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问题不大，如果有麻烦，早来电话了，正在走流程吧。”申想了想，给了一个自己觉得比较靠谱的答案。
申开的是一辆崭新的银色本田CRV。
车很漂亮。丫头一上车就东摸摸西瞅瞅。
从后视镜里看着好奇的丫头，申微微一笑。
大超市就是不一样，琳琅满目，每次进超市逛二圈，丫头就会觉得眼花缭乱，虽然离家只有几里路，也常常路过，但丫头很少进这样的大型超市，那些推着车子，满载而出的人，让她产生强烈的购物压力。
“其实这个超市里的东西很便宜的。”可儿挽着丫头的胳膊，小声说。
路过化妆品专柜时，热心的女服务员主动招呼着：“美女，过来看看。欧雅美妆这两日正打折呢，你看今年的新款防晒霜，99元就可以带一瓶回去。”
啧啧啧，丫头在心里感叹。
99元还便宜？她至今只擦3元钱的宝宝霜，还得是出门参加比赛或是发传单的时候，平时在家，她的脸啥也不抹。
素面朝天是她的自信，但涂脂抹粉的虚荣，偶尔还是有的。
低下头再一看那些小瓶瓶上的标签，丫头倒吸一口凉气，哇哇，那99元真是的是里面最小的数字，随便一眼扫过去，四五百元，上千元的比比皆是。
“等稿酬下来，我给你买瓶防晒霜。”可儿抬起手，爱怜地摸了摸丫头的脸。
“经常在太阳底下站那么久，都晒坏了。”她心疼地说。
“打包装带的时候认真点！”旁边响起一个嗲嗲的，又很傲慢的声音。
离他们不远处，一男一女顾客。
女孩身材高挑，粉红高叉旗袍，白嫩细腻的大腿让人不好意思直视。她最引人注目的，不完全是她性感美丽的身材和漂亮的旗袍，让人过目不忘的，是她帅气的寸头。
女孩虽然一身曼妙的女性化打扮，却顶着一颗非常前卫的寸头，人群中十分引人注目。美是什么？似乎没有什么确切的定义。
按照常理来说，女孩的打扮总有些离经叛道，可她柔美精致的五官，小巧的瓜子脸并未让人觉得突兀，反倒衬出一种奇特的美。
丫头看呆了。
可儿也看呆了。
只是，让这两人发呆的不是同一件事，也不是同一个人。
摸摸自己的短发，丫头觉得又乱又脏，顿时自感形象萎琐。
可儿的眼珠却定在旁边那个中年男人身上，她拉拉申的衣角：“是不是吴主任？”
朝着可儿眼神的方向，申看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就是他！”
两人都沉默下来，在这样的地方，遇到美术系的系主任，带着年轻女孩出现在自己最得意的女学生面前，难免尴尬。
这其中的微妙，申是懂的。
吴林飞不仅是可儿她们系的系主任，而且可儿是吴林飞最喜欢的学生。
这样的情形，除了回避，他们别无选择。
拉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丫头，三个人悄悄离开了化妆品专柜。
丫头推了购物车，飞一样地滑到了收银台。
他们是9号出口，可儿转头往右看时，6号牌下出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是吴主任！
他一回头，发现她在看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她赶紧收回了眼光，装作看往别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