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成料想,上官及转头去看自己的孙女,只见上官绣可爱的容颜上满是错愕,随即又转为气恼。
高义心道:“大事不妙也,这小妞儿看来忍不住要说出刚才的事了,我得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他急忙把绣鞋再次举起,假装要递给上官绣,嘴里说道:“这位姐姐,请你把鞋穿上,现在天气还冷,光着脚会生病的!”话未说完,只见上官绣抢上一步,抓起桌上的茶碗,向他扔来。高义急忙缩头躲过,茶碗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见没砸到这小流氓,上官绣还待举起把椅子扔过来,却听上官及喝到:“住手!绣儿,你这是做什么?”
上官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女孩儿心性,受了委屈,当然要向祖父哭述。她扑到上官及怀里,叫道:“这恶人,他……他刚才欺负我!爷爷,你快点给我出气!”
高义又惊又怕,着实没趣,心想:“原来他们是祖孙两个,看这老头儿的气势,是断不会将宝贝儿孙女卖到我家当丫环了,可惜可惜!”苦着脸寻思:“这时候只能拼命装好人了,才子之气乱放,最好能骗得老头儿相信我是个好人,然后来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包办婚姻,把小美人儿许配给我!”
他走上前去,向上官绣深深一揖,说道:“小人刚才落水之时,无意中得罪了姐姐,还请姐姐大量,不要见怪。姐姐要打,尽管下手便是,只盼姐姐饶了小人性命。”他手里举着绣鞋,举止尴尬,脸上神情可怜巴巴,如果不是上官绣经历了刚才的事,还真得把他当成个彬彬君子。
上官绣心中气恼,这小子太也会装好人,她一把抢过绣鞋,冲着高义脸上便啐了一口。谁知这小流氓不躲不闪,还是满嘴的请姐姐原谅,可目光中却闪着得意的光芒,煞是气人!
高义心道:“小美人儿的口水也是香的,这么喜欢让我吃,不如等会咱俩去我屋里,让我好好吃吃!对了,应该叫‘**’一番!”脸上却照旧是一副悔恨的表情。
上官及忙道:“绣儿,怎生这般没有礼貌!刚才是怎么回事,快说给爷爷听听!”语气中稍有责备之意。
高大福也道:“义儿,到爷爷这儿来,人家小姐面皮嫩儿,有些话不好出口,刚刚发生的事,还是你来说吧!”这句话明显是偏袒孙子,让高义说事情,还不是随他编去。
高义回到高大福身边,心想:“原来她叫绣儿,这名字不错,满有大家闺秀的味道。”急切之间编不出什么高水平的谎话,一边在肚子里打草稿,一边说着:“绣儿姐姐扔我啐我原是应该的,实在是我不对,真难怪绣儿姐姐生气。她便将我一刀杀死,那也是小的该死!”
上官绣怒道:“谁是你绣儿姐姐,说话好不要脸!”
“是是,那是绣儿妹妹!”高义眼珠一转,道:“刚才我在后花园散步呤诗,正想出一句好诗,不想因为太专心,脚下一滑,落入水中。幸亏绣儿妹妹路过,及时出手相助,可我我……我在慌乱之中,双手乱抓,不小心碰到了绣儿妹妹的身子,还抓脱了她的绣鞋,实在罪该万死!”
上官绣听他不叫姐姐,竟又改口叫了妹妹,心下着实气恼,俏脸羞得通红,眼光中却满是恼怒气苦,一时之间竟忘了反驳高义的谎话,只是叫道:“谁是你妹妹了,你快快不要胡说八道!”
“是是,那我以后就叫你绣儿!”城墙虽厚,却又怎及得上高义脸皮之万一,他又装出痛心疾首的模样道:“如果绣儿还不能原谅我,那我还要这双手做什么,就算以后不能再写字也是无妨!高顺,给我拿把刀来,我要剁掉这双手惹祸的手……你帮我剁!”
管家高顺脸色一黑,心想:“我要把少爷你的手剁了,老太爷非把我的脑袋剁了不可!”假装没听见高义的“诚心悔过”,把脸一偏不敢看他,自然也不会去取刀。
高大福忙道:“不可,万万不可!义儿不可有此念头!都是小孩子家家的,碰了便碰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何苦如此!上官兄,你说对吧,都是小孩子嘛,难道还能忌讳什么!”
高义一番做作,上官及也不好再说什么,看老友着急的表情,如果此时再不原谅他孙子,自己就要成为大恶人了!唉,可明明是我孙女吃了亏啊!他只好摇头道:“算了算了,都是小孩子,又是情况危急之时,难免有越礼之处,只要人没事就好,咱们都是行伍出身,也不必太在意世间愚礼!”手在上官绣的背后拍了拍,示意孙女不要再追究了。
可上官绣却知高义满嘴的谎话,是在博取长辈的同情,这么坏的家伙以前别说见,连听都没听说过,她眼水就在眼中打转,时刻就要落下。
上官及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多说,只能小声安慰:“他一个小小孩童,比你还小着一岁,又能有什么太过份的举动,而且他已经悔改了,你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吧。”
高义心里一乐,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以后本小小孩童再对你孙女做什么“不太过份”的行为,你可要记得今日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