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把外面流传的最夸张的版本向高义描述了一遍,得意洋洋,自家少爷这般“有出息”连带着她也跟着沾光,至于这件事到底如何,当时她又没看到,凭空乱猜,糊里糊涂地也就算是真的高才子私定落难小姐了。
高义听后喜不自胜,没想到仆人这么配合,更没想到太原知州竟把他列进了进士候选名单,怪不得高大福对自己百依百顺,叫找个武师立马儿就给找来,原来自己一成年就可以进京应试啦。
一心一意地做好人有什么用?为了狗屁名誉不敢做这个,不敢做那个的,如果一旦做坏事了还会被人骂成伪君子。要想流芳百世得个好名声实在是太容易了,只要会造谣惑众就足够了。
他一高兴顿时又想去骚扰上官绣,把盛水果的盘子一端,对丫环说道:“我去看看上官小姐,你好生待在咱们院里,等会儿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去找我,我要和上官小姐以诗会……以歌会友,说不定我会写几首新词让她高歌一曲,你们不要去打扰。”
丫环脸上一黑,她又不是傻子,听高义这么说,就知道他想去干什么,说是唱歌,其实是吓的人家小姐叫嚷,怕我们过去坏了他的好事。不愿让他再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丫环陪笑着劝道:“少爷,你就别去了,上官小姐对你误会很深,如果你做的词不和她的心意,一怒之下,没准还得和你动手动脚,伤了谁都不好。”
高义不理丫环,摆了摆手道:“你们不要来打扰就好,我去了。”端着水果盘子出了自己的小院,去找上官绣。
来到侧院,见院门紧闭,推了推,里面竟上了闩。心中好笑,心想:“小美人儿拳脚功夫不错,每次过招,吃亏的都是我,应该我怕她才对,可她却大白天的关门上栓,反倒是怕我怕得厉害,这也真是奇了。嗯,小姑娘脸皮儿嫩,这点正好可以利用,等一会儿本小生给她来点儿猛料,让她心跳加巨,提前感受一下二十一世纪年青人的风采!”心里想的肮脏,嘴上却道:“上官小姐在么?小生高义前来拜访,请你开门。”
用手指敲了三下门,敲门只敲三下,这在他所来的现代有个说法,叫做“一、二、三,我爱你!”
院里脚步声响,里面的丫环出来把门打开,见是高义来了,本想堵住门口,不让他进来,以免再弄出事非,却被高义推开。他叹了口气,道:“这院子里还有几个人?”
丫环不敢不答:“算上上官小姐是四个人。”
高义跨进院子,一边向里屋张望,一边道:“你们出去吧,我有话要和上官小姐说。”
里面的上官绣和丫环都发现他到了,上官绣本在午睡,听到他的声音,腾的从床上坐起,抄起身旁的木栓,抢步出来,一指高义:“小恶人,你又来做什么?”
见小美儿怒气冲冲地出来,高义嘻嘻笑了笑,一双眼不住在上官绣的脸上、身上、手上、腿上转来转去,饱餐秀色,大过眼瘾。只看得上官绣毛骨悚然,众丫环面红耳赤,少爷这眼神太也不庄重了,颇有饿狼见绵羊的架势。
上官绣怒道:“你色迷迷的看什么,快快滚出我的院子!”
“你的院子?哎呀呀,这明明是我高家的院子,只有我高家的人才能说这院子是她的!上官姐姐如此说,岂不表明你是我高家的人了?这个要想成为我高家的人,恐怕得先嫁给我才行,唉,看你可怜巴巴的,又对我痴心一片,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你了!”高义油嘴滑舌地调戏上官绣,别说少女生气,就连丫环也有点听不下去了。
这几个丫环这几日只是陪着上官绣,寸步不离,还不知道外间市井的传言,一个丫环说道:“少爷,你快些回去读书吧,要是误了功课,老太爷会生气的。“
高义一拍额头,装做忽然想起事情似的,说道:“对了,爷爷说你们伺候上官小姐不周,所以决定把你们卖到西域去,你们快回各自房里收拾东西吧!”
丫环们大吃一惊,这几天她们衣不解带地陪着上官绣,哪有半点不周之处,要把她们卖到西域去,这可是天大的冤枉了。丫环们眼圈红红,大叫不可,连声向高义求情,让他替自己在老太爷面前说好话。
高义不理会丫环们的哀求,左手端着盘子,右手拿起一片水果,放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道:“是我让爷爷卖你们的。”
“为……为什么?”丫环们看了一眼上官绣,如果得罪了这位小姐,被卖还说得过去,可也没得罪她呀,为什么反而被卖。
高义咽下水果,大声道:“因为你们让本少爷不爽,难道还不该被卖?”见丫环们目瞪口呆,把手向院门一指,“还不给我出去,啰嗦什么!”
丫环们闻言如同大赦,撩起裙摆,踮着脚一齐跑了出去,只听上官绣在后面大叫:“你们都回来,别把我一个人丢下啊!”丫环们心中都道:“小姐,对不住了,谁让我们都是下人呢,你还是自己保重吧!”
见丫环们不顾自己,都跑了出去,临走还把院门咣当一声关上,院里只剩下她和高义两人。上官绣大急,也要跟着跑出,却被高义迎面拦住,小恶人嘻皮笑脸地道:“咦,老婆,你要去哪儿,要不要为夫陪你?”
上官绣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举起木栓当头向高义打来,就算打不死这小恶人,也要打得他满地找牙,知道姑娘的厉害。
高义早有准备,他手里端着的盘子可不是要给上官绣送水果来的,反正送了她也不会吃,见上官绣打来,他把盘子向少女一扔,随后向后退去,叫道:“不叫老婆便叫娘子,娘子过来,让相公我亲亲!”
上官绣怒极,天下无耻之人甚多,可这么无耻外加无聊的人却也少见,她躲过盘子,任水果撒落一地,急追上前,便要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