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神坚定的看着向川流,因为我想让他明白,不想做的事情,终究是不想做,即使别人想替你完成,你也不会开心。
面无表情的我,露出这般坚定的神情,向川流盯着我看了一眼,随后,不情愿地说:“好,你不想追究,我也不勉强你,但是,为什么你会跟他走在一起?”
说着,他把目光投向了站在我身侧的纪检,纪检一脸尴尬的看着向川流,对着我轻笑了一声,见着纪检尴尬的模样,我淡淡的回着向川流的话,说:“为什么我不能跟他走在一起?”
向川流毫不犹豫地说:“因为扎眼。”
没有人会喜欢向川流现在的语气的,那语气就像是在宣告全世界,唯我独尊,只能听他的,不许反驳,这样的语气,在谁听来都是刺耳的。
我无奈的抿了下唇,回着向川流的话,说:“向川流,这个世界不是一直都围着你转的,我也有自己的圈子,那天的事,我很感谢你,但,这不代表我事事都得顺着你,更何况,我们只是同学,连朋友都谈不上,你又怎么能干扰我的生活。”
这话说得倒是无情,可,向川流似乎并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他幽幽的对着我,说:“我不许你跟他走。”
这样的不在乎与自我为主,我搞不懂向川流他是有脾气还是没脾气,我淡淡地说:“他是纪检,我跟他走,有什么不妥吗?”
“我就是不要你跟他走。”向川流又重复道。
我叹了下气,说:“我只是跟他去一趟办公室,又不是去做什么,你反应干嘛那么大?”
向川流回道:“去办公室,你不能自己一个人去,为什么要跟他去?”
“他是老师找来叫我的。”我深吸了口气,倒是好脾气的回着向川流的话。
然而,当你的脾气越是好时,对方就会把这一切当做理所当然,向川流此刻的语气便是如此,他回道:“那好,他叫了你,你自己去不就行了。”
见向川流越说越轻浮,我憋着气,看着纪检,对着向川流,说:“我不想跟你辩解那么多。”
说着,我别过头,不去看他,见我露出生气的模样,向川流冷盯着我,说:“林纤晴,你......”
我没有看他,抑没有回他的话,只是看着其它地方,见我不说话,纪检这时开口,说:“纤晴,我们该走了。”
听着纪检的话,我正想着没找到机会,这下,倒是有借口了,我对着向川流,说:“我走了,放学见。”
说完,便扭头走去,放下一脸不悦的向川流站在原地,默不作声的看着我走去的背影。
站在办公室前,纪检看了看气氛,幽幽的对着我,说:“向同学好像对我有偏见。”
这纪检倒也还是明白情况,我努了努嘴,直白的回着他的话,说:“你纪检大人,对作风不好的学生这么严厉,我想要让这些人对你没偏见,可能很难。”
想来,我这话说得没有错,纪检故意顺着我的话,说:“那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
我佯装没听到纪检的话,把目光投向了办公室里,一脸困惑的对着纪检,说:“咦?老师好像不在办公室。”
显然,这是在逃避纪检的话,纪检虽然心里明白,但,也不说,因为,一个人不想说的话,你勉强他说,也不一定会是实话。
纪检抿唇一笑,说:“其实老师找你来,是想问你志愿学校的事,下课了再过来也不迟。”
听着纪检这话,我回头看着他,点了点头,随后,走回楼梯口,准备上楼,回自己的教室。
刚一到楼梯口就遇到了方才还跟庄悦在一起找我麻烦的李萌,只见她手甩着单肩包,看见站在楼上的那一刻,她扭扭捏捏,害害羞羞的走上楼梯,回头看见我时,似是没事人般对着我微笑。
李萌这笑容,在外人看来是那样的友善,而我若是不以同等的方式来回应她,想来,那些本就对她有好感的人会反感于我。
而此刻,我不得不笑,抛开她跟庄悦的同流不说,那些所谓的欺负,不过是我人生里的另一种境遇。
我可以不生气,因为她不值得我生气。
我对着李萌抱以与她同等份量的笑,许是没想到我会笑,李萌先是一怔,随后,抽动着嘴角,这个时候的笑不再是那样的甜美。
对视一笑后,李萌兴高彩烈的朝着向川流走去,看着她往楼梯上走,我自然的跟在她身后走去。
哪知,防不胜防,脚刚踏上一阶楼梯,李萌这会有意放慢脚步,走在我前两个楼梯上,把单肩包提在手里,边走边前后摆动着,在外人看来,这个动作很是自然。
而我也没多想,就在我往上走了一个阶梯后,李萌见势故意把摆动加大,用力往后一甩,啪的一声,单肩包的边角处狠狠的砸在了我的额头上,啪的一声,我一把扶住额头,痛得皱起头来,当我把手放开时,鲜血流了下来。
看着我流血,李萌一脸惊慌的过来扶我,说:“怎么办,纤晴,你没事吧?”
