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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困惑

“龙与精灵”总共花掉瑞克三十万金币,店名专用费三万五千金币,五年租金一万五千金币,数百件品质还凑合的魔法道具估价二十六万金币。这些品项齐全单个价值低廉的魔法道具本来的计划是留作以后的某种彩头的,比如用作出售车恩商行的魔法转轴时的赠品,可现在看来似乎有必要调整。

说实话,瑞克囤积魔银的目还真与传送转轴的开发有着莫大联系,虽然也还看不出大规模市场空间的确定性,可是既有抵押而来的数十万金币传送转轴的劳务又有大规模的魔银,怎么着也会有所作为。但现在凭空多出来的对手的着眼点也在这方面,就让他犹豫了。

倒不是怀疑汉德瓦特老头关于空间魔法浪潮的判断,瑞克依然认为用不了多久魔法师们在传送转轴方面的热情就会消退,而市场需求也会在这个时候达到一定的饱和,他就是在等着这样的时候的到来。在他看来,市场饱和后的一段时期内,其他魔法师在绘制转轴上会无利可图,而他那批抵押来的劳务将为他创造出以万计的转轴,这样一来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在很大程度上成为市场供应的寡头,如此不是就可以左右很多事情吗?可以说这一段时间的每个动作都是在为这样一个还不如何明朗的局势做着准备,并且每个步骤都按照预期有条不紊地推进着,但就是这个时候,对手横空出世了,并且对方的举措也出乎他的意料。

以前他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否定了自己创造市场空间或者说在技术创新方面着手的可能性,要考虑也必须是在空间魔法浪潮降温后,因为一旦取得成效肯定会刺激其他人,从而还退潮个屁,又寡头个屁?不寡头又何以赚钱?可对手就是这么做了,还做得超乎他的想象,也就是说对手在空间传送的普及化方面动了手。

虽然他坚持认为售价拉到一百个金币的传送转轴不可能有多大市场,但对方一定意图薄利多销就是了,可是即便他的判断有误、也就是普及化最后能成功,可跟风而动的肯定大有人在,也就是说对手的举动在很大程度上是为别人开山铺路了,这点对方不该没有考虑,可为什么还这么大张旗鼓呢?这里面可能的原因他看不透,如果是他做第一个吃螃蟹的还可以理解,因为他有保证,比如那些抵押来的劳务保证了成本上的绝对优势,比如囤积下的魔法材料更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他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成为有垄断优势的一方,可对方不具备这些条件啊?

跟风囤积魔法材料的不是对方,魔法师行会给予的支持也远谈不到控制成本的程度,那么一旦普及化成功后市场需求必将无限扩大,他们又何以为继呢?倒是为他和另外那个囤积的家伙创造条件了,可是这等损己利人的勾当谁会干呢?至少他认为惯于阴谋诡计的人肯定避之唯恐不及。

所以瑞克非常疑惑,所以他不得不放缓脚步,所以目前要做只能是根基的稳固。但目前是没有必要也不怎么合适在帝都搞出温莎城那等动静的,那会让他身陷其中并成为靶子,所以他决定先做一个观望者好了,路让别人去探吧,虽然可能会被人甩在后面,但也没有办法了。

在见识了对方的一百个金币传送转轴的举措并看到可能的可怜局面后,他更加确定了精品化路线的必要性,于是处理那些魔法道具就成了首要做的事情,因为那些货色与精品没有必然联系,即便作为精品的赠品也不够资格,而非精品的市场空间再大也难赚到大钱就是了,这点他确信,贵族同类们的德性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但这里面也不会赔本,他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用这些道具装备他的几个盟友及手下,这样就不是钱的问题了,因为感情投资总不能用具体的金币来估计效果。

接下来的一天他都在为这个事情忙碌,也一直在肉疼,在那几个还识趣的家伙要掏金币时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颤颤巍巍地按住他们的腰包的呢,于是近十万金币也就这么溜走了!

晚饭时分,瑞克重又踏入吉庚斯家的魔法商店。这个时候,一些出来干兼职的魔法学徒们已经各就各位了,丽雅这奇怪的贩私正静静地摆出老板的模样,伴着一个大汉在等着呕像的到来。

弗莱德。吉庚斯骑士是城卫军的低级军官,低级贵族,与一世交小贵族家的女孩成亲两载有余,丽雅是他唯一的直系亲属;本身的武力水平一般,但这人够豪爽也不乏头脑,在城卫军的底层很有些人脉,不过在讲究出身的帝都上流社会很难找到一席之地就是了,而他本人对此很少发表言论,似乎很是安于现状;生意上的事情在精明的妹妹的照管下也有声有色,加上这片的治安总在同僚的辖下,所以,吉庚斯商店的生意一直很稳定。这是威尔给出的资料显示的内容,了解这些后,瑞克对丽雅的哥哥更感兴趣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身份对等的朋友的可能性。

现在正是魔法道具商店生意红火的时候,瑞克提出与老板去外面边吃边谈,这当然是为了礼貌和诚意,同时,那小妞就在跟前不住冷笑也确实让他略有尴尬。

可是丽雅小姐却不如他的愿,屁颠屁颠地跟在两个男人后面进入一家还考究的小饭馆。

“我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喜欢直接,但有嫌唐突的事情还是先能避免则避免吧,所以,我们先不谈生意上的可能合作,今天,只是我们朋友之间的接触而已。”瑞克微笑着看向骑士。

