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忙于渗透和收购的时候,一个古朴幽静的书房内,一老一少相对而坐。
“你真的认为是机会吗?”老者问。
“是的,爷爷。”青年恭敬回答。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支持你这个时候站出来,毕竟财务大臣家那婊子的事情已经让你默默承受了两年的痛苦和屈辱,可为什么要选温莎家族呢?虽然我们并不怕,但这个军人世家毕竟在风尖浪口啊。”老者饶有兴致地道。
青年看着他的老祖父,坚定地道:“就是因为如此孙儿才认为是绝佳的时机,第一,很快就会获得温莎家三个骑士的认可,因为这个时候我们双方都有点有病乱投医了,第二,就是因为风尖浪口,所以在今后的表现才更容易引起他人注意,如此一来就能很快被上流社会重新接受,那么我的那个仇人将不得不将我看成平等的无法逃避的对手,孙儿也才有机会扳回曾经的劣势。
至于其他已经不是我能考虑的了,我也不想再考虑。孙儿从来都不是缩头乌龟,这点您比谁都清楚,可是再忍下去也许我自己都会崩溃,即便您一直在背后支撑也一样。而如果这次我失败了,您就顺了家里其他人的意换个继承人吧,可一旦成功了,那么您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将更多更重要的事情交给孙儿了,您也知道,孙儿多么期望能真正替您分担家族事业的压力啊!”
“其实我们完全没有必要顾虑那些鼠目寸光的笨蛋的想法,哼,缩头乌龟?到什么时候这等称呼都不会属于我格朗台克家的继承人!”老者冷笑,半闭的双眼中闪过一缕锐利的光芒。
“没有爷爷的坚持也就没有孙儿苟延残喘到今天,这些孙儿明白,但还是担心将您拖到温莎家族这滩浑水中来会不会有实在的危险。”青年哽咽着,双眼有些湿润。没有几个人了解他这个缩头乌龟这两年来暗中为家族带来的金币究竟有多么庞大,甚至都在说什么帝国最古老的家族之一的格朗台克家族真是后继无人了,不然怎么会一直没有废掉那个废物并宣布新的继承人选?这点连他的父亲那个鼠目寸光的笨蛋都深以为然,竟听从了几个叔叔的圈拢开始考虑其他的继承人人选问题了,可就是他的爷爷,就是这个手握帝国重权的老人,从一开始就在默默支撑着他。
“你是说与温莎家族结盟会给爷爷及家族带来危机?不,只要这个天降的盟友不倒,我们在帝国的地位就会更稳定,而我们的盟友能倒吗?如果连温莎家族都倒下了,只能说明哈特皇族的气数。。。。。。”老者不屑之极,但大逆不道的话还是没有直接说出口,“哪个王朝都需要真正的股肱之臣的支撑,这点我们的陛下比谁都清楚,那些老不死的以为破坏了陛下赐婚的本来计划是达到了削弱温莎家地位的目的了,并还自以为是地认为这同时也暗合了陛下的意图,简直荒唐,愚蠢,愚蠢得不能再愚蠢!如果不是为了借此向温莎家族隐约表示提醒,也许我们的陛下瞥都不瞥那些小人一眼呢,即便如此,陛下对坏了他本来意图的家伙们也没有什么好感了。”
青年听罢老祖父的分析,不觉冷汗冒了出来,他相信以老人的老练和政治嗅觉,这样的分析肯定与事实相去不远,看来政治上的东西还真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呢!于是若有所思地问到:“叶卡林达家族的忠诚虽然没有任何问题,但毕竟不是皇族,那么您是说陛下是无奈地换了一种间接控制温莎家族的方式?”
“没错!”老者满意地点头,对一直力挺的继承人敏锐的反应大是赞许,是啊,只从片言只语中分析出表面之下的文章来,这可不是一般的贵族青年能想象的呢,“如果将达芙尼公主殿下变成北部军的少夫人,那么那位还算硬朗的陛下甚至都不用担心身后事了,所以,那些自以为是的笨蛋绝对是坏了陛下的好事!也好,就让他们折腾吧,而这个时候,正是天赐良机,让我们与温莎家族拉上了关系!”
“也就是说没有他们的主动拉拢,您也打算——”青年若有所思地欲言又止。
“没错,双方的结盟对我们来说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老者点头,并不无担心地道:“虽然那贱种及他的势力从来都没有小瞧过你,但一旦与温莎家正式走到一起,你们之间的暗斗就会明朗化,现在爷爷只担心你的小朋友的手段不够,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予足够的帮助啊!”
