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二叔从后视镜里不时的盯着我,直到车开进了小区的道路上,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我逃也似的打开车门,对着二叔匆匆的说了句谢谢后,就下了车,往家里走去。
走到半路,不远处出现的人影,渐行渐晰,直到十步开后,我定眼看清了那人,只见小扬哥站在大门前,身后是半掩着的红雕檀香木门,他独自己一人站在路灯下,打了下手臂上的蚊子。
看见小扬哥,我拔腿就跑去,站在他面前,小扬哥看着我突然出现,身体突然一怔,随后露出宠溺而责怪的目光,对着我,说:“不是让你早点回家吗?我去学校找你,同学都说你走了,急得我差点报警了,幸好二叔来电话,才打消了我的担心。”
小扬哥责备的话语,在我听来却是甜的,我收起往常的爽朗,平静的对着小扬哥,说:“对不起。”
对于我这平静的态度,小扬哥先是一怔,随后便揉了下我的头,说:“不用道歉,遥姐刚进去没多久,你快去给她报个平安吧!”
听着小扬哥的话,我点点头,迈步就朝着门内走去,而这一举动更是令小扬哥在意了,换做是平时,我定会与他闹一会,可今天,我却出奇的平静,小扬哥心里明了,这时就是问,我也不会说,所以,他让我先进屋自是有他自己的意思。
我前脚刚一进门,后脚跟在走来的二叔,被小扬哥挡住了,只见二叔停下脚步,看向小扬哥,对于小扬哥的点头示意,二叔领会着跟他来到了门外的路灯下,只听小扬哥直插话题,对着二叔,说:“二叔,您在哪接的纤晴?”
二叔听着小扬哥的问话,没有半点犹豫的回答道:“回家的路上啊!”二叔的回答虽没有犹豫,但聪明的小扬哥怎么会不知道这里面的奇妙,他轻扬起嘴角,对着二叔摇摇头,说:“不要说笑了,我刚从那回来。”
见小扬哥一脸的不信,二叔挑了下眉头,打趣道:“二叔就知道瞒不过你,你怎么不直接去问纤晴?”
二叔把问题抛到了我的身上,但小扬哥却不认为这样行得通,他回着二叔的话,说:“如果我问了她会说,我还需要站在你面前吗?”
小扬哥一脸正经的模样倒是让二叔诧讶了,小扬也只有在纤晴的事情上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眼里露着不知名的神色,对着小扬哥,轻快的说道:“她啊,被一个坏小子缠上了,为了不让你们担心,所以就由二叔来做这个和事人了。”
听着二叔的回答,小扬哥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一脸无奈的摇摇头,说:“这傻丫头。”
而屋里,跟遥姐报完平安,被妈妈训了一顿的我,回到房间,束起长发,站在镜子前,解下套在脖子上的颈,看着镜子里那道扎眼的伤疤,痛苦的闭上眼睛,就要把镜子反到背面去。
这时,小扬哥来到我身边,在我身侧坐下,伸手摸向了我的脖子,手在伤疤上游移,手指每在伤疤上过一下,我的身体就不由绷紧一点,小扬哥看着我害怕的模样,心疼的看着我,说:“纤晴,看向我。”
我缓缓的回过头看向小扬哥,只见他露出温柔的笑,对着我,说:“纤晴,你还怕吗?怕被人看到你的过去,怕别人的闲言碎语,怕我们的误会不解,还是怕伤到这个家?”
我落寞着目光,不语,小扬哥移开摸着我脖子的手,抚向了我的头,说:“傻丫头,你已经不再是独自一个人在斗争了,你有爸爸,有妈妈,有遥姐,还有我啊!我们就那么不值得你相信吗?”
我猛摇头,说:“不,正因为你们太温柔了,所以我才怕。”
听着我这话,小扬哥叹了口气,温柔的笑着对我,说:“没关系,这个家永远是你的港湾,什么时候累了,想任性了,尽管发泄出来,有什么事,我们挡着,你就为自己无忧无虑的活下去,好吗?”
这话是那样的温柔,温柔的令我不由身体一怔,我对视着小扬哥,沉默了一小会,随后才缓缓开口,说:“我可以吗?”
听着我的回话,小扬哥宠溺般点点头,说:“只要是你,什么都可以。”
这个家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从爸爸妈妈,遥姐,小扬哥的举动里,早已令我刻骨,我不敢相信重复着问道:“只要是我,什么都可以?”
小扬哥微笑着扬起嘴角,嗯了一声。
听到这肯定的语气,我犹豫着,说:“那.....”那字后面的话停了下来,此刻的我,心里很是矛盾,到底是该说,抑或是不该说,我沉默着,矛盾着。
小扬哥听着我的话,认真的期待着我的话,只听他温柔的“嗯?”了一声,见小扬哥这般的期待,我竟有些开不了口,不是因为我不想说,而是我害怕知道答案,我低着头,一直不语,许久,小扬哥揉着我的头,说:“怎么不说了?我还在等着下半句话。”
.......被小扬哥温柔的措着头的我,竟是觉得那般的温暖,沉默着的我这才开口对小扬哥,说:“那小扬哥可以答应我,永远陪在我身边,不让我担惊,不让我受怕,不让我颠沛,不让我流离,不让我孤生,不让我悲伤,让我有枝可依吗?”
