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岂和孙兰兰的婚讯,已经通过太后正式对外公布,婚期定在了下个月的中秋佳节。
明辰刚下朝,两名侍女正帮忙更衣,早朝的时候,他也知道了明岂和孙兰兰的婚讯,起初十分惊讶,自己那天和太后说的纯粹是气话,却不想真让太后给办到了,也不知道两人是不是你情我愿,但无论怎样,这对于他来说都是很好的消息。
“这几日好像都不见岂王爷来上朝?”明辰问旁边的贴身侍卫。
“回禀大王,岂王爷这几日身体不适,告了病假!”
“哦?病了?”明辰皱了皱眉:“那让张太医去瞧瞧吧!”
明岂躺在酒坛堆里,浑身恶臭,脸上长满络腮碴,乍看完全认不出是曾经神采奕奕的岂大才子。
“瑶儿~瑶儿!”明岂嘴里叫着简瑶的名字,仰头又灌了一口酒。
管家王叔匆匆入内,看明岂又拿酒坛喝着,急着上前夺过来:“王爷,不能再喝啦!清醒一下啊!”
“酒~酒!来人,上酒!!”手里的酒没了,明辰连忙挥舞着手去找旁边的酒坛。
“王爷,张太医来啊!”看明岂神志不清的模样,张太医还在外面等着呢,王叔急得直跳脚。
“王爷,你快醒醒啊!你请病假好几日没上朝,明王让御医来给你看病来了,你快想想法子啊~!”王叔把明岂扶起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脸。
“什.......什么御.....御医?本......本王.......病好......好了!不让看!”明岂终于听到了王叔的话,可是回答的,也都是酒话。
“王叔,王叔!那张太医问什么时候能给王爷看病?”一个家丁跑进来,想是外面的张太医等不耐烦了。
“王爷病好了,不让看!”王叔气呼呼地说。
“啊?!”家丁张大了嘴巴,看了眼醉醺醺的明岂,犹豫地问:“这样能行吗?”
“废话!当然不行!你没看出我说的气话!”王叔狠狠瞪了他一眼:“拿些银子,把他打发了!”
“是!”家丁松了口气,连忙转身去办。
“慢着!那张太医可不是一般的大夫,拿几根金条吧!”王叔转念一想,又叫住家丁。
“酒~瑶儿,瑶儿!”明岂嘴里还是一个劲冒着胡话。
王叔叹了口气,有种很铁不成钢的感觉,他也是看着简瑶和明岂一起长大的,他们彼此有情他是看在眼里,而明岂即将迎娶孙兰兰的痛苦他也颇能体会。
“王叔,王叔,又.......又有人来了!”刚跑出去的家丁打发完张太医,又气喘嘘嘘跑了回来。
“又是谁呀?”王叔紧张地问。
“说......说是简小姐派来请王爷到将军府去的!”
“简小姐!?”王叔听完喜出望外,连忙转身摇晃明岂:“王爷,王爷!简小姐,简小姐!瑶儿呀!”
“瑶.......瑶儿”明岂听到简瑶名字也有了些反应。
“王叔,你看王爷也没听到你说话,不如我去打发了那人,就说王爷今日身体不适,不去吧!”家丁殷勤地说。
“不行!王爷必须得去!”王叔连忙阻止家丁,举起刚从明岂手里夺过的酒坛,狠了狠心,直接往明岂的脸上泼去。
“谁......谁泼我?!”明岂一个激灵,本能坐直了身子,终于清醒了一点。
“哎呀我的祖宗啊!你可算醒了!简小姐派人来请你过去!”成功浇醒了明岂,王叔激动得差点老泪纵横。
“瑶儿吗?”明岂听完也十分激动:“快!帮本王备马!”
王叔扶着明岂摇摇晃晃站起来:“王爷,你现在这幅样子得先收拾一下,我让人去将军府说一声,迟一点您就到!”
本来还十分着急的明岂突然又停住了身子:“我.......不能去!”
