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义大喜,妙极,这房子可不正合我用!他忙命高小丁牵马在后跟随,一同去樵夫家,边走边问道:“多谢这位大哥,还没请教你如何称呼?我叫高义,是从太原来的,是考生。”
樵夫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道:“我姓金,在家排行老大,你叫我金老大就行。你的姓名刚才不是说了吗?”
“不是担心你记不住么。”高义叫高小丁取过一吊铜钱,给了金老大,算做借宿之资。
待到茅屋,见小院倒也干净,家中只有金老大一人居住,贫苦樵夫,竟还未讨得上媳妇。安顿好了主仆二人,金老大道:“公子先休息一下,我去把这担柴给寺里送去,顺便再去集上买些吃食,去去就回。”
高义点头答应,和高小丁暂时就在金家住下。
这一住便是七八天,每日里金老大外出砍柴,生活辛苦,一时不得空闲,他为人话又少,往往高义问十句,他也回不上两句,高义索性不再和他交谈,只是每天从天亮起就枯坐在家中等待,只到午夜才上chuang睡觉,苦苦等候大官们的来访,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他那两首诗做完,竟如石沉大海,没击起半点浪花。
高义心中异常焦虑,这一天实在等不急了,从日子上算,再过两日便要大考,他今天必须要去尚书省投牒,否则就没有资格参加今年的大考,可他又怕去了尚书省,假若万一偏偏这时候来了大官,他的一番精心策划岂不是要全盘落空。
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让高小丁留守,他自己前去尚书省投牒,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管是谁来问,一定要将自己的名字告知,并送本诗集,就算当官的没看到自己,有了诗集,以后说话也会方便许多。
考生到尚书省投牒不过是官家过场,倒也不难,高义早早赶到尚书省,将名牒投上,让官员登记在册,与太原地方官报来的名单对照,审核确有此人,投牒也就算成功了。
投牒完毕,高义见省里的官吏众多,有心想多留一会儿,和这里的管事攀攀交情,可衙门里人来人往,谁也没把他当回事,对于当官的来说,他不过是个考生而已,就算再有名,终还是个白身,能不能中还未可知,交情攀得太早,也无此必要。
等了好半晌,也不见有人理会,高义只好出了尚书省,骑上踏雪乌,准备赶回渡慧村去。上了大街,驰到一处十字路口,忽听街上百姓疾呼,似有什么急事发生。
一辆马车飞驰而来,看样子是马受了惊,不受控制,惊马飞奔,竟把马夫颠下了车去。路上行人纷纷向旁躲闪,深怕被惊马踩到。高义没心思去管这种闲事,一偏踏雪乌的马头,就想向道旁避开。就在这时,只听车里有人叫道:“救命救命,快点帮我把车停下啊!”
高义一愣,咦,听声音很娇嫩啊,想来是个美人儿!他向车上看去,只见车上绢帘扯落,里面露出一张艳丽夺目的俏脸,光彩照人,实是个绝色佳丽。可惜这张美貌的小脸蛋上此时全是惊恐,眼里满是求救的神色!
高义大喜,英难救美这等好事竟然落到自己头上,这可真是万没想到。他立即狠狠给了踏雪乌一鞭子,纵马上前。踏雪乌向前狂奔,冲到十字街头。就在踏雪乌风驰电挚地到了路口之时,那马车可也到了,高义猛勒马缰,踏雪乌一声短嘶,人立起来,那惊马正好和它错身,踏雪乌是千里挑一的战马,怎会怕普通架车的惊马,前蹄一扬,迎面踢出,登时把惊马踢了个跟头,惊马一倒,马车也便倒在了尘土之中。虽然里面的那位美貌小妞儿肯定被摔得七荤八素,但总也化解了这场危机。
嗖的一声从马上跃下,别看高义拳脚功夫不咋地,但上下马的姿势倒也颇有几分英武之态,几步赶到车前,打开车门,把里的少女给扶了出来。这漂亮的少女身娇体弱,几时受过这等惊吓,马车一翻,她已被震晕了过去。
高义抱着温香软玉,大有给她做人功呼吸的想法,可在长街之上却又不敢,如在无人的野外,那除了亲嘴之后,恐怕他还得给少女解开衣服按按胸部,急救一番什么的。
他还没等把美女抱热乎呢,身旁突然挤过一人,道:“你躲开,让我来救公主!”
“公主,她是公主!”高义大吃一惊,他前几日还想去勾引踏青的公主,没想到今天在大街上救了一个,当真美妙之极,看来自己大有做驸马的潜质。
那人猛地推开他,把公主抱到了自己怀中,高义大怒,向这人怒目而视,这人也不示弱,反瞪回来,两人四目相接,同时愣住,原来这人竟是柴钧利!
柴钧利把高义的诗说成是自己写的,得到长孙无忌的赏识,说来他心中有愧,最怕见的人就是高义,忽然见到,登时一哆嗦,半天没说出话来。
高义却心中大骂:“竟然又是这个兔儿相公,他奶奶的,你不男不女,想要卖屁股,为什么不去找个凉快地方,竟跑来跟老子抢老婆,当真该死。”公主名字他还不知道,却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老婆,老婆被别人抱了,做老公的自会大怒。
公主呻吟了一声,慢慢醒了过来,睁开秀目,见面前有两个男人,一个正抱着自己,她受惊过度,又被摔得狠了,身体一时发麻,没法站起,羞涩之下,只好说道:“多谢这位公子救命之恩!”不过这句话却是对着柴钧利说的。
高义刚想说是自己救了她的命,却又被好大一群人挤开,有侍卫也有仆人,都是保护公主的人,他们这时也赶到了现场,就是来的太不是时候。
高义被挤出来,心里焦急,却听柴钧利道:“公主座马受惊,可把我吓坏了,深怕你有个闪失!”
“你认得我?你是谁?”公主疑道。
“小人柴钧利,山东人士。”柴钧利所说的山东,并非是现在的山东省,而指崤山以东。
公主道:“哦,原来是柴家的人。”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早有仆妇过来相扶,柴钧利只好松手。
见这对奸夫**竟然在大街上公然勾勾搭搭起来,高义直气得七窍生烟,其实公主并没有对柴钧利表示亲近,但看在他的眼里,却象是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一样,心中骂道:“小娘皮,是公主又怎样,你想当潘金莲,可你老公我却不是武大郎,想做小寡妇,我偏不给你机会!等日后成亲,我不让你做正房,非要你当姨太太。每晚霸王神鞭伺侯,看你还敢和别人眉来眼去不!”
至于这公主是否成亲,或是否已有未婚夫,更是否看得上他,高义压根儿就没想过,反正只要是美貌小妞儿被他看中,那就非成他老婆不可,至少被他在心里用意识*,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