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剑的力量贯注在石头之上,实是非同小可,妖兽虽然身有鳞甲,也禁受不住,疼得怪叫一声,身子有点失控,急往下冲,它虽及时稳住,却忘了防止来自空中的袭击,脑袋被一块石头重重击中,翅膀上也落了不少岩浆,这下它可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身子死命一挺,把岩浆、石头弹飞,它脑袋被砸一下无所谓,但岩浆温度多高啊,一下子就把它翅膀烧伤了,皮焦肉糊,“嗤嗤嗤”地直响,妖兽疼得身子乱抖,飞行偏低,离我近了许多。
这个好机会,我焉能错过,一把钝剑再次从右手原体中脱射出去,它挟裹着厚厚火山灰,呼啸着射向妖兽的眼睛。
妖兽感觉有东西疾射过来,急忙闭上眼睛,它的眼睛也不是盖的,只要闭上,就是钝剑也伤它不着,“蓬”,钝剑反弹出去,火山灰却洒落在了上面,妖兽一睁眼,眼睛就被迷上了,又痛又痒,眼泪哗哗,恼怒之下身上又落了一大片岩浆,它终于受不了啦,惊吼一声,重重栽落下来,不偏不倚一头扎入从山顶急淌下来的岩浆河中。妖兽死命地扑腾,怎奈翅膀受伤,再也无力飞起,终被岩浆吞没,随之向山下滚去。
没了妖兽的威胁,我逃跑起来就轻松多了,从山上流淌下来的岩浆虽多,但它和水一样,“水往低处流”,哪儿最低,它就往哪儿淌,我迅速移动位置,沿着比较高的山势朝下跑,头上有东西落下来,就奋力闪避,实在闪不开,就只有让它被天体之轨吸上去了。
天体之轨好是好,但在运行的过程中,我却不知如何将上面的东西卸掉,我也不敢让它停下来,因为保不准在停止运行的时候,天上就有致命物向我落下来,那个死鬼妖兽,真够阴险的!
天体之轨上的东西越来越厚,越来越沉,身处中央的我,汗如雨下,头发枯焦,活脱脱就是一只进了烤箱的烤鸭,好在我已跑到山下,来自空中的威胁相应减少,到了安全地带,我就可停止天体之轨,好好地歇一口气了。
忽然,我感觉气氛格外不对劲,那被高温扭曲了的空气中,充满了诡异的腥臭,附近的草木也和其它地带不一样,纹风不动,如僵眠一般,虽然火山爆发,惊天动地,但在这个领域,却死寂无声。
我心下惴惴,在心中问周围草木:“这是怎么回事?”和预想中一样,它们都不说话。我放慢脚步,发现阳光照耀下,前方有点点亮光在闪烁,仔细打量,看清那是一道道细细、长长的蜘蛛网,不光前面,左右两侧也有。一般的蜘蛛网,都依附于树木、草丛之上,但这蛛网不同,即使没有草木,它也可以竖立起来,又高又大,连成一片,仿佛“网墙”似的把我困在里面。
我暗叫不好,正想看看能不能往后跑,身后传来爬行之声,我一听就禁不住毛发悚然,这爬行不仅震得山体发出沉闷的响声,踏在地上的好像也不止一只脚,是什么样的动物,能长着如此之多的脚?
