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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火焰杯

“真的是克鲁姆!”厄尼兴奋地说——这时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正跟在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团后面,排队登上石阶,“威克多尔克鲁姆,伙计们!他竟然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

“他也是巫师,厄尼。”德里克安抚道,“一位巫师就读于魔法学校没什么好惊讶的。”

“可现在他就离我们十几英尺远!”厄尼用力挥舞着手,“他飞得那么棒,现在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找球手之一,但他还是个学生!你们能想象吗?他未来会统治魁地奇赛场的!”

当他们和其他学生一起再次穿过门厅、朝礼堂走去时,德里克看见李乔丹正踮着脚跳上跳下,想把克鲁姆的背影看得更清楚一些。几个六年级的女生一边走,一边发疯似的在口袋里翻找着什么——

“唉,真不敢相信,我身上怎么一只羽毛笔也没带——”

“你说,他会用口红在我的帽子上签名吗?”

“他们会在这里待够一个学期,对吧?”厄尼忐忑地说,“那么机会还有很多,我想要得到他的签名照片。”

他们走到赫奇帕奇的桌子旁坐下,厄尼特意坐在朝门口的那一边,因为克鲁姆和德姆斯特朗的同学们还聚集在门口,似乎拿不准他们应该坐在哪里。布斯巴顿的同学已经选择了拉文克劳桌子旁的座位。

“快来这!快过来坐在这里!”厄尼小声祈祷,“梅林保佑,我们这有很多空位置——唉……”

威克多尔克鲁姆和他的同学们已经在斯莱特林桌子旁落座了。他们脱下沉重的毛皮斗篷,饶有兴致地抬头望着漆黑的、星光闪烁的天花板。其中两个同学还拿起金色的盘子和高脚酒杯,仔细端详着,显然很感兴趣。

在那边的教工桌子旁,看门人费尔奇正在添加几把椅子。为了今天这个隆重场面,他穿上了那件发了霉的旧燕尾服。

等到所有的学生都进入礼堂、在各自学院的桌子旁落座之后,教工们进来了,他们鱼贯走到主宾席上坐了下来。走在最后面的是邓布利多教授、卡卡洛夫校长和马克西姆夫人。布斯巴顿的学生一看见他们的校长出现,赶紧站了起来。几个霍格沃茨学生忍不住笑了。但布斯巴顿的代表们一点也不显得难为情,直到马克西姆夫人在邓布利多的左手边坐下后,他们才又重新坐下。邓布利多则一直站着,礼堂里渐渐安静下来。

“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鬼魂们,还有——特别是贵宾们!”邓布利多说,笑眯眯地望着那些外国友人,“我怀着极大的喜悦,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我希望并且相信,你们会在这里感到舒适愉悦的。”

拉文克劳的桌子上,一个布斯巴顿的女生仍然用围巾紧紧裹着脑袋,发出一声无疑是讥讽的冷笑,吸引了一小片人的注意力。

“争霸赛将于宴会结束时正式开始。”邓布利多说,“我现在邀请大家尽情地吃喝,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他们面前的盘子里又像以往一样堆满了食物。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们肯定使出了浑身解数。除了传统的英国美食,还有几种看起来就很特别的外国菜肴。

“那是什么?”贾斯廷问,指着一大盘由诸多海鲜组成的混合物。

“法式杂鱼汤。”德里克说,“正宗的法国菜,我在法国餐馆里吃过,味道很鲜美。”

“呵!那我可要尝尝。”贾斯廷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

不知怎的,礼堂显得比往常拥挤多了,尽管只多了不到二十个学生,也许是因为他们不同颜色的校服与霍格沃茨的黑袍服相比,显得特别突出。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脱去了毛皮斗篷,露出里面穿着的血红色长袍。

厄尼突然挺直了身体,直勾勾地望着格兰芬多的桌子,叉子上的牛排酱汁滴到袍子上都没发觉。

贾斯廷顺着厄尼的目光看过去,一下子也变得和他一样了。

“怎么了?”德里克抬起头,跟着看过去,发现了焦点所在。

刚才邓布利多说话时发笑的那个布斯巴顿女生此刻摘下了围巾,端着一盘食物站在格兰芬多餐桌旁。她有着一头长到及腰的瀑布似的银亮色头发、一双湛蓝色的大眼睛和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当她端着盘子穿行在礼堂时,许多男生都转过脑袋望着她,与厄尼和贾斯廷一模一样。

“我说,那个女生真是漂亮!”厄尼终于拉回了注意力,但还是一边吃东西,一边悄悄打量着她,“霍格沃茨可没有这么特别的姑娘。”

“她确实非常漂亮,但我想你的感官也收到了影响。”德里克委婉地提醒,“还记得世界杯决赛上保加利亚的吉祥物吗?”

“你说她是个媚娃?”厄尼呆头呆脑地说。

“我认为她有媚娃血脉。”德里克说,“媚娃天生自带魅惑的魔法,我在她周围感受到了和世界杯上媚娃跳舞差不多的魔法波动。显然,这位布斯巴顿小姐遗传了一部分天赋。”

贾斯廷和厄尼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

第二道菜上来了,许多甜食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德里克惬意地独享了一盘又软又醇的牛奶冻——其他人都不敢碰它。

当一个个金色的盘子又被擦洗一新时,邓布利多再次站了起来。一种兴奋又紧张的情绪在整个礼堂里弥漫着。很多人迫切而专注地盯着邓布利多。

“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邓布利多说,朝一张张仰起的脸微笑着,“三强争霸赛就要开始了。我想先解释几句,再把盒子拿进来——”

