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樱看着我说:“殿下,你真的想要知道关于九幽的秘密?”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毕竟算不上是一个特别好奇的人,但是随即雪樱就传达给我一个梦境。
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是我从来都没有看到的用冰雪凝聚而成的城堡,那是在封天最高处的九重天境,而等我到达那里的时候发现在城门口写着几个大字,听雪城。
我和雪樱还有花神走到这座被冰雪所覆盖城堡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盛开的樱花树已经全部都枯萎,那样诡异的画面在瞬间逝去,在万点烛火中雪神微闭着双眼坐在那朵巨大的莲花上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一只雪鸟落在他的身上顿时化为虚无,在幻境中被建造出一座极其巨大的铜质宫殿,无数根丝线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咒术阵,在每个方位都是四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咒术师,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这是在听雪城前一个算不上精致的咒术空间,然而一切的痕迹都会随着时间的进程而匆匆的流逝,那颗破军的星辰依旧在天空中闪亮着,我在水神的古镜上第一次看到星空中那种奇异的景象,那些在星界周围漂浮不定的星辰开始极其缓慢的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极其耀眼的星辰图案。
我曾经在皇宫里看到那雪族叫做冰姬的女子,那时候她只是花神身旁一个身份很卑微的婢女,静静的坐在铜镜面前梳洗打扮着,眼中饱含着泪水,在千年之后我在梦境中看到那副极其苍白的容颜,独自的站在听雪阁前,无数的带着火焰的蝴蝶在她的面前飞过,而且伴随着她的还有那些熟悉的琴音,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这样奇特的琴音,仿佛四周有着一股陌生的力量不断的在我的周围涌动着。
冰姬走到我的身边微笑的对我说:“千城殿下,这首蝶焰莲步月涟是为你准备的。”
我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因为我的身体已经根本就无法动弹,我实在是不明白花神身旁一个普通的婢女为何会这种雪族最强大的咒术,因为我的父皇曾经对我说蝶焰莲步月涟是雪族最高的琴术,那是一个雪族的琴师创造的咒术阵法,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没有人看到他的相貌,只是在荒原上雪花飘落,有落叶枯萎的地方必有火焰弥漫。
在凡世新年里,一个从未弹奏却善于谱曲的人死去,大雪封山,湖水被寒冰所冻结,在湖面周围的樱花树在一夜之间盛开,此为人间的奇景,与此同时那个古老的王宫在夜里被熊熊的烈火焚烧为灰烬,永远的消失在尘埃中。
一种极其怪异的力量在不断的缠绕着我,时间仿佛停滞不前,那只在天空飞翔的雪鸟突然停止了继续飞行,江河湖泊的停止了流动,那些凡世间的人的笑容和喜怒哀乐都映照在我的脸上,那星辰再也没有任何的阻碍在我的身边组成了极其巨大的火焰矩阵,我想的到雪神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的琴师,因为从雪山深处走来我的心中都有着一种很神奇的预感。
一千年前在海族那座废弃的王宫面前我曾经看到雨姬,那个在琅琊山占星台的战场上制造了无数恐怖的女子,我看到她手中拿着一把古扇,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这样的扇子,因为那被磨得无比锋利的冰川骸骨上散发着令人感到恐惧的光芒,我轻轻的将手上那枚象征着皇天的戒指摘下来,碧绿色的宝石上散发着夺人心魄的光芒,那个虚幻的身影在一魅中渐渐的变得虚无起来,杀死雨姬仅仅用了很短暂的一瞬间但是看起来仿佛已过千年,那扇在神殿里巨大的古镜瞬间破碎开来,满地盛开着鲜花和红莲,犹如仙境一般。
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杀人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停留,龙神或者海皇姬,将来或许还有更多的人需要我的保护。
雪樱一直都陪伴在我的身边走向那条通向雪山由冰雪所凝聚而成的大道上,我突然就转过身来看到雪樱也正在看着我,我听到她对我说:“殿下,你还记得在浮生塔下的那朵红莲么。”
红莲是我在浮生塔下除了渊祭之外遇到的第二个西方神域的听禅者,虽然红莲的灵力要比渊祭低很多但是没有人可以轻易的杀死他,但是他还是死了,因为他不应该对我的妹妹海皇姬如此轻易的出手,渊祭告诉我说她是海族的神,因为在他的梦境中有着永不磨灭的灵魂,在经过上万次烈火的焚烧之后依旧是保护着那些海族的臣民,我静静的躺在碧海之上,在杀死他之后我在这里沉睡了两百年,我从冰魄的夹缝中看到他那双碧蓝色的眸子,在那座碧海的神殿上传来无数的龙魂的声音,在王座上坐着一个穿着雪袍,满头银白色长发的圣女一脸柔和的看着我。
在梦境中雪樱的声音告诉我说:“若是他的手中有龙神曲的话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他本来就是雪域最厉害的琴师,但是直到现在也从未有人听到过那样的曲子。”
雪樱对我说:“你不应该杀死红莲的,因为皇天是为了保护海族的臣民才出现的。”
我没有继续说因为连身边的人都无法保护就算是拥有征的力量又如何,只是那枚戒指已经在虚空中消融了,那种来自于帝王的血脉在刹那间终结,而且永远也无法连接。
天上的繁星在碧海之上投下璀璨的星光,只是在刹那间这一切都彻底的消失不见,黑暗将一切都笼罩在里面,甚至连那些在碧海上漂浮着鲛人的灵魂脸上都留下了恐惧的神色。
在我杀死红莲的一瞬间的时候雪樱用那层淡蓝色的结界保护着我而且替我承受了大部分的力量。
我看着站着我身边的雪樱,她的身体被那股强大的力量冲击显得特别的虚弱,脸上的面容极其的苍白,不知道要多久力量才能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雪悄无声息的从天上落了下来,一朵雪花落在手心上很快就被灼热的空气所融化。
黑暗中天地万物都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为何天上的星辰都消失了?”