没想到我下半句话是这话,小扬哥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孩子般的宠溺却又认真,他正色着肃穆的对着我郑重道:“当然,小扬答应你,绝不食言。”
得到小扬哥这样的肯诺,我不由的会心一笑,见我笑了,笑着那样感动,小扬哥抑是随着我的笑而笑。
而与此同时,遥姐站在门后,抿唇宽慰一笑,迈步走去。
小扬哥在离开我的房间前,回头对着我,说:“上次送你的颈带怎么不戴上?”
听着这话,我打趣着说:“我藏起来了。”
见我稍稍有了以往开朗的神色,小扬哥这才换了个轻松的口气对着我,说:“下次戴给小扬哥看看吧!纤晴长这么漂亮,戴上一定会很好看的。”
小扬哥的回话令我感到无奈却开心,我犹豫着看了小扬哥一眼,腼腆一笑,小扬哥看着我略带迟疑的表情,佯装没看见,笑着说:“好好休息。”
说着,便回头往门外走去,看着小扬哥走去的身影,我心里竟泛出了一丝不舍,突然,我拍了下自己的脸,对着自己说:瞎想什么呢!
小扬哥前脚刚出,二叔后脚就走了进来,一进门,他便看到了我方才甜蜜而喜悦的表情,他盯着我露出笑意,说:“这个表情很适合你,你就该多笑笑。”
看着二叔的猥笑,我收起方才的慌张,一脸平静的对着二叔,说:“我会笑,不过,我不是对谁都会这么笑。”
二叔听着我话中带着的暗讽,对着我,露出那种真切的关怀,说:“那给二叔也笑一个看看。”
二叔这种真切的温馨态度令我生畏,我低下头,沉默不语。
........
好一会,盯着我的二叔见我不开口,他走到我跟前,摸着我的头,我下意识的往后缩着身体,而二叔却视而不见,他对着我,笑里带着威胁,说:“怎么,对二叔就笑不出来了?好歹我还帮过你,不准备给我谢礼吗?还是让月芹来谢我更好。”
二叔在这个时候故意说起妈妈的名字,我身体不由一抖,抬起头,强忍心中的恐惧与恶心,警惕的看着门外,对着二叔扬起嘴角,那笑是那样的难看,那样的勉强,但,二叔却开心的在我脖子上啄了一下,暧昧的对着我说:“纤晴真是个乖孩子。”
说完,他站起身,伸了下腰,回头看了我一眼,满意的往别院走了去。
当二叔走去时,我极力的用手擦着脖子上方才被二叔亲过的地方,很用力,很用力,用力的就像要把脖子上被亲过的触感连同伤疤一同擦去般,可是,不管我再怎么用力,不会掉的,永远都会刻在身上,心上......
酒吧包间里,向出流沉着脸,耍着手中的飞镖,直射靶心,力量之大,足以呈现出他此刻的心情。
陈礼看着向川流一脸的不悦,他推开了身侧的妖娆女生,来到向川流身旁,盯着向川流,说:“川,你这两天心情不佳哦,是谁惹你生气了,上次被你甩掉的庄悦,好歹是校长的女儿,长得也不错,你怎么就舍得了。”
听着陈礼的话,向川流一脸不屑的轻笑了一声,挑了下眉,说:“那种女人,一天就搞定了,没什么难度。”
向川流轻浮的态度以及无情的口气令陈礼感到一阵寒栗,他扬起嘴角笑着说:“哦,这么说,你是又找到新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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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礼戏谑的口吻并没有引来向川流的反应,向川流听着陈礼的话,仅是停下手中的动作,手悬在半空中,沉思了一会,突然,他开口说:“那个颈带对她来说跟生命似的。”
向川流这突然莫名其妙的话听得陈礼是摸不着头脑,他反问向川流,说:“你说的她是谁?”
见陈礼一副困惑的模样,向川流挑起嘴角,说:“林纤晴。”
听到林纤晴三字,陈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回着向川流的话,说:“哦,她啊......也是啦,这两年来可没有谁看她拿下过颈带,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
向川流假装惊讶的反问着陈礼,说:“学校允许?”
见向川流这般上心,陈礼看了向川流一眼,随后轻快地说:“学校当然认可啦,谁叫她是优等生,怎么你对她有兴趣?”
.......
“不回答就算你默认了,不过兄弟我劝你还是别去挑战了,这两年被她拒绝过的人都可以绕学校几圈了,虽然我相信你的魅力,但是,对于一个心里没你位置的人,你有办法去融化她吗?”
向川流把手中的飞镖投出去,一脸自信的回视着陈礼,说:“你觉得我不行?”
看着向川流似在酝酿的表情,陈礼挑头眉头,说:“你这表情,是不是又在想些什么,如果你真想去挑战,兄弟我可是很乐意陪你的。”
“那就要看你能跟我赌多大了。”向川流坏笑的看向了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