德里克注意到两个一直空着的作为不知什么时候被填满了。世界杯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巴格曼和克劳奇端坐在教师席上。

“——我要说明我们这一年的活动程序。不过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两位来宾,因为还有人不认识他们,这位是巴蒂克劳奇先生,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司长。这位是卢多巴格曼先生,魔法部体育运动司司长。”

巴格曼获得的掌声要比克劳奇响亮得多。这也许是因为他作为一名击球手小有名气,也许是因为他的模样更讨喜。在学生们鼓掌欢迎时,巴格曼愉快地挥手致意,而克劳奇既没有笑也没有挥手,显得僵硬而刻板。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巴格曼先生和克劳奇先生不知疲倦地为安排三强争霸赛辛勤工作,”邓布利多继续说,“他们将和我、卡卡洛夫教授以及马克西姆夫人一起,组成裁判团,对勇士们的努力做出评判。”

一提到“勇士”,同学们似乎更加专心了。邓布利多也注意到了他们激动和兴奋的情绪,微微一笑,说道:“费尔奇先生,请把盒子拿上来。”

费尔奇从角落里向邓布利多走来,手里端着一只镶嵌着珠宝的木盒子,它看起来已经很旧了。

“今年勇士们比赛的具体项目,克劳奇先生和巴格曼先生已经仔细审查过了,”邓布利多说,费尔奇小心地把盒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一共有三个项目,分别在整个学年的不同时间进行,它们将从许多不同方面考验勇士,考验他们在魔法方面的才能——他们的胆量和他们的推理能力——当然啦,还有战胜危险的能力。”

听到最后一句话,大厅变得鸦雀无声。

“大家都知道,将有三位勇士参加比赛,”邓布利多继续平静地说,“分别代表一个参赛学校,我们将根据他们完成每个比赛项目的质量给他们评分,三个项目结束后,得分最高的勇士将赢得三强杯。负责挑选勇士的是一位公正的选拔者,它就是火焰杯。”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拔出魔杖,在盒子盖上敲了三下。盖子慢慢地吱吱嘎嘎地打开了。邓布利多把手伸进去,掏出一只大大的削刻得很粗糙的木头高脚杯。杯子本身一点都不起眼,但里面却满是跳动着的蓝白色火焰。

邓布利多关上盒子,把杯子放到盒盖上,这样礼堂里的每个人都能看清楚地看到它了。

“每一位想要竞选勇士的同学,都必须将他的姓名和学校名写在一片羊皮纸上,扔进这只高脚杯,”邓布利多说,“有志成为勇士者可在二十四小时内报名。明天晚上,也就是万圣节晚上,高脚杯将选出它认为最能够代表三个学校的三位同学的姓名。今晚,高脚杯就放在门厅里,所有愿意参加竞选的同学都能接触到它。”

“为了避免不够年龄的同学经不起诱惑,”邓布利多说,“等高脚杯放在门厅后,我要在它周围画一条年龄界限。任何不满十七周岁的人都无法越过这条界线。”

“最后,我想提醒每一位要参加竞选的同学注意,这场争霸赛不是儿戏,千万不要冒冒失失地参加。一旦勇士被火焰杯选定,他就必须将比赛坚持到底。谁把自己的名字投进杯子,实际上就形成了一道必须遵守的、神奇的契约。一旦成为勇士,就不允许再改变主意。因此,请千万三思而行,弄清楚自己确实一心一意想参加比赛,再把名字投进杯子。好了,我认为大家该睡觉了。祝大家晚安。”

“只有年龄界线和火焰杯,”厄尼的两只眼睛闪闪发光,好像又重新燃起了对勇士的渴望,“没有老师审查我们是不是够年龄,我们可以试着欺骗年龄线,然后把名字投进火焰杯里,这样就有可能成为勇士……”

“你可以尽情尝试,厄尼。”德里克忍不住挖苦道,“有足足二十四个小时供你实验,但我估计到最后你连邓布利多使用什么魔法都搞不清楚。”

“不是年龄界线吗?”厄尼傻乎乎地问,“还能有什么魔法?”

“光是我就能想出来好几种不同类型的魔法。”德里克说,“最简单的就是纯粹的年龄线,可以被增龄剂之类的玩意欺骗;难度大一点,探测你身上是否还有踪丝,踪丝可不会被增龄剂骗过,它只在你真正17岁时才会消失;或者再难一些,意识侦测类咒语,探查你是否认为自己有17岁,年龄够不够我们心里可是一清二楚,魔法可以直接读我们的思想;当然,难度可以到达顶点,将界线与入学名单链接在一起,所有年龄不够的学生都会被拒之门外,反正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代表团都是年龄足够且不在名单上的人,界线不会对他们有任何阻碍。”

“赫奇帕奇加10分,格瑞多先生。”一个充满笑意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为你广博的学识和敏捷的思维。”

德里克吓了一跳,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身旁已经聚集了一群听他分析年龄界线的同学。回头一看,几位教授正站在他们身后,邓布利多笑呵呵地咧着嘴,而麦格教授冲他板起脸,好像他交上的变形课作业得到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个不及格似的。

“我发现你们在年龄不足的情况下,仍然以自己的方式参与到了争霸赛中,并且还能学习到知识,这非常好。”邓布利多开心地说,“至于真正的年龄界线是什么样子嘛……”

所有人齐齐竖起了耳朵。麦格教授的眉毛都快飞到头发里去了。

“阿不思,”她说,“严肃点。”

“啊,是的,很遗憾我不得不保密。”邓布利多摇摇头,人群中响起一片叹息声,“在选拔结束之后,还感兴趣的同学可以来我的办公室,我们共同探讨魔法的奥妙。现在,快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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