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商回到自己的住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或许是前一世生命的延续,但因为种种原因,他失去了前世的记忆,只是在梦中会依稀记得那个滴血在桥上走过的青年。
如果真的有轮回,那么失去前世的记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所谓轮回,由始而终,由终而始,延续前生的果,重走今生的路。
而对于魏商,或许只是生了一场大病,现在是一个逐渐康复的过程。
从自己出生时的异象,到满月时的无尽天罚,再到神秘莫测的无字天书,魏商隐约感到自己前世的路并没有走绝,而是继续在那条路上,只是迷失了方向,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找回自己。
对于如今的这个家,他十分的珍惜,他不想任何人和事破坏这种温馨的感觉,包括他自己,所以今天他主动退让了。他宁愿自己远走,也不愿意为兄弟相嫉、相残埋下祸根。
魏商抬起头,看见一个妇人站在门口,一脸怜惜的看着自己。
魏商就像普通的小孩子一样,扑进了妇人的怀里,叫道:“妈妈!”
妇人摩挲着魏商的头发,道:“我的好孩子,你受委屈了,这么一个小孩儿就要离家,当妈的真的舍不得你!”
说着不禁抽噎的哭了起来。魏商踮着脚尖,一双小手为母亲擦拭着泪水“妈妈不哭,商儿会常常回家看你的,再说了商儿只是出去历练,等商儿觉得自己见识的够了,会马上回来的。”
妇人止住泪水,点点头,魏商这番话倒不是完全为了安慰母亲,身为魏家嫡系子孙,是不可能常年在外的。
与此同时,魏铭的房间里,魏家老二正气呼呼的数落着自己的儿子“你这个小兔崽子,长出息了是不,竟然做出了这等欺负幼弟的事情。”
“我又不是故意的。”魏铭小声的辩解着。
魏启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不是有意,而是出于心啊,亏你比魏商整整大了十岁,这么浅显的道理还看不懂。你爷爷今天的提议本就是防范于未然,以免出现同族相残的情况,希望等你们这帮孩子长大一些,成熟一些,自然而然的化开心中的郁结。”
魏铭本就不是迂腐之人,经父亲这么一说,恍然大悟,自己差点被迷失了心智,从魏商一出生他就开始耿耿于怀,以前他是魏家掌中的宝,未来魏家的继承人,可这一切都被魏商夺走了,因为他是家主的嫡长子,未来魏家注定是魏商的,所以才有了今日的事情。
“我去找商弟,告诉他我去外面打理家族生意。”
魏汤此番话低头认错的成分较小,很大一部分是比较,你魏商能深明大义主动出走,我魏铭照样可以。
魏家老二道:“不必了,此事老爷子已经开口,便无法更改,我只希望我魏家儿郎一切都要靠实力去争取,而不是耍什么阴谋诡计。”
说完就大步离去,只留下一个背影,剩下握紧拳头的魏汤。
“当然,这只是在族内,对外人一切手段皆可!”魏家老二刚迈出门口,又补充道。
魏铭愕然,耳边回荡着“对外人一切手段皆可”这句话。
魏商天未亮便离开魏府,没有和任何人告别,就像往常出去玩一样,玩累了就回家了。
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有两个人影依偎在一起,默默的看着马车离去。
“商儿很快就会回来吧!”
“会的,等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们家商儿就长大了。”
然后是沉默,直到马车消失在夜幕中,两个人影才默默离去。
魏商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上书:龙虎。这是魏老爷子临行前交给魏商的,希望它能勤加练习,早日感应气机,进入引气境。
魏商反复的摩挲着这本册子,或许他的路,本来不需要练习上面的武功,但他今后肯定会努力练习,因为他是魏家的一分子。
魏商摸了摸黏在他肩头的小狐狸,本来他想把这只两尾狐留在家中的,怎奈小狐狸死死的扒住魏商的肩膀就是不松手,还可怜的“呜呜”的叫着,魏商心中不忍,还是把这只两尾狐带到了身边。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这只小狐狸来到魏家狐,就一直黏在魏商身边,当魏商还只能躺在摇篮中时,它就趴在摇篮旁边;
当魏商可以自己走路时,他便把魏商的肩膀当做了家,还好小狐狸体态轻盈,不然还真的会把魏商的小身板给压坏。
魏商这次出行还带了四大侍女,这也是魏妇人的安排,独自一人在外总得有伺候起居的吧。
隆隆的马车外,四十余骑成半月状将魏商的马车护在中间,座下正式低调的矮子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止戈城。
魏家议事厅内,魏启东对魏老爷子道:“我说父亲,你把商儿放到止戈城能有什么作为啊,那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商机。”
魏老爷子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这个大儿子,道:“你还以为我让商儿外出经商是让他为我魏家赚多少银子啊,重在磨砺而己。”
“可那个地方龙蛇混杂,商儿那么单纯的孩子会不会吃亏啊。”
魏老爷子听到单纯这两个字,一口茶水差点儿喷出两口,实在是反胃。
魏商虽然只有三岁,但从小看大,实在是和单纯挂不上钩,如果谁认为魏商单纯那也是单纯得很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不必担心了,有那队人马在定能护商儿周全,况且你忘了止戈城为什么叫止戈城了吗。”魏启东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