我回身一看,只觉头发、汗毛根根耸立。从我身后冒出来的居然是一只变异的蜘蛛,那长圆身躯,比成年老虎还要大一点,它的爪子特别地多,粗略一看,也有一百多只,肢节弯动,脆响连片,它头朝下,尾朝上,**尖端的突起物不住喷涌出分泌物,数量之多,就跟喷泉似的,它到了空气中,自动凝成细丝,迅速扩延,霎时,就在它的身后织成了一张巨网,和其它三面网紧密相连,这下可好,在这大网中,就只有我和这只蜘蛛了。
我想也不想,就给了它一记钝剑,谁知它只是耸了耸身,浑若无事,我的妈啊,它连钝剑都不怕,那我怎么对付它?天体之轨虽有强大的引力,但蜘蛛爪子太多,每一只都深入泥土,硬是稳住身躯,不让自己被吸起来。
蜘蛛百爪齐动,步步逼近,我只好步步后退,退了一会,就到了蛛网跟前,我已无路可退。蜘蛛既把网布在这儿,说明蛛网必定柔韧无比,一般的力量绝对拉扯不断,这个我也不用试了,而且也没时间。
蜘蛛为什么要步步紧逼,却不是猛扑上来呢?惊惶中,我看出一点眉目,蜘蛛似乎对天体之轨上的岩浆颇为忌惮,因为它的眼睛过一段时间就要朝天体之轨看一眼,每当有岩浆在旋转中爆裂开来,它的眼睛还急眨几下,动作也相应停滞。我心中一喜,如果是这样,就有干掉它的办法了。
蜘蛛不再逼迫,而是突地一跳,迅速地爬上旁边的蛛网,分泼物再次喷涌,把自己也连在了网上。我暗叫不妙,蜘蛛要居高临下地扑入天体之轨中心,向我发动致命一击,因为蛛网牵扯,天体之轨也没法把它吸引过来。
当此紧急关头,我唯有孤注一掷,猛力催动熵反应堆,嘴里大喝一声,那天体之轨骤然爆发闪出炫目的银芒,同时变宽变大,向外围激推出去。这一次激推的速度非常之快,本来天体之轨相距我身体约有十五米,猛然之间,它又增加一倍,达到三十米,天体之轨离我是远了,和蜘蛛却是零距离的亲密接触。
蜘蛛万没料到天体之轨竟会突然扩展,猝不及防下,被天体之轨撞了个正着,它只“哇哇”怪叫几声,底下就没了声息,沸热的岩浆在瞬息间就把它熔化成了碎片。
天体之轨扩增之势太快,达到了运转以来的最巅峰,我一时收止不住,只见四周巨大的蛛网连同不少树木都被拔起,跟着天体之轨急旋不已。我吓得脸都白了,即使天体之轨能玩转火焰山,我身体也因承受不住而爆裂,一阵手忙脚乱,天体之轨终于停了,“哗哗啦啦”、“乒乒乓乓”,杂物被甩飞出去,落在远处。我差点累死,呈“大”形字躺在山下。
天可怜见,火山爆发已不再那么强烈,只有滚滚黑烟冲天而上,岩浆不再喷射到高空再倾落下来,而是沿着火山口往外淌,我所躺的位置暂时没有岩浆,不然,小命休矣。
不对,怎么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我侧头凝目一瞧,不由得魂飞魄散,在一片密林中,居然走出一只“大象”,目闪凶光,别看它块头大,走动起来却跟猫差不多。
我听到它体内的能量小声嘀咕:“这小子连杀鹰鲨、蜘蛛,显见厉害非常,但愿我的主人蚁哥不要像它们一样贸然冲击,自取灭亡。嗯,蚁哥还不错,和我一样聪明,它脚步缓慢,小心翼翼,待确定敌人没有攻击能力后再出手,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我心中纳闷:“蚁哥?为何不叫它象哥?”再一看,我不由暗中咋舌,敢情慢慢向我走来的是一只蚂蚁,长长的触须轻轻拂动,六对大复眼骨碌碌转动,闪动着警惕的光芒,他娘的,天体之轨是没法使用了,小爷右臂上只有凝为实体的钝剑,看这象蚁皮粗肉厚,脱射出去的钝剑不知能否射杀得了?如果射杀不死,我处境更凶险,一来体能消耗殆尽,二来打草惊蛇,说不定象蚁会想其它办法来对付我,哎哟哟,只有待它走近,狠狠地给它一下子了,倘若杀它不死,就让它狠狠地给我一下子好了。
我一动不动,假装晕死过去,暗暗催动熵反应堆,将力量聚集于右臂钝剑。这象蚁慢慢地靠近,还东张西望,这不是天赐良机,让我得以养精蓄锐吗?
一点点、一步步,象蚁走近我了,还他妈的先拿触须试探试探我到底死了没有,那触须拂在脸上,怪痒的,我忍不住大笑出声,猛地跃起,钝剑用尽全身力气,朝象蚁肚子上捅去。
出乎我意料,钝剑轻而易举地破入象蚁肚腹,爆响雷鸣,黑光电闪,我害怕一剑杀它不死,一口气又捅了几下。象蚁肚子几乎都被炸没了,惨叫连连,翻身就倒,我可不想被活活压死,一个侧身翻滚出去,见它又急跃而起,随即栽倒下来,震得大地都一个劲地抖动,但它再也没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