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跟小扬哥道别,我扬起嘴角,迎着轻风,沐浴在阳城细细轻柔的阳光下,心情甚是轻松,我左看看右瞧瞧,想把阳城的街道看个仔细。
拐过路口时,我看到了向川流站在路边,一副不情不愿的帮着环卫叉着地上的垃圾,那副随便的样子,足以令以浮想出这是怎样的一位公子哥。
只见路过的行人在经过他身边时都纷纷侧目,忽然,在向川流身侧有辆红色跑车停了下来,车上坐着个艳丽的女人,只见女人挪动着那红艳的嘴唇,对着向川流抛起媚眼,说:“川,你在这里做什么?”
向川流朝着女人叹了口气,说:“没看见吗?社区服务啊!”听着向川流的话,女人一脸鄙视的上下打量着向川流身旁的环卫阿姨,露出厌恶的表情,说:“就跟这么个又老又丑的老阿姨戳垃圾,这可不是你的做风。”
对于女人嫌脏的表情,向川流耸了耸肩,轻浮的回着女人的话,说:“没办法,遇到苦相的女人,倒霉。”
见向川流说话这般轻巧,女人挑了下眉头,说:“你说的苦相的女人,是谁?”向川流看了她一眼,说:“说了你也不认识。”
显然,向川流并不想回她的话,女人识趣的转开话题,对着向川流,说:“不说就不说,晚上陪我玩玩。”
“你看到我现在的情况了,怎么玩?”听着女人的话,向川流不由的扬起嘴角,挑了下眉头,表示无奈,女人听着向川流的回答,一副失落感。
而这时,站在向川流身旁的阿姨,突然扶着了前额,一副昏昏欲倒的模样,我见状,快跑过去,眼见阿姨就要倒地,而我离她还有几步之远,根本来不及扶住,原以为阿姨会跌到在地上,下一秒,只见向川流一把拉住了她。
皱起眉头,眼里闪过了一丝担忧,随后,他收起那神色,把阿姨拉到绿化带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说:“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工作,倒下了,谁会可怜你。”
这样的恶语听得我气不由一处来,我走到阿姨身前,用极其反感的眼神看了向川流一眼,随后撑起伞,在阿姨跟前蹲下,拨通了110,前后左右检查阿姨有没有受伤。
阿姨见我一副担心的模样,她温柔的对着我,说:“真是个好心的小姑娘,我没事,可能是最近起床早了,没吃早餐,才会眼前一黑的,休息下就好了。”
听着这话,向川流一脸不屑地说:“没吃早餐就不要出来工作,你以为你身体是铁打的。”听到这话,我抿住唇,呵了一声,说:“不是谁一出生就是含着金勺的,不工作怎么活下去。”
我话语里带着满满的嘲讽,向川流轻笑了一声,对着我,说:“林纤晴,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是在针对我呢?”
向川流明白的把话告诉了我,我压住心中的气,站起身,正对着他,说:“没错,我是在说你,像你这种不谙世事,浑浑噩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过着像蜜一样日子的大少爷,又怎么会知道生活的艰辛。”
听到这些话,向川流收起方才的轻浮,冷眼盯着我,说:“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大少爷,你有意见吗?”