“您刚不是还嚷着要去吗?”这可把王叔急坏了。
“不,就说本王身体不适,不能前去相见。”明岂坚持地说。
“我.....我真不知道您在想些什么!不去您可会后悔啊!”
“王叔,我不能耽误瑶儿,既然注定不能长相厮守,不如让她早日断了念想。”明岂颓废地摇了摇头。
“王爷!您甘心吗?!”王叔心里堵得慌。
“呵呵~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明岂端起酒坛痛饮一口,眼角划过一滴泪。
天空突然降起了雨,声声雷鸣,缺掩不住明岂心里的悲鸣。
从白昼到夜幕,雨没有停过,这也是今年最长最大的一场雨,室内灯光幽暗,酒气冲天,只能看到一个微微耸动的身影,醉得像摊烂泥,嘴里不时发出呓语。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人影立于门口,风夹带着雨丝往屋内飘,明岂被冻得打了个抖颤,微微抬眼,看向风口,顿时像失了魂魄。
“瑶儿?”他依旧似呓语地呼喊。
简瑶发丝贴在额上,浑身湿透不停滴着水,就这样背着风雨站立在门口一动不动看着明岂,脸蛋明显消瘦了很多。
“为什么这样做?”过了许久,简瑶缓缓走近,带着哭腔回应。
“瑶儿,我又梦到你了~呵呵,瑶儿不哭。”明岂以为是梦,苦涩却温柔,伸手想为她拂去脸颊泪水,却发现遥不可触。
简瑶一把扑上前抱住了他的腰,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鼻息是浓浓的酒气和熟悉的体味。
明岂被这突如其来的体温惊吓,找回了一丝意识,低头看了眼怀里瑟瑟发抖的身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瑶儿?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是打算醉死在这吗?”简瑶在他怀里已是泣不成声。
“瑶儿,快回去吧!我要和孙兰兰结婚了。”明岂声音嘶哑。
“你不是真的想娶她的对吗?”简瑶抱得更紧了,亲耳听到他说出结婚这两个字,心里一阵绞痛。
明岂想回答不是,却怎样也说不出口,他狠不下心伤害怀里自己最爱的人,也许没有醉酒,还能找回一丝理智和决心,心里却是疼得滴血,手里不由加大力量,紧紧搂她在怀里。
“你是爱我的对吗?王叔今天都告诉我了,娶孙兰兰你和我一样在痛苦!”简瑶感觉到他的力量,泪水更加肆意。
今天她本是想让明岂到将军府亲口说出婚讯,然后便彻底死心,等了许久,到来的却是管家王叔,王叔不忍他们这样彼此折磨,更看不得明岂那生不如死的模样,便将明岂的心声代为吐露。
简瑶知道后先是喜出望外,却又心痛难耐,顾不得外面瓢泼大雨,骑了马就往王爷府赶。
“瑶儿,不要问,永远都不要问!”明岂用手轻捂住简瑶的嘴,他爱她是无需置疑,可这爱不能说出口。
“我偏要问,我还要你回答我!”简瑶拉下明岂的手,带泪的双眼坚定地望着他。
简瑶一向坚强,明岂记得只有小的时候骑马跌下水槽,见她这样浑身湿漉漉地哭泣过,心里刺痛,不由俯脸帮她吻去泪水。
简瑶一震,微微侧脸,明岂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瓣。
感觉到明岂的僵硬,她主动启唇,用舌尖描绘着他唇部轮廓,湿热的触觉让明岂心里一阵悸动,在酒精的驱使下,渐渐反客为主,加深了吻。
“你爱我吗?”即使被霸占着双唇,简瑶依然含糊地追问。
“嗯.....”明岂喉部发出一声,似答非答。
简瑶却完全当他是回应了,心里一阵感动,抱着明岂的手更是加大力度,炽热的感情带着酒精在昏暗的屋内燃烧,一路点火,让他们失了自我,只知此刻热烈相拥亲吻,将对方占为己有。
屋外雨夜旖旎,屋内一片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