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白易的笑容有些疲惫,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情复杂得很。
本来从之前得到的消息来看,她父母早就离世,JIMO却突然给了她幻想。
人是活着没错……可是,还不如死了。
“宋亦的事先放一放,上面会给你放一个月假。”
季容深的手又放到白易头上,可摸头杀这种东西向来对白易没有用。
一个月的假似乎也划得来,白易往好处想着,起码……可以卸下伪装。
离开密室,白易没有通知任何人就驱车回了自己的公寓,因为太久没有人住有一点发霉的味道。
她打开阳台的窗户让阳光洒进来,温暖的光落到她身上,暖得让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这些年她都做了些什么事儿?
自打有记忆起就待在军区,年纪小的时候还有人关爱,但一天天长大,面对的就是无尽的训练。
那简直不是人过的生活,训练到忘记自己……那些高负荷也曾把她压的喘不过气。
最开始只有窦逸陪她,白西徒并不常在,他的人生军区早就做了安排,让他成长为可以帮助警局破案的人。
至于窦逸……她和他经常互怼,怼一半他便示了弱,真像把她当妹妹看。
后来有了祁阳和苏一墨的加入,他们的白泽小队算是组建完毕,她那空荡荡的屋子终于开始变得热闹。
认识季容深是因为任务,正是捉拿宋亦的任务……可,初见是什么样子?她,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开场白是怎样的?你好我是白易?还是……我是白泽?
太阳又藏进云里,刚才的暖意消散。
家里的柜子里还有几包烟,白易拆开含了一根在嘴里。
因为季容深的关系,她认识了容景迟……一个为了她不整他而把她当祖宗供起来的人。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的情形,那时候的自己抱着枪整个人都在发抖。
亲眼见证死亡,亲身感受子弹从自己耳边擦过。
亲眼看见前几个小时还在和自己说笑的人奄奄一息到死去。
再后来……她考去了Y国,只两年便拿着毕业证回来。
听说……那边依旧流传着她的传说。
她揉了揉眼睛,香烟夹在指尖,嘴角是苦涩的笑。
她还有什么不该满意?
她现在的成就啊……可是好些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
她现在有朋友……有爱人……有喜欢她的粉丝……所以她到底在矫情什么?
她仰着头朝天花板笑着,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屋子里的光亮只有她手上点燃的香烟。
或许她就该薄情一点,该利用感情的时候利用感情,该狼心狗肺的时候狼心狗肺一点……就不用那么累了啊。
季容深来的时候面对满室的黑暗有些不适应,隐隐约约看见沙发那儿坐了一个人。
他开灯,突如其来的明亮刺痛了白易的眼睛,她眯着眼问:“你怎么来了?”声音有些哑。
季容深靠近,浓重的烟味让他皱了眉,不出意外地看见一地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