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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集结号响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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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一座小山,那就是巴尔特拉所属的封地了,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边上,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几十个蒙古包,有几个蒙古包上冒着炊烟,蒙古包边上的妇人有的在打着奶茶,有的挤着羊奶,放眼望去,远处的马群和羊群,比天上的白云还多,比天上的白云还密,十几个蒙古汉子大声吆喝着,唿哨着,牧羊犬吠叫着,把这些牲口赶在一起。

一些蒙古小子不听父母招呼,在蒙古包之间穿梭打闹嬉戏,玩着蒙古勇士作战的游戏,别看这些现在还没马腿高的蒙古小子,再过得几年,就会成为下一代的蒙古勇士。一见到巴尔特拉骑在马背上那魁梧的身影,这些蒙古小子们都不敢打闹了,出来把他们的领主看着。懂得规矩的人们看见巴尔特拉以后,对着他把右手放在胸前鞠躬行礼。

“巴尔特拉王吉,什么时候我才能跟您一样,成为一个战士驰骋在大草原之上,跟敌人们搏斗呢!”一个还在流鼻涕的半大小子,仰望着巴尔特拉,怯怯的问着,说完还用力抽了抽鼻涕。

巴尔特拉一挥马鞭抽开挡在马前的牧羊犬,哈哈一声大笑说道:“小图尔朵古,等你长到跟你爹图尔朵古一样高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拿上战刀了,当然,你要成为一个战士的话,还得等你杀了一匹狼之后。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给我打一壶你们家的奶酒来,快去。”又是一鞭假装往那小图尔朵古身上挥去,那小子一声大叫,跑到正在打奶酒的母亲身边,拿来个牛皮酒囊,打了酒又蹦跳着跑来递给了巴尔特拉。

巴尔特拉下了马,接过酒囊,像喝水一般,汩汩灌了几口下去,刚才太阳晒得他有点热了,这新鲜可口的马奶酒下了肚以后,顿时觉得舒畅无比。跟着又是几口,随手把酒囊递给了身后的印拉什。

“我这里的马**酒,还是契拉朵做的最地道啊!”巴尔特拉不禁交口赞道,那个被夸奖的蒙古妇女,谦卑的笑了笑,对着巴尔特拉弯了弯腰。

蒙古包边上出来几个汉人打扮的人,有男有女,看到巴尔特拉来到这里,就准备对他们的主子磕头。他们都是被掳掠而来的大明百姓,在这里是属于巴尔特拉的奴隶,这些奴隶没有自己的羊群马群,靠帮蒙人洗衣,织补为生,只是巴尔特拉对汉人一直很好,他知道这些汉人都是些穷苦出身,他要自己的族人不得对这些奴隶无礼,不得欺凌这些人,这些汉人在巴尔特拉这里领到的口粮也颇为丰富,有力气会技术的还帮着部落里面打造兵器。

“说了,在我这里你们不需要磕头,”巴尔特拉皱皱眉头,他向来尊崇大明,连带着对这些掳掠而来的百姓也很仁义,并不把他们当作奴隶看待,要不是这些人并不愿回大明,他早把这些人放了回去。他曾经问过这些人,为何不愿意回到大明,有奴隶就说,回到大明,土地收成少,有时候交的赋税还比收成还多,官吏催逼又急,还不如在蒙古能吃得一顿饱饭,巴尔特拉虽然有点看不起这些没志气的汉人,但也知道他们没法子,便由他们去了。

“印拉什,你到下几个集子去把男人们都叫来吧,今天晚上就在图尔朵古这里聚一聚,喝他个不醉不归。”印拉什得了巴尔特拉指令,腾腾的便驰往别的部落召集人手去了。听得领主要在这个部落召开大会,妇人们忙不迭的开始准备去了。

等到晚上,印拉什带了几百个蒙古男子回到了图尔朵古这里,这几百个蒙古男子个个看上去都如同他们的领主一般彪悍健壮,他们都是来自巴尔特拉直属的卫队部落,战斗力极强。等得月亮升到了半空中,这一群彪悍的蒙古汉子们已经围坐在十多个篝火边上,大声笑着,闹着,有人看到了许久没有见到的亲密朋友,有人讲述着上一次的战斗经历,还有好事的已经拉着别人摔跤取乐,马头琴响起,几个蒙古少女跳起了舞蹈,边上的蒙古妇女和汉人穿梭不息,把最好的马**酒端到这些勇士们的手上,

巴尔特拉封地五千户,现在到场的都是他最信赖的勇士,从十六岁的时候开始有了自己的封地开始,他多次将自己的生命托付给这些人,而这些人也将生命托付给他们的领主巴尔特拉,他们已经并肩战斗过无数次,经历的腥风血雨不计其数,有着无比的默契和配合,经历了许多战斗。印拉什已经派人将集结的口信带到了别的部落,过上两天,还会有更多的战士来跟巴尔特拉会和。