说完,那一副快哭的模样,让人心疼。
被她扶着的我,怔怔的看着装模作样的她,勉强的笑着僵住嘴角,说:“有没有事,还是要看是谁在身边。”
这样的讥讽,本就想让李萌明白,装模作样并不能让知道她的人,给她说好话。
向川流看见我流血,快步的朝我走来。
李萌见向川流走近,她一把松开我的手,靠近向川流,只是,眼下的向川流眼里并没有其它他,他一把推开朝着他靠近的李萌,站在我面前,脸色很是难看的盯着我额头上的血,说:“你果然是个笨蛋。”
笨蛋这个词很容易说出口,但包有的含义却不尽相同,有的是骂声,有的是宠溺,有的是无奈,可,从向川流的表情里,我看不到这个含义。
我默不作声的在纪检的搀扶下,走向校医室。
向川流于我的不回应,很是不悦,他恼怒的皱起眉头,看着我走去,李萌抓住眼下这个时机,又一次走向向川流,这次,她故意装出虚弱的样子,倒在了向川流的怀里。
向川流看着投怀送抱的李萌,嘴巴一扬,往后一退,啪,只听一声,李萌顺势倒在了地上。
向川流一脸无情的盯着李萌,不屑一笑,往教室走去。
倒在地上的李萌,见向川流完全无视于自己,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她,怎能甘心,她目露凶光的看向了我,咬牙切齿的模样,与庄悦无二。
只是,在下一秒,她却又能收起自己的表情,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这也确是庄悦比不了的。
在去校医室的半路上,纪检被校长叫了去,本想陪我去校医室的纪检,为难的看着前来叫他的同学,他想拒绝,可却又不能拒绝,我笑着对纪检,说:“你快去,说不定校长有急事要找你。”
“那你怎么办?”纪检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与向川流截然不同的,似飘然又空灵,那一刻,对上他的眼睛时,有那么一刹那的心慌,而这莫名的心慌似在告诉着我某种事情,只是,我却不以为然,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纪检,那个有着小扬哥气息的纪检。
我轻碰了血液有些凝固的前额,轻然一笑,说:“我知道校医室怎么走,你不用担心。”
那一副乐观而安然的态度,让纪检打消了顾虑,他轻叹一声,看着身旁的同学,对着我,说:“那你要小心。”
这话听着就是在安抚我,我轻抿着唇,笑着点头。
纪检走后,我独自一人走在校道上,上课的铃声早在十分钟前响过了,这也是我在遇到向川流之后,第二次的不正常。
向川流一定不会想到,即使我迟到,早退,抑或是不去上课,老师都是默认的,因为没办法,她喜欢成绩好的学生,成绩定人这个准则似乎在哪个学校都是通用的。
可,这样的区别对待必定会引来诽议,所以,我不要迟到,我不要早退,我不要不去上课,但,若是顶着这样的一脸血,想来,一定会吓坏大家。
想着这些不得已,我不由苦笑了起来,也就在这时,跟前站了个气喘吁吁的卫峰,我目露惊讶的盯着他,他气喘闷怒的盯着我。
好一会,从他的生气里,我回过神来,对着他开然一笑。
起先,于我的这种开朗,卫峰身体先是一怔,随后,一副不甘心的牵起我的手,朝着校医室走去,一路上,我不作声响的跟在卫峰身侧,于这样的一种沉默,卫峰感到不自在,他悄悄的看了我一眼,那样子就似石头碰玻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我碰碎。
他憋着心中的怒腔,对着我冷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向川流那种花花少爷,你就不该靠近他,现在受伤了,你要怎么走下一步?”
下一步?对了,我忘记这么明显的伤痕已经不是一两个创可贴就能敷衍过去的,别人怎么想,我无所谓,我在意的是家人会怎么想,会是怎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