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努力成长的日子里,绯姐姐的艳名也日益远播……
热闹的青楼里,无数王孙公子来来往往,挥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在这些追求者中,最痴迷的最优秀的莫过于公子鹤泉,他是当朝宰相之子,风liu倜傥,书画双绝,虽然家有妻室,却常常流连于醉花楼这样的风月之地,相传其妻乃当朝大将军之女,小名晶莹,名字虽温柔,却素有河东狮之称,容貌虽姣好,个性却极为泼辣,以至于鹤泉公子常常彻夜不归,只愿留恋这烟花温柔之中……
绯姐姐的琴声,温柔婉转,个性娴淑清雅,正是跟鹤泉家中妻子完全不同的类型,因此,鹤泉便日渐迷失在她婉约的琴声中。
落花有意,怎奈流水无情,绯姐姐虽身在烟花之地,却从来没有对任何欢客假以辞色,即使鹤泉用尽手段,散尽千金,依然不能获得其一夕之欢……
一天,绯姐姐照例带着花洒来浇花,鹤泉公子看这是个搭讪的好机会,便凑了过来……
“绯小姐乃千金之体,这等劳力之事,又何劳小姐这般人间尤物亲自动手……”说着话,便接过花洒,想要帮忙。
“小女子又岂敢劳公子大驾,何况这些花草,自小便是我从家乡携来种下,浇灌之事,一直未假他人之手,还请公子见谅……”绯村燕不卑不亢的拿回花洒,继续自己的事。
鹤泉尴尬的站在一旁,却越发对着看得到摸不到的女人充满了憧憬……
“咦?绯小姐你看,这满眼鲜花之间竟然长着一根杂草,虽不起眼,却不坏了这满园*,让我来帮你把它除去吧……”他忽然把话题忽然转到了我的身上,而且拨开花丛就准备把我拔起来……
“等等……让我看看……”当鹤泉那双养尊处优的手已经触到了我纤弱的茎时,绯姐姐忽然说。
绯姐姐顺着花丛的缝隙仔细审视着我。
我从出生以来一直渴望着绯姐姐的注视,却从未奢望着在这样就要夭折的时候被她这样关注的看着……当她看着看着忽然露出欣赏的微笑时,我忽然发现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没有白费……哪怕立刻被除去也心甘了……
“公子请看,这株小草(郁闷的是……绯姐姐也不认为我是花),虽然处在花丛之中,根却长在石缝之间,即使身边满是风月,却独自苍翠,实在深合小女子心意,请公子任其生长吧,哪怕终究会凋残也好,同样的,也请公子不要再痴迷于我,我心如此草,唯愿自由而已……”
“可是……”
绯姐姐不再理睬公子鹤泉,蹲下来把周围的花稍稍挪开,给我腾出了更大的生长空间并细细浇灌之后,转身回到了纸醉金迷的醉花楼……
……良久,兴奋的吸收着从未如此丰富的甘露,我再次沉醉在楼上传来的悠悠琴声之中……
一再受挫的鹤泉公子却并未为绯姐姐的冷漠所击败,却陷入了更加深沉的苦恋……
……他不再缠着绯姐姐追求那一夕之欢,而是整日整夜的借酒消愁,在稍稍清醒的时候便常常挥笔写些诗词,画些画像,每当绯姐姐操琴,便在角落里拄腮聆听,沉溺其中,整月如此,未起归意。
在落寞时,鹤泉也会来到院子里,看着我,说些对绯姐姐思慕的话,以派遣心中苦闷……
最近一段时间,由于绯姐姐的特别照顾,我长得很快,渐渐的自己都开始有点枝繁叶茂的感觉了……呵呵,加上有的时候,鹤泉会请我喝酒,吸收了浓烈的酒精以后,我的枝叶就在微风中随风起舞,有一种飘飘欲仙的上升感,第二天仔细一看,果然又长高不少,在花丛里,虽然我是唯一不会开花的一个,但是大家看我的眼神也不同以往了,虽然还是常常嘲笑我,但至少不像以前那么不理不睬。
因为长得太快的关系,我并没有像身边的其它植物那样长出深绿色的枝叶,而是始终保持着新芽的嫩绿色,所以即使没有开花,细长而嫩绿的枝条看起来也非常的苍翠。绯姐姐并不知道其实这是一种病态,反而非常喜欢我的颜色……有的时候,她会埋怨几句鹤泉,说他给我灌了太多的酒,以至于散发出一股酒味,其实,经过我萃取而散发出的酒香是一种非常迷人的味道,绯姐姐暗自里也很喜欢闻的……
鹤泉听了绯姐姐的埋怨,却是欣喜若狂,偷偷拎着酒瓶来灌我的时间反而更多了……我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些男人了,为什么听了抱怨,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倒是旁边的玫瑰,总是嘲笑我愚笨,但是她不屑的话语中我还是学到两句可以解除我的迷惑的话:
一、男人,总是得不到的最想要……
二、男人,宁可挨骂,也不愿意女人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