“弗莱德受宠若惊。早听闻您的大名了,今天一见确有闻名不如见面的感觉。”吉庚斯老板语气真诚,他是真对这个身份相若的年轻小子欣赏不已,而一个身价数百万的后起之秀也不会看得上他的生意就是了,所以他更确信对方交友的成分占上很大一部分。而魔武士务实的态度本来就是他这样的人欣赏的,尤其还与温莎家族这等绝对不会让军人讨厌的势力关系良好,这在一定意义上也减轻了他的防备之心。

“瑞克的根基过浅,在帝都这等所在更是新人,所以对于获得您的友谊很是迫切呢。”瑞克诚挚地道。

那边埋头对付一条肥得冒油的牛排的丽雅小姐不时地发出冷哼,她的哥哥就有些挂不住了,不过也只是向着瑞克耸肩,无奈地嘟囔了一句:“这位小姐是吉庚斯家的太上家主,什么事情都要听她的,但没有办法啊,她的嫂子根本就以她马首是瞻,所以,我在家里没有半点发言权啊。不过,关于我自己的事情,比如和谁交往,只要不是女性朋友别人就管不着了。”

“胡说什么呢?谁能管得了你,谁又稀罕管?并且,本小姐还不是你家的奴隶?”吉庚斯小姐苦巴巴地撇嘴抗议。

“有个妹妹真好,而我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呢。”瑞克真心地羡慕起来。

“得了,薄情寡义不是您这样的暴发户的特点吗?所以就别酸了。”吉庚斯小姐终于填满了小肚子,甩下一句冷嘲热讽后,大大咧咧地起身而去。

“我妹妹这样的女孩绝对不多见,因为从小到大我们兄妹两个相依为命的也还相互了解一些,所以我知道她刚才的言行不过是一些小心思的作怪。而这个目空一切的女孩其实与她的同龄人没什么两样,当见到心目中还看得起的人的时候,总要作态就是了。”弗莱德若有还无地道。

“我明白。不过我这个人对异性尤其有主见的漂亮女孩没有任何办法。”瑞克苦笑,他当然能听出那个哥哥隐约的提醒。

“不过瑞克放心就是了,我们之间的交往有了丽雅会更和谐,这点我有信心。虽然今天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冥冥中就是觉得我们应该是一样的人,虽然层次上不同,但本质上应该是一样的,比如,在泛东学院的时候我就是个无孔不入的家伙,至于风liu快活嘛,那当然少不了!不过最近我的夫人快生产了,所以正犹豫是不是当了父亲后形象也要改变,不然怎么着也要带客人去潇洒的。”弗莱德嬉笑着道。

瑞克道喜后会心地点头。可是这家伙真该死,这个时候怎么能提这种话题呢?他的色心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弗莱德洞悉到对方的小心思,调侃地道:“所以说瑞克大可放心,我是不会将妹妹放在我们之间的,一是那可能是障碍,另外我可不想她像她的嫂子一样独守空房时还生不出半点抵抗之心,那真的很可怜呢!”

“哎,真的羡慕你这个家伙啊,什么事情似乎都那么如意,听你的话,夫人一定是个真正知书达理的女人呢,这种德行的人圈中少见啊。而这还不是说明你手段够高明?瑞克在女人方面是经常受挫啊,不过,我这个人有时候还真就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倔性,所以也就屡败屡战了。”瑞克唏嘘着道,之后大胆地道:“不过,骑士大人,如果我将您的妹妹收服,您会觉得我这个人不可交了吗?”

弗莱德立时一愣,苦笑着道:“你那里是火坑!虽然嘴里说的可怜,但我相信你的手段一定不是那丫头能抗拒的,所以——哎,说这些干嘛呢,我妹妹是个难得的女孩,谁得到她是天大的福气,即便那些王公贵族也一样!”

瑞克也愣了,他刚才的话不过是缓解气氛而已,可对方的态度还真让他有些难堪了,于是轻咳了一声,支支吾吾地道:“对于那个一百个金币的传送转轴,弗莱德怎么看呢?”

“很难有多大市场空间,这是丽雅的观点,小丫头隐约地托我转达的,而丽雅从我接手这家商店开始就在这里坐镇了,她的一些想法应该不落伍。据她分析也许下一步对方会拿出价格稍高功能稍强的转轴出来,不过若想真有所作为,唯一的可能是在转轴上的魔法阵方面有突破,不然即便有市场也难保利润空间。”弗莱德道。

“魔法阵上?那可不是多么容易突破的,并且一旦投入市场,技术上的保密就做不到了,那么这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吗?”瑞克皱眉道。

“对方有魔法师行会作后盾啊!所以丽雅猜测有这种可能,并且也许目前的尝试不过是迷魂阵,只是为了打响他们的名头而已。”弗莱德道。

“名头可不是这么打响的呢,一旦被世人定位为低档低质,再扳回来可就难了,而低档低质的怎么可能有市场?”瑞克疑惑地道。

“丽雅也这么说,她还与附近几家商店的人探讨过,大家都只是迷惑。”弗莱德道,“这些东西上,我了解的还真不多,如果瑞克觉得很重要的话,我找个时间安排你与其他几家店老板见见面,虽然同行是冤家,但我的面子大家还能给的。”

与弗莱德这个新朋友分手后,瑞克更是困惑,他是半点也抓不住对手的意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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