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憩园,睡了不过两三个时辰,杨纪堂已经爬起来,赶到清澜阁。经历了昨天的连续失败,他决心要把清澜阁上上下下摸透,知己知彼,成竹在胸。
在门外转了好久,左看右看,趁着周围没人,跳上二楼窗檐,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仔细观察。
一时左右观察,一时找地方比比划划,两三个时辰之久,他才离开清澜阁。
走到庸人居,孙奇庸还在偏房大睡,呼噜声震天响。
杨纪堂进了正堂,找了个墙角,席地而坐,运行内功,他要保持自己的状态。
内劲运行三个周天,天色已经全黑,周围一片寂静,杨纪堂睁开双眼,自言自语:“出发!”他像风一般飘出庸人居。内力已深,口观鼻、鼻观心,周遭的一切声响尽数进入耳中。
小心翼翼在门前站定,贴着门缝仔细听着阁中声响。隐约楼上传来走路的声音,杨纪堂打出一记指风,劲风穿透门板纸,打在墙上,啪。
楼梯上传来“蹬蹬”下楼声,杨纪堂后退两步,随意捡起一片土块,飞上二楼窗檐,隔着窗户扔了进去,土块落地,声音脆实,和脚步声极像。
潜在窗外,杨纪堂暗自盘算:刚才走下一楼的人,正在返回二楼的楼梯上,又有两个人走进这间屋子,一共三个人,现下都在二楼,一楼没人了,就是现在!杨纪堂再次跳下楼,灵猫一般,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又在地上捡了一个土块,隔着窗户扔进门厅,借着土块落地的声音,快速推门而入,轻巧跃起,使出‘壁虎游墙术’,吸附在房顶。
很快,刘青不紧不慢的下楼,嘟囔着,“肯定又是杨纪堂的小把戏,还让我过来盯着,盯个屁。”
杨纪堂贴着房顶游到刘青头上,心生一计,“今天,兄弟也让你尝一下挨揍的滋味。”他在刘青背后轻轻落地,“啪”,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刘青后脑勺,然后飞快从身后捂住他的嘴巴。
杨纪堂的手臂如钢筋铁,把刘青紧紧卡住,刘青手舞足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杨纪堂低声在他耳边说,“第一个”,手刀快速击中刘青锁骨,使其瘫软倒地。
在楼梯处静听片刻,确定拐角没人,悄声走上二楼。
魏茂光正蹲在一个背对楼梯的角落,这个位置视线很好,借着微微烛光,附近几个屋门一览无余。
杨纪堂盘算:“直冲过去,魏茂光肯定能发现,灯光那么暗,孙子兵法有一招“偷梁换日”,我且试试好不好用。”
杨纪堂不再隐藏,反而大摇大摆走向魏茂光,还故意捂着嘴巴,学着刘青的样子,哼哼几声。
魏茂光听见楼梯处传来的脚步声,以为是刘青,说道,“老刘,这层我守着,你在一楼,咱们分开。”
杨纪堂没有答话,步幅加大,然后小跑!
魏茂光瞥见身侧的影子越来越近,脚步越来越密,心说,“不好!”急忙转头。
就是现在!杨纪堂陡然飞出,如同一只大鸟扑来,魏茂光下意识回缩身子,杨纪堂怎会给他反应的时间,手刀重重劈下,砍中他的右肩。魏茂光也像刘青一般,晕倒在地。
随后,杨纪堂将魏茂光抱起,轻轻走到屋里,把他外套扒下来,穿到自己身上,走出屋,大喊道,“师叔祖,终于抓住你啦,出来吧!”
天黑灯暗。李强正蹲在孙奇庸躲藏的屋子旁边。他们三个算盘打的巧妙,刘青在一楼,魏茂光在二楼楼梯,李强在孙奇庸屋子附件,可以说万无一失。
只是听到杨纪堂的喊声,李强也没了主意,急忙去孙奇庸所在的屋子,远处,杨纪堂听到李强的声音,大步跑来。
李强隐约看到魏茂光的身形,一边快跑,一边埋怨:“他是怎么进来的?你们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推开角落处的一个屋门,孙奇庸正斜着身子,躺在地上睡觉,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李强猛然惊醒,喊道:“茂光快走,是杨纪堂在诓人。”
身后的“魏茂光”快步前冲,一只手死死捏在李强的肩上,李强感觉肩膀快要断了,刺骨的疼。
“魏茂光”嘿嘿笑道:“对啊,就是在骗你。”
李强忍着痛,一丝一丝的扭头,“杨,杨纪堂!”
杨纪堂神情很是得意,“师叔祖,这次是我赢了吧。”
孙奇庸揉着眼睛坐起:“啊,赢了?好小子,终于给我赢钱了,有你的。”
“你,你怎么穿着茂光的衣服,茂光老刘他们呢?”李强依然被摁着肩膀,发出嘶嘶的抽搐声。
“纪堂,放开他吧,”孙奇庸看出,李强脸色发青,快要受不住了,“你把茂光和刘青扔哪了?快把人找来,咱们给他要账。”
如今的李强,在杨纪堂面前就像三岁孩子一般,毫无还手之力。杨纪堂又多使出一把力气,捏住他的锁骨,直疼的他身子往一堆挤,哎呦哎呦叫着,才把他甩在一旁,得意的走出屋子。
李强看着杨纪堂的背影,露出怯懦和质疑的眼神,孙奇庸道:“杨纪堂的功夫没你们高,手劲却不小,咱们对敌,讲究个狮子搏兔也需全力的道理,杨纪堂以他之强攻你之弱,把你赢了吧。”
李强揉着肩膀,重重点头,只是实在没有和杨纪堂再战的勇气,心说,“再也不和杨纪堂这种莽夫打架,他妈的,劲太大啦。”
杨纪堂在旁边屋子找到魏茂光,把他拉过来,又在一楼打了刘青两巴掌,把他喊醒,一并带来。
孙奇庸高兴的喝了两口酒,撸撸袖子,“拿钱拿钱。”
三个人每人拿出一两银子,魏茂光犹豫了好大一会,支支吾吾说道:“那个…师叔祖,咱们就不玩了吧。”
孙奇庸撸着袖子,“不行,我刚赢了一次。”
魏茂光揉捏着被杨纪堂打中的肩膀,一脸痛苦的神色,“杨纪堂,你下手忒狠了,说什么也不玩了,我们可不想刚挣了俩钱就都赔出去。”
孙奇庸气道:“三个兔崽子,赢得起输不起,要不然,我赢了你们给我一两,我输了给你们三两。”
三个人合计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办法倒也可行,勉强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