她面露着微笑回答我:“被魔是全部吸收了。”
“魔是谁?”
“比龙神更可怕的人,由海族梵天的心魔所幻化而来,魔想要有主宰九州的力量就必须要得到龙神曲的力量,而你杀死红莲后那龙神曲就一直流落九州。”
“怎样才能够找到龙神曲?”
“我也不知道,九州有四个部落都是无限大的,就连近在咫尺的蓬莱和昆仑我们都无法去寻觅。”
“要怎么样才能够战胜他?”
雪樱站在雪中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概用皇天吧。”
那枚创造天地生灵和万物的戒指被毁坏了,我抬起头看到在碧海上空陷入沉睡的创世神雕像那一层金黄色的光芒早已消失不见已经彻底的陷入了沉睡,在数万年前仅仅凭借着一个人就能够创造出的力量,当被所有人仰望的瞬间内心亦是感到极度的颤抖,就算是现在亦有无法承受的时候。
我想魔既然在千万年前只是碧海神殿里一个普通的神,既然如此的话创世神为何不杀死他呢,我心中一度认为这样的凡世之王会成为所有的人的敌人。
雪樱笑着说:“在龙神曲上有着结下的血契和封印,若是有人私自闯入的话就会昏睡一千年,自然是有人能够杀了他,但是谁又能够承受被封印千年的代价。”
当我和雪樱回到神殿的时候冰姬已经死了,她的脸上面露出微笑,显然没有遭受到任何的痛苦,她是睡梦中被人杀死的,她的手臂有被弯曲过的痕迹,显然是中了毒,虽然这是早就已经料定的结局,但是真实见到的时候还是略微的有些惊讶,她掌握着征的秘密,如何在星辰的逆流中找到征的痕迹。
我很奇怪一个普通的婢女怎么能够使用蝶焰莲步月涟那样可怕的咒术,但是我查看她被翻开的香囊就立刻明白了,那颗可以震慑魂魄的摄魂珠被取走了,说到底她还是无法承受这样强大的力量。
雪樱看着我说:“看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铜镜上映衬出的那张白皙的脸,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是如此的陌生又像是似曾相识一般,我实在是不知道冰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但是冰姬身边还有一个叫做青玄的小妖,我想应该马上就能够从她的身上得知这些秘密。
雪樱说:“我在大街上看到她然后一直跟随她来到一座府邸。”
我说:“我们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她不可能认识任何的人,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还活着。”
“谁?”