青年有些沮丧,有种一切都在老祖父的操控之中从而全没了他自己发挥空间的感觉。
“我们主动靠近和对方先行拉拢这其间的分别可是非常大的,现在既达成了我们增强家族实力的最终目的,同时又在一定意义暗合了陛下的心意从而避免了主动拉帮结派的猜忌,这还不是因为我的孙儿这两年的忍辱负重下的表现引起了温莎家那几个小子的重视?并且,在复仇这件事情上爷爷也不能给你切实的帮助,所以全靠你自己了,必须给我干得漂亮点!”似乎洞悉到继承人的低落,老者意气风发地鼓励起来,“还有,不要顾忌对手家族的力量,亲王就真了不起吗?再位高权重也是陛下的臣子!并且我们的社会有健忘的优点,更习惯于以成败论英雄,比如索尔镇那个白痴不就是适逢其会下干了几件漂亮事,结果连破落的身份和亵神的觉动都被那些肤浅的夫人小姐们忽略了吗?”
“爷爷,这次与孙儿合作的,也包括您口中的白痴。不过在孙儿看来,如果不能在与白痴的合作中倾心为之,恐怕会有意想不到的后遗症!您可能不知道,这小子在这次的魔银的囤积中投入的手笔连孙儿都不敢想象,即便是对外承认的规模也要五百万金币以上,而在当初的时候几乎没有人看好这等投资,可人家就是坚持下来了,结果现在的价值也已经接近七百万金币了。
再说他那超过五百人的佣兵团,那几乎就是横空出世的,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是他的领地内的领民组成的,可是人口不过四万的乡巴佬中怎么可能突然出现那么多的高手?答案只有一个,就是这白痴在几年前就开始秘密训练这样一支队伍了,可是现在他还不到二十岁啊!还有在托洛城悄无声息进行的那让很多人咂舌的地产投机,这些都证明车恩男爵能力超常之外也是一个懂得隐忍的人,表面看来对什么都满不在乎,但是其城府恐怕没有人能想象,所以——”青年征询地看着老者。
老者笑了出来,略带奚落地看着青年,“你小子是不是试图劝说我将心态也调整成那些肤浅的夫人小姐那种状况?放心好了,爷爷不会单纯蔑视对手的卑鄙,更不会不重视合作伙伴的狡猾呢!虽然没见过这个小男爵,但是对他的事情了解的够详细了,比如温莎家那几个笨蛋送出的那份本来每年不过几万金币的厚礼,这位男爵大人竟然一次性地收入了五十万金币!有证据显示这就是他在托洛城的地产投资的绝大部分资金,而温莎家的受益恐怕不只是外界猜测的那三处由小男爵转送的价值已经超过一百五十万的房产,他们在温莎城的几乎翻倍了的地产投资也有小男爵的指导呢,而那个该死的色兽亲王和他的盟友,在这次的地产投资中几乎只能喝这位小男爵施舍下来的残汤呢!所以啊,对这种既能打击敌人又能够带来切实金币的家伙,爷爷喜欢啊!可是我真担心你没有温莎家那几个骑士的魄力啊,在对方还没怎么显山露水的时候就主动拉拢,只能证明那个军阀世家的后代都是旷世的好男儿,可是这等好男儿古老的格朗台克家族只有一个呀!”
“爷爷放心就是了,虽然我们家只有一个,但是与那拥有三个的家族并没有直接的冲突啊,这样一来谁又敢说在双方合作的过程中,我格朗台克家不能同时拥有四个好男儿的力量呢!”嘻嘻笑着,青年眼角闪过一丝得意,他的老祖父还从来没有对他这等赤裸裸的吹捧呢,“至于在与那位男爵大人的交往中孙儿的魄力问题,您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我们之间的最水到渠成的交点了,也就是说我们有共同的对手。这样一来即便是刻意拉拢也不会引起多大反感,尤其当我表现出真正的诚意后,比如在对付共同的对手之外向他提供孙儿职权之内的魔法材料方面的帮助,也许就能实现另外那三个好男儿与男爵大人那种和谐的关系呢。”
老者慈爱地看着青年,频频点头,最后“咬牙切齿”地道:“去做你认为该做的吧,格朗台克家别的本事没有,千万金币还不在话下的。”
金币的不断累积可是老祖父最为钟爱的“家族事业”呢!青年眼角闪现一丝水色,认真地道:“爷爷,孙儿有信心不花费多少金币就能办成我的私事,但是前提是得到对方的全力支持,我说的不是温莎家而是您口中的那个白痴,可那家伙不是多么容易被打动的就是了,也许孙儿的那点权力还不够啊。”
“那么是要爷爷利用手中的权力做些什么吗?这就更没有问题了!”老者老怀大畅,只要不动那些可爱的金币就好啊,看着那美丽的金光是他这等老人家最大的享受了呢。
“您可真是的,难道金币不是人赚来的吗?孙儿两年多的时间不就给您的金库中添了上百万之多?”青年故作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得了老祖父全面支持的承诺后,华西一身轻松,只觉得新生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