌意。

“你要去哪儿?”阿万音铃羽见到北冥漓要离开,自己也作为监视者跟了上去。

“天王寺裕吾的布朗管工房。那上面就是Lab,冈部伦太郎就在那里。”

阿万音铃羽在这条α世界线的任务,如果北冥漓没有记错的话,就是取得IBN5100,交给冈部伦太郎,以达到改变过去——对他们来说是改变未来——的效果。

但现在,阿万音铃羽仅仅只是到2010年来寻找父亲的,所以,在这里她应该不会采取行动。虽然阿万音铃羽到底为什么要去天王寺裕吾的布朗管工房打工依然是个谜。

经过一番跋涉之后,北冥漓和阿万音铃羽回到了天王寺裕吾的工房。一路上二人没有任何交流。很显然阿万音铃羽并不想对这个未经过身份确认的人说太多话。

二人到达工房的时候,天王寺裕吾正在看那台42寸的布朗管电视。

“哟,小子。我以为你跑了呢。”看到北冥漓,天王寺裕吾有些意外的说道。接着转向阿万音铃羽,“这是谁?女朋友?”

“不,店长。她是想在这里打工的人,我顺便领回来了。”

阿万音铃羽有些恼怒地瞪了北冥漓一眼,不过没有反驳。北冥漓必须要竭尽全力让事件的发展向剧情靠拢,这样他才能取得最大的优势。

“哦?”店长看向阿万音铃羽。后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姓名?”

“阿万音铃羽。”

“年龄?”

“19岁。”

“打工动机?”

“喜欢布朗管。”

“录取,明天来上班。以后你就和这个小子一起工作了,先认识一下吧。”

和剧情相差不大的对话。北冥漓略微送了一口气,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应该可以休息一会了……应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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