“君邪”
我看到了一直都笼罩在雪樱脸上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他才是真正的主谋者。
我没有说话因为冰姬无法掌握蝶焰莲步月涟的力量但是她却能够把我带到她的结界中实施暗杀,单单是凭借一个普通的海族鲛人又如何有这样的实力去杀死冰姬然后夺取摄魂珠。
当我从冰姬的房间里走到外面神殿里的大厅的时候看到大厅的外面站着一袭金黄色的虬龙长袍,那眉毛就如同弯月一般,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世间居然有这样英俊的男子就如我哥哥龙神一样,时隔百年与当初我看到的那个君邪已经大不相同,而在我靠近他的身边居然没有感到任何的灵力波动,我的父皇曾经对我说过,最可怕的人不是那身上散发着蓬勃杀气的人而是没有任何气息的咒术师,因为他们懂得如何压制自己的灵力,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有多强大的力量,会在何时出手。
我听见他对我说:“你就是星神殿那个可笑的星空殿下么。”
他的脸上突然就有了笑意,淡蓝色的瞳孔刹那间变成了漆黑色,雪樱已经抢先出手了,冰刃刺穿了他的身体,鲜红色的血液从胸膛里面喷涌而出,那道身影突然变得极度的虚幻起来,很快就消失在虚无中。
令我感到惊讶的就是他身体外面的伤口开始逐渐的凝聚起来,最后恢复到完美无缺。
君邪那张充满邪气的脸看着我说:“殿下,就凭你的那点灵力怎么可能伤到了我。”
在千年前夜华给我一个梦境那里面就有君邪,那时候我站在琅琊山占星台废弃的神庙之上看着天空的尽头,漆黑一片,一个孤单的星在上面照耀着,在雪山的底部传来一个婴儿的哭泣声音,四周有着灵魂不断的低低的叹息声,仿佛祷告一般。
在千年之前海族的公主在碧海的神殿里生下一子,只有他才是彻彻底底的帝王血脉。
我从碧海神殿里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他正和一个女人发生了争吵,我看着那个穿戴整齐的夫人,正是雀台之上的贵妃,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柄很短的匕首,无锋,刀身上有着淡淡的光华流转,接着我就看到贵妃一脸痛苦的表情,显然刺中了她,整个人扑倒在地上,他本来就是一个经验极其老道的杀手,想要杀死她的话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只是再也无法从她的口中得到有价值的线索,他看着我走了过来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看着我说道:“真是好久都不见你了。”
我没有说话,但是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何要杀死她。”
他脸上突然就有了笑意:“迷惑君王算不算罪过。”
这是我曾经关于君邪的全部记忆。
我抬头看着那被彻底关闭的碧海神殿,无数的鲛人守护在那里,在道路的两旁盛开着樱花树,在树底下却埋葬了无数的灵魂,那些樱花的颜色要比我在凡世间看到樱花的颜色璀璨的多,就如同血液一般的鲜艳。
在我从宫殿的外面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夜华正站在大厅的长廊里,我才几天没有见到夜华但是看到他的时候他仿佛就彻底的变了一个容貌一般,那黑色的头发也变成冰蓝色,他可以随意的在长廊里走动而不被那些侍女护卫发现。
夜华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因为在没事的时候总是稀罕听他说那些关于宫闱秘史的趣事,因为他能够给那些凡世间的君主一个很客观的评价,从五代十国开始讲述一直到最近的齐和楚都在他的故事范围内。
“走吧”他说。
我猛然的抬起头来发现他的眼睛正落在我的身上。
“在想什么?”他面带微笑的问。
我看着他那双碧蓝色的眼睛说:“我在想若你是西方太子又怎么样。”
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夜华出手,若是他一个很普通的人身上又怎么会有如此奇妙的夜华珠。
他的声音又逐渐的低沉下去:“你知道是不可能的。”
那个宫女提着宫灯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我转过头去的时候在冰姬卧榻上的身体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雪樱的面色突然在急剧的变化:“那个宫女。
她拔出剑追出去,在朱雀长廊的尽头早就空无一人。
夜华看着我说:“你还记得那在小船上死去的华妃么?”
我没有说话,我曾经猜想她是一个很厉害的杀手因为我在那莲花池里漂浮着的那朵黄金牡丹,在他的梦境中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子,满头淡蓝色的头发,会用那种起死回生的咒术,在千年前爱上了一个雪族的男人,却一直都无法寻觅到他的踪迹,听闻这里有最好的瞳术师能够凝结出这样的幻境出来才特地的跑到这里来,世人皆说那女子有着如天仙一般的美貌,无数的人都为了观赏她的美貌,她的手里拿着那把巨大的古琴,传说中可以弹出这个世界里最绝望的声音,可惜我一直都没有听过她弹奏但是我却并不后悔。
他给我带来了那个齐国殉国公主的新的故事,故事里说齐国的公主本来是爱上了赵国的侯,但是赵国的侯爱上了别的人,所以她在梦境中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就选择死,然后装作殉国的模样换来一世英名,岂不是一举两得。
那个极其远古的声音从雀台上传递过来,华妃的身体仿佛被笼罩上一层极其柔和的光芒,在黑暗的深渊中有着龙神轻微的叹息声,走在临界的边缘。
雪樱站在我的旁边,一道极其华丽的光芒在我的眼前闪过,仿佛有什么东西刺中了虚无中,无人可以阻挡,在梦境中那张漂亮的脸突然破碎开来。
“走吧”我说。
在占星台上那些星辰依旧在极其平稳的运行,不同的方位代表着命运和轮回,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在雪山那座极其雄伟的宫殿中,一个小女孩拿着一串冰蓝色的漂亮铃铛,一个男孩站在她的身边面对着碧海,那双明亮的眸子看着他说:“你会保护我吗?”
