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日挂枝头不见暖,北风吹来格外的冷。
漆黑的夜色笼罩着整个村庄,寒风瑟瑟,北风呼呼。
家家户户都躲在自己屋子里,要么早早的就躺进被窝里享受被窝里的温馨,要么就坐在火坑旁,感受那柴火释放的热量,谁也不愿意出门。
但这一晚,陈家屋内却显得有些异常热闹,屋内灯火通明,一个小女孩在灶台前不停的加着柴火,还有五个人满脸得意的的把双手靠近火坑中的火焰。
灶台内的柴火燃烧的火苗“呼呼”的往上窜,锅里的水“哗哗”的不停翻滚,冒出股股白色水雾。
“哎呀,真他妈的冷!”说话的正是陈家的陈朋,这时边说边搓着手。
“是啊,这也太冷了!”一旁的陈方说完,咬着牙打了一个冷颤。
“哥,你们赶快来烤烤手!”
身旁的一个男孩说完,另外俩男孩也跟着说。
“是啊,哥,快过来烤烤!”
陈朋家兄弟三人,但在老陈家像陈朋这个辈分的兄弟还是有不少的,这时在火堆旁边的另外三人以及刚才的那个小女孩就是陈朋叔辈家的堂弟堂妹。
也就在这时,厨房突然传来女孩的声音。
“哥,水开了!”
陈家两兄弟闻言,高兴的起身。
“好嘞,这就来了!”
陈方答应完,便起身向厨房走去,陈朋也跟在身后。
厨房门射出去的一道亮光,映在门前,这时突然有一道人影闪过。
“小花,快去看看是不是你可汗哥?”陈方看到人影,激动的喊道。
这时,刚才烧柴火的女孩迅速的从灶台前站起来,冲着门外跑去。
“可汗哥!”
黑暗中,影子停下脚步。
“可汗哥,真是你啊!”小花笑着说道。
“小花!”黑影道。
“赶快拉你可汗哥进来!”屋内陈朋大声喊道。
“走走走,进屋坐会儿!”说着,小花已经走到了黑影面前,拉着胳膊就往屋里拽。
这一天,可汗本来和往日一样,吃完饭后要去马四家睡觉,路过陈家时,可没想到被陈朋看家了,在小花的拉拽下,可汗还是跟着进了陈家。
平日,可汗在全村的同龄中也怎么受待见,一个个看着可汗就闪开的,由其是陈家的人,没想到这一刻尽然主动喊,可汗心里还是有些意外。
一进门就看到陈家兄弟,就因为他两兄弟,自己白白挨了一次冤枉打,要是一般人看这一刻马上就会扭头走人,但可汗没有,也许是他真的傻,竟然还站在那,没有要走的意思。
“哎呀,可汗老弟!来的正好!我们晚上正准备吃狗肉,这下一起,也算是上次的事情给你陪个不是!”
“是啊,可汗!上次的事情真是对不起!”
陈方说完,陈朋就跟着说道,两兄弟一唱一和,一脸的诚恳。
见可汗没有说话,陈方马上又说道:“你看,狗都宰好了,就等剥皮了!”
说完,指着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一条黑狗,这时狗嘴还沾着鲜血,明显是死了一阵子了!
“行了,可汗老弟,你要不好意思的话,今晚上这狗就你来剥皮,也算是你也出了份力了!”陈朋上前已经拉住可汗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
“嗯,这冷天吃狗肉,听说很好的!”陈方这时已经舀起一瓢锅里的开水,然后倒在一只木桶里。
“是啊,可汗哥,快点的,一会儿就能吃狗肉了!”
……
你一言我一语,最终可汗还是卷起袖子,蹲下去拔狗毛了。
“铛铛铛……”
菜刀切肉的声响。
锅盖掀开,一阵香气扑鼻。
“可汗,怎么样?”
“不错,挺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
“嗯!”
狗肉确实好吃,盛了一碗吃完后,陈朋又给舀了一碗!
“多吃点!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浪费了!”
“可汗哥,好好吃,锅里还有呢!”
……
“吸溜——”
嘴与碗的摩擦,碗里最后一滴汤进入口中,宣告着饭的结束。
吧唧吧唧嘴唇,舌头又舔了舔嘴角,每个人都满意的笑了。
这狗肉确实是可汗第一次吃,也许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在轮番叮嘱不许说出去的后,可汗也高兴的离开陈家门,正所谓:狗肉之香佛难耐,何况凡夫市俗人。
看着可汗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陈朋转身说道:“都知道怎么回答了吗?”
“知道了!”陈家几兄妹齐齐答道。
一夜就这样悄悄的又过去了。
第二天,太阳刚刚爬上山头,露出圆圆的脑袋,勤劳的人家也才刚打开屋门,而那些贪睡的人家还四门紧闭。
区家门前,李芬芳刚给圈里养的几只鸡喂了粮食,真准备进屋,突然听到村头一阵声响。
“这他妈哪个短阳寿的,把我家的狗杀吃了,还把狗骨头扔到我家门口,哪个孤儿啊,明儿个死都不得好死……”
“狗日的,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躲家里干啥?”
“妈的,让老娘知道了,看老娘不打死你这狗杂碎!”
……
村口,一个中年妇女双手叉腰,扯开嗓子,不停的骂着,声音响彻整个山岭村,不多时,就有些好事的人上来询问和安慰。
“这谁啊,这么没道德!”
“是啊,吃了狗肉还把狗骨头给人家扔门口,太缺德了!”
……
人们的一阵议论。
“你也别骂了,就算你再怎么骂,难道那个打狗的人还会自己出来承认?”
“是啊,人家肯定不会出来承认的!”
……
有些人开始安慰。
“就算他不承认,我也要天天站这村口骂,我就不怕他心里没鬼!”
“谁家哪个短命的……”
女人又开始一阵阵骂。
“桂花婶子,我知道是谁打死你家狗的!”一个小女孩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这个小女孩正是昨晚的小花,大声说道。
“啥?你知道是谁?”女人停止谩骂,惊讶的问道。
女人叫桂花,昨天晚上天气冷所以睡的早,今天早上起床打开门就看见一堆狗骨头仍在地上,然后又找了半天不见自家狗,就断定是自家的,很是生气,所以就有了村口大骂。
“是仁义叔家的可汗!”小花低着头说道。
“好你个区仁义,这欺负人都欺负到我家了!”桂花又看了看小花,气愤的又说道,“那你和我一起去区家,做个证!”
“嗯!”小花点点头,答道。
说完,桂花便拉着小花就向区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