等到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巴尔特拉来到场子中间,那张不算英俊,但绝对是最具蒙古男儿气质的脸通红,不知道是篝火映红了,还是马**酒上了头。人们看他出来,知道他要发话,停止了喧哗,都屏息静气的看着他们的领主。

“草原上最狡猾的兔子,也逃不过雄鹰的利爪,最凶狠的豺狼,也敌不过猎手的弓箭!我最亲爱的兄弟们,我最亲爱的勇士们,你们比那草原上飞得最高的雄鹰还要高,你们比那跑得最快的骏马还要快,你们比那最厉害的恶虎还强大,我愿意把我的生命交给你们,如同你们把生命交给我一样,把最赤诚的心献给腾格里,我敬重你们从不嫉妒别人,我敬重你们永远不会沾沾自夸,我的勇士们,我对你们的功绩衷心敬重,我愿跟你们,如同一人,充满无穷的力量。“巴尔特拉的声音富有磁性和煽动力。

“好,愿跟巴尔特拉王吉同生共死!”男人们欢呼着,雀跃着,回应着巴尔特拉。

“世间最伟大的汗,腾格里的儿子阿拉坦,已经获得神谕,要我们去灭掉那夺我们牛羊,占我们土地,杀我们妻儿的人,我的兄弟们,我最最勇敢的兄弟们,我们要捍卫我们的牛羊,我们要捍卫我们的土地,我们更要捍卫我们的妻儿,我要我的兄弟们跟我一起,去扫荡那些残忍的敌人!让腾格里的给予他们永世的灾难,让我们祈祷腾格里赐予我们无穷的力量,直到永远!”巴尔特拉的眼睛里面闪烁着火焰,折射出一股无比威慑的力量,影响着全场所有的人。

“杀掉他们!”“灭了他们!”“呜呜~~~~~”人群在酒精作用下,思绪被巴尔特拉左右着,随着巴尔特拉的声音,时而扶摇直上九重天,时而击水三千里,群情激奋,有的人嗷嗷大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边上的马匹,被突然发出的人群轰鸣声,吓得惊鸣不已。

巴尔特拉发布完战斗动员,这群彪悍的蒙古人在马头琴伴奏下,一起唱起了最是雄浑气魄的“雄鹰曲”:“高耸如云的大青山啊,你再高也高不过我的翅膀,浩瀚无边的天空啊,你再大我也会飞出去,地上的蒙古人,每个男儿都是天地间最勇猛的男儿,地上的蒙古人,每个人都是天地间最勇猛的男儿。”数百个蒙古健儿发出的声音,响彻云霄。

到了第三天下午,在图尔朵古部落草原上汇集的蒙古勇士,已经有三千人左右,巴尔特拉照例向后来的部落问了问,有没有留男人下来看守部落。他在传达命令的时候,就要求每个属部都要留一半的男子守护家园,大多数部落已经按照他的吩咐指派人员留守,只是许多男子都知道这是极为难得的建功立业的机会,为自己不能参加战斗而感到懊恼不已。听得一声沉闷的牛角号响,巴尔特拉的部队挥师上路了。

图尔朵古已经带着自己部落的勇士们跨上了战马,等待着巴尔特拉下达命令,图尔朵古部落是巴尔特拉的亲随部落,担负着他的安全职责,图尔朵古这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穿一件褐色袍子,却随意的敞了半边胸膛出来,露出他浓密的胸毛和累累伤痕,显出彪悍和不羁的神情,巴尔特拉却对着站在他马前的小图尔朵古说着话:“小雄鹰,你这个小雄鹰,我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已经杀了一匹狼了,只是,我现在不要求你去杀狼,你父亲走了,我要你担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你要担负起照看部落的责任,你要照顾好妇孺,也要照看好牛羊,你明白了吗,小雄鹰!?”小图尔朵古很用力的点点头,领主要他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来照看部落,那不是对他无限的荣光和信任吗,看到这孩子的鼻涕又掉了出来,巴尔特拉笑笑,“小雄鹰,等到我跟你父亲回来,如果看你的任务完成的好,我会送你一把染着敌人鲜血的长刀给你!”这下那个流鼻涕的小孩欣喜万分,听到领主对自己如此承诺,他的腰杆不禁在笔直的基础上又挺了一挺,因为回头在小伙伴那里,又有可以炫耀和骄傲的东西了。

巴尔特拉抬首看着蜿蜒行进的蒙古勇士,突然想起“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的诗句,但他是这支部队的统帅,不能将这样悲凉的情绪带给这群勇敢的健儿们,他所能做的,就是带着他的勇士们,夺取一个又一个的胜利而归。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那些在战斗中死去的兄弟们吧,他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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