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坊位于大宁坊的北边,再往北去就是大明宫了,朝廷里的官员在散朝之后,往往来这里喝上一杯,唐朝民风开放,对于官员们听歌狎妓管理的并非十分严格,相反文人骚客们还以此为风liu潇洒之事,这才有“玉人何处教吹xiao”或是“赢得青楼薄倖名”等诗句出来,所以长乐坊非常繁华,青楼妓馆极多,为迎贵客,更是把门面装潢得金碧辉煌,一家赛过一家。
来到长乐坊,高义走到一家三开间面脸的特大号青楼跟前,停住脚步,对高小丁道:“就这家吧,我上去,你留在外面把风,要仔细些,别当官的都上楼了,你才来告诉我。对了,当官的来这种地方可能不会穿官服,你只要见到随从众多的人也得来告诉我一声,说不定那就是大官,是皇帝微服私访也说不定。”
高小丁点头答应,紧张地站在街边四下张望,深怕认不出微服出宫采花的皇帝来。
高义站在这家名为迎春楼的青楼下面,心中有些忐忑,他毕竟从没来过这种地方,虽然前世咬牙切齿地想破了处男之身,可终究也没破成。心中暗想:“我这算不算是堕落啊?”
忙又替自己的行为辩解:“这怎么能算是堕落?我来嫖妓,为的是早日得中状元,与私可慰我祖父祖母之心,乃大孝之举,与公是为让考官们减少批卷的辛苦,能让他们腾出手来为百姓多做些事,是为国尽忠,而且我以后当了官,也会为老百姓多做好事,造福一方。所以说嘛,我今日前来嫖妓,是孝敬长辈,体贴朝廷的大善举,为国为民,光明正大!后世之人提起今日之事,定会赞我忍辱负重,取大义而弃小节,如果我今天不进去嫖一番,那么说不定日后就少了个能名垂青史的大大好官,害得民不聊生!名誉乃身外之物,我不可因为这些而耽误了为百姓做好事!”
为做下流事找到了正当的理由,高义心中大定,为了国家,为了百姓,风啸啸兮青楼喊,才子嫖妓兮不可还,大步向门内走去。
刚一进门,只听门口架上一只鹦鹉叫道:“来客啦,是老客!”
高义心中骂道:“他奶奶的,我什么时候成这里的老客了!”
只见一名满脸白粉的老鸨迎了出来,一见看到高义,两只眼睛飞快地上下打量一番,见他衣着华贵,登时确定这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可以重重地敲上一笔。脸上堆起笑容,叫道:“哎呀,公子,好久不见,这么久没来,姑娘们可都想死你了,茶不思饭不想,瘦了许多,可把我这当妈妈的心疼坏了,今儿个你得好好补偿她们才成!”
还真会扯淡,你会扯,难道我就不会!高义摆了摆手,说道:“我说王干娘,自潘金莲走了以后,我就觉得你这楼里没什么逛头了,所以才不来的啊!”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钱袋,倒出十几粒金瓜子,在手里数着。
老鸨道:“哎呀,你是找莲莲哪,她在对面儿……哎哟喂,公子呀,找谁不是找啊,你又不是想把她买回家,何必单恋她那一枝花呢,我这儿的姑娘个个都比她强!”看着高义手里的金瓜子,老鸨满眼放光,盯着就不动了。
“你说错了,我还真就想把她买回家!”高义把金瓜子又放回钱袋,揣入怀中。
老鸨吐下口口水,紧紧拉住高义的袖子,生怕他转身去了对面,低声笑道:“她又不是清倌儿了,犯不上买回家去。少爷要是想拔头筹,我这儿正好有两个雏儿,水嫩得很,让你今天一箭双雕,乐不思蜀!”
高义眼睛一亮,好事啊,以前看书时总能看到主角如何找个美女,再如何那个那个一番,没成想我今天一来就碰上两个。“好好,那快快叫她们来,给我开间最大的房间!”他立马儿忘了自己是来提诗的,而非是来叫姑娘的。
老鸨亲热得很,把他领到楼上一间最大的房间,又命人摆上酒菜,好生伺候。她这才下楼,招过两个年轻女子,小声吩咐道:“看到了吧,那是个嫩雏儿,以前肯定没来过院子里,刚才连价都没问,真是个冤大头。你们两个上去,等会装得象点儿,别忘了掉眼泪,把那套只卖艺不卖身的话说一遍,等他到实在忍耐不住时再让他快活,还有别忘了说自己是清倌儿!”
一个女子抚着胸口,眼泪汪汪地说道:“妈妈说得哪里话来,人家本来就是清倌儿么,昨天是,今天也是,明天还是。”
另一个女子则说道:“奴家只卖艺不卖身,虽然流落风尘,可身子却是清清白白……哎呀,相公,你你……你做什么?不么不么……你不要这么粗鲁么,奴家怕疼……”
“行了行了,这话留着上去再说。记着往床上滴鸡血时别让他发现了。”老鸨把她们往楼上推去。
“知道了啦,哪次也没被发现过啊!”两个女子扭扭捏捏地上了楼。
高义坐在宽大的房间里,心中异常兴奋,这辈子是头一回啊,童男对处女,而且还是两个,一皇二凤,必爽无疑!这两个清倌儿肯定是美得不得了,赛过师妃暄,美过小龙女,今天我要精忠报国……不,应该是“精终抱过”,把她们两个都抱过来……
正想得美呢,房门一开,走进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来,前面一个身穿唐装,长裙拖地,胸前一抹红肚兜儿,里面的两座珠穆朗玛颤颤巍巍,直欲突出那块薄薄的小布片,身材略为珠圆玉润,后面那个女子则较为纤瘦,一身的胡服,细袖长靴,更显得臂长腿修,骨感极佳。
可高义再往她们脸上看去,登时大失所望,原来这两个女子身材各异,妆化的却是一模一样,都是白粉扑面,嘴上涂得血红,看年纪竟快二十岁了。在唐朝时,二十岁的女子实在算不上鲜嫩,如果正常的话,孩子都满地乱跑了!
他心想:“还不如我家的丫环长得好看,怪不得这般年纪在青楼里还能混上清倌儿当当,不是她们不肯当,而是别人不肯不让她们当,谁肯花钱嫖她们啊!”其实这两个女子着实有几分姿色,只是他心里要求太高,所以一见才会失望,换了别人早就扑上去了,成熟女人,犹如麻辣火锅,最是滚烫发汗。
虽然对二女的长相颇有失望,便高义现实得很,到嘴的肥肉,就算吃着不香,可也得狠狠咬上一口,顺便溅上些口水,不许别人再吃!
高义招了招手,道:“你们两个过来,先给少爷我跳段艳舞,然后再说说你们是如何流落青楼的,让少爷我同情一番。”
呀,他不会是看出破绽来了吧?两个女子对望一眼,忽然一起说道:“不如咱们先陪公子喝酒!”
“不行,我现在兴致不高,得培养一下气氛。你们一边跳一边脱衣服,然后再把酒倒满自己全身,不可漏掉一处,我再用舌头……嘿,还是葡萄酒呢!”高义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见杯中之酒,色做艳红,竟是品质极佳的塞外葡萄酒。
两个女子笑道:“公子还当真会玩儿,依你便是。”一女击拍,一女正要起舞,忽听楼下一阵喧哗。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高小丁在外面低声叫道:“少爷少爷,那个……那个少奶奶来了!”这句话正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报信之语,只要一说,就知是下面来了大官。
高义立时起身,心中骂道:“真是怪了,我头一回来就能碰上当官的,想为国为民的精疲力竭一次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