他的话,较于方才的不屑更带着几分怒气,仿佛就似在反抗着我的话,对于他这突来般的沉冷,我扭回头,不去看他。
再一次蹲到阿姨身前,阿姨说她口渴了,我应声从包里想要翻出自己带在身上的水瓶,可,上翻下翻都没找到,我握着阿姨的手,说:“阿姨,我去给你拿瓶水来,您在这里等等我。”
说着,我站起身,转向右边,就要走去。
而坐在车里的女人看着向川流的表情,她恍然一悟,用好听的声音叫了声:“川,难怪你会没辙。”
说完,她把目光斜向了站在离阿姨只有一步之遥的我身上,正巧我回头对上了她不友好的视线,她不屑的扬起嘴角,坐在跑车里,伸手把向川流拉低朝向自己,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声,随后,提高声音,怀着敌意,说:“川,你对女人太温柔了,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苍蝇,如果被缠着烦了,赶不走的话,我来帮你。”
说完,她抿唇一笑,我回头看着坐在绿化带上的阿姨,说:“老阿姨,你不是想喝水吗?正巧,我车上有,你等等。”
听着女人的话,阿姨连忙对着女人说:“谢谢这位好心的小姐,我坐一会就好了,您不用担心。”阿姨对着女人的声音是那样的细小,生怕一个大声会惹怒女人,那声音卑微的令我心痛。
哪知下一秒,女人竟嗤笑了起来,疑惑的回着阿姨的话,说:“担心,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说完,她坐在车里对着我说:“别急,我这里有可乐。”
本以为她是好心的我,在听到可乐两字时,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下一秒,我出于本能,在她故意晃动了可乐,朝着阿姨就开盖,瞬间,可乐喷了出来,就要喷到阿姨身上,我下意识的挡在了阿姨身前,被喷了一身可乐,白色的运动校服上,可乐渍斑斑。
现在的模样不用说多狼狈了,想来,要花时间去掉这身污渍也是个问题,只见被喷了一身的我,站在原地,惹得女人哈哈大笑。
许是没想到女人会做出这种举动,向川流盯着她看,女人一副得意的模样回视着向川流。
我回身蹲在阿姨身前,用手帕擦去她额头上的汗,说:“阿姨,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您再忍耐下。”
阿姨见我一身可乐渍,担忧的看着我,说:“我没事,倒是你。”我摇了摇头,安抚阿姨内疚的心,说:“我没关系,衣服脏了,可以洗,但,人脏了,就是脏了。”
向川流听着这话,脸上的不满更是明显了,他看着我,说:“林纤晴,你说话干嘛这么带刺,又不是我让她做的。”
我头也不抬,背对着向川流,面无表情,冷冷地说:“是不是你,还有关系吗?如果这就是你报复的手段,未免也太没水准了。”
女人听着我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她白了我一眼,居高临下的走下车,挽住向川流的手臂,不屑的盯着蹲在阿姨身前的我,说:“川,我们不要理这种无礼的女人,我们走吧!”
女人的话刚一出,向川流一把甩开她的手,说:“滚。”这么一个简单的字,却蕴含着怎样的一种情绪,女人听着身体不由一抖,忙叫着向川流的名字,说:“川。”
见女人这般的不识趣,向川流又是一句冷冷的话,说:“滚。”
向川流连说两个滚字,女人她慌了,她知道向川流生气了,她连忙解释着说:“川,你怎么了,干嘛生气,我也是在帮你啊!”
“我数三声,再不滚,我就撕烂你的脸。”向川流的声音很轻,但,却是那样的无情,女人听着这话,咂了下舌,回头瞪了我一眼,说:“好,你别生气,我现在就走。”
说完,很快,女人便坐上自己的车,开车离开,向川流看了我一眼,沉闷的拿起叉子,往另一头走去。
见他走去,我一脸平静的回视着眼前的阿姨,阿姨看着我冷淡的表情,见我方才对向川流那种像对恶人般的态度,她轻声一叹,对着我,说:“小姑娘,你别生他的气,毕竟人家是小少爷,做不来这种苦活,不过,阿姨看得出来,他脾气虽然怪,却是个好孩子,早上他还替我教训了一些乱扔垃圾的混小子呢!那生气的表情,可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才会露出来的哦!”
听着阿姨的话,我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难道我错怪他了?”
见我反省的模样,阿姨扬起嘴角,握着我的手,说:“也不是啦,阿姨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人身上带刺,但不一定就坏,有些人身上带绵,但不一定就好,好坏不能只用肉眼来看,是要用心去体会的。”
对于这话,我抿住唇,一会才开口,说:“道理我懂,但,我跟他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永远不可能有交点,既然没有交点,为什么还要试着去理解他呢!”
看着我似乎不明白她的话,阿姨揉揉我的手背,说:“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有没有交点时间来证明,就像我,年轻时一直以为我不可能跟我的老伴在一起一样,但是,谁知道,命运的红线还是连向了他,这难道就不是交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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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不语,因为阿姨也许说的对,不过在我看来,我跟他怎么可能像阿姨说的那样呢,我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更何况......
见我不语,阿姨轻声一笑,对着我说:“跟你说这个好像太早了。”
这时,不远处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想来,救护车的到了,当阿姨被上担架,就要上车时,我对着阿姨,说:“阿姨好好去趟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我先回学校了。”
听着我的话,阿姨点点头,也恰巧在这时,远远的就看到一位老先生快跑而来,他喘着大气,站在阿姨身侧,神色慌张而担忧,只见他用仅有的右手紧握着阿姨的手,陪着阿姨上了救护车,看着救护车开去,我心里的触动无以言表,这便是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