我想到了那枚珍贵的摄魂珠,或许这可以拯救她的性命。
洁白的大雪飘落在地上。
那个海族女子碧蓝色的头发在空中不断的飞舞着,手腕上的五彩铃铛发出的声音在碧海的神殿里不断回荡,只是那张绝美的脸显得有些格外的苍白,她的身体格外的虚弱仿佛会随时倒下,最后那身影随着黑暗消失在虚无中。
我看着雪樱的脸上泛着光芒,她穿着雪白的长袍站在那里乍一眼看起来就如同天神一般的美丽,长发融入雪中,仿佛是一道波光流转的屏障一般,那双眸子连接着星辰。
“现在我们该去哪?”
“我也不知道。”
雪樱的梦境里第一次极其完整的阐述了雪神的故事,而我在第一次见到他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仿佛就在这个世间消失了一般,而在梦境中唯一见到过他的时候就是他站雪月台上,隐隐约约的只是一袭白色的长袍,在面前是一连串的台阶,直接通往苍穹之上,正是去往冰姬寝宫的道路。
在深夜里当所有的海族都睡去的时候,我静静的和雪樱站在碧海神殿的顶端,流星在夜空中滑落而下,我突然转过头来,在梵花坠影中看到那个海族的公主,她的脸上有着些许的泪痕,在夜华的瞬间她已经离开这个冰冷的碧海神殿,我在梦境在看到过她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在那里度过一段平静而淡然的时间,在那里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在她的手里握着那颗具有着封天力量的镇魂珠。
在海族公主离开的时候他还是死了,雪神的身体就静静的躺在百花丛中,他是海族太子,所以他必须要死,他的存在会威胁很多人的安全,龙神不可能永远都保护在他的身边,我不知道雪神为何要下手夺取摄魂珠因为他没有必要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但是我只是听夜华说那海族的公主中了很严重的毒,凡世间的药物已经无法救治她。
在雪域里的人都听说过雪神咒,这种很奇怪的秘术在传言中有各种各样奇异的能力,能够让雪族的人起死回生,要用龙神的血液为引,在短暂的时间提升咒术力量,让人能够回忆起美好的过往,于此种种,当这种传言多起来的时候却又增加了几分的神秘。
我看着雪樱问:“为何是雪族的人?”
她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辈子是否还能够看到雪神但是我通过水神的那面古镜看到在九州浮生塔的最高处坐着一个禅师,令我感到惊讶的是他居然有着和雪神相同的眸子,只是他有了一个叫做冰煌的名字。
在浮生塔下站着的那个禅师突然就站立起来,一袭雪白的长袍的风中飞舞,眼中风雪弥漫,身影一直都处在虚无中,那道目光直接俯瞰着雪域,那样子就如同创世神一般,在星辰的照耀下冰煌的身上已经散发出了淡蓝色的光芒。
我听到雪地里盛开着曼陀罗花的最深处听到一个女子短暂的叹息声:“耀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居然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打破千年来星辰的封印。”
一只黑色的乌鸦快速的掠过天空中,视线所触及的地方是一片被冰雪所覆盖的荒原,在雪地里站着一个我很熟悉的身影,正是我在离天宫里看到的音韵,在离天神殿的时候我第一眼认出她是那个雪族神秘的伏皇后,自从她从梵花坠影的世界里离开后就从来都未曾有人再找到过她,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死了,即使是她在生前有着那种俯瞰星辰的力量,但是化作飞灰后也会渐渐被世人所遗忘,在千年过去之后已经再也无从得知那段繁琐的秘史,关于皇后的一切种种都仿佛从未发生,冰族的人也一直安居乐业。
冰煌轻轻的将手按在碧海之上,在月光照耀下的水面渐渐的凝结成一个人影,那女子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手中泛着淡淡的光芒,嘴角仿佛一直都在吟唱着什么,一道寒芒顺随着月光注入冰煌的体内,鲜血开始从左肩流了下来,水中的幻影随即消失在虚无中。
在千年前海族的公主就独自离开那片神秘的海域,本来以为世人再也无法去寻觅她的踪迹,但是远古的血缘关系还是迫使她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在那张青铜面具下的脸上有着弯弯曲曲的疤痕,我看夜华的脸上有着惋惜的表情:“倒是一个美人胚子,只可惜容貌被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