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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苏醒

黑暗,无尽的黑暗,仿佛永久的存在一般,不知道在黑暗馄饨中呆了多久,终于黑暗过去了,远方露出了一丝光点,光由一点变成一束再扩大成一个洞口,把张志祥休克中的意识吸引了过去,然后…………

张志祥终于从毫无意识的不省人事中变成可以稍微思考一下,他脑海里面出现的第一个思维就是:“靠,强烈鄙视•!##•••!借个有病毒硬盘给我。也不提醒下”他想把这个思维通过自己的嘴巴和舌头说出来,可是暂时办不到—张志祥发现自己的意识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良久,张志祥才觉得身体有些冷,依照人固有的本能,张志祥马上起身坐了起来,然后上下左右地赶紧打量周围的环境,他急需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和处境.

张志祥首先发现自己坐在一块硬帮帮冷冰冰的东西上—-屁股把那种感觉清晰地传递给了大脑,张志祥猜测那应该是块石头.

然后张志祥看清了自己身边的几丛矮秃秃灌木,再稍微处是树影婆娑,更远处竟是一面看不到尽头的水面,波浪微微起伏的,水声荡荡,衬托得周围更加万籁俱寂,幽深清冷.

惊诧莫名的张志祥再下意识地低头打量了下看自己:发现自己腿脚变矮小了,胳膊好像也变得细嫩了,没有以前那种充满着力量张力的感觉,上身外面身着深蓝色粗布棉衣,虽然破旧但是还算整洁,款式从来没有见过的土,里面还弄了身褐绿色的毛衣,穿在身上硬硬的,一看就知道是手工打的,针法简单,什么花样都没有。

下身是一条土黄色的筒裤,有些大和长,所以裤脚卷了起来,不太合身,屁股部位打着一块地大补丁,裤头上扎着的不是皮带,而是根随便扎了个结的布带子。

脚上穿的是双土黄色的解放鞋,天啊,“怎么是传说中的解放鞋?我的拖鞋哪里去了啊!”张志祥记得自己上次有意识的那时候,可是刚泡了一个小时的浴缸出来,全身从上到下就穿了件连体浴袍,内面内裤都没有穿,挂的空档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是在哪里?这身上的这身装备怎么夸张啊,是谁帮我换上的?被绑架了吗,绑匪绑架我来拍电影吗?”

没有谁出来回答张志祥的疑问。

不得其解的张志祥只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思考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出差完毕回到SH,去公司找福山一朗进行工作汇报,结果福山一朗这家伙知道了自己要跳槽的事情为了提醒我,说了些难听的话,我愤怒地回了家,洗澡,上网回了邮件,再上了“先进制造技术发展论坛”,处理里论坛事务,看了篇名叫为《从人类制造技术发展历史看我国制造业的现状和出路》的帖子,然后把电脑上原来的硬盘换下来,装上了从朋友那里借来的硬盘看起了里面的专利数据库信息,结果,没过多久电脑突然黑屏了,只显示几行醒目的彩色大字,然后液晶显示屏幕就发出一阵阵波纹辐射过来,瞬间包围湮没了自己,再后来,再后来就没有然后了,因为自己已经失去了知觉,什么都不知道了。

嗯?这些都是什么?

自己脑海里面怎么有硬盘上中国与欧洲专利局(europeanPatentOffice)专利文献信息库的信息啊!天啊,简直就象在电脑上操作和浏览一样,可以想点击就点击、想输入关键词检索就能检索到相关内容,而且内容浏览起来还那么清晰!这是怎么回事!这玩意儿怎么跑到我脑子里去了的?“不会吧?我是在做梦吧?”

不过还没有等自己动手掐胳膊好确认是不是在做梦,张志祥就开始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拼命地想从自己脑袋深处钻出来,伴随着的是一阵又一阵撕裂般的痛楚。他很想被这巨大痛楚淹没得昏过去,可是偏偏连昏过去都成了奢望。

于是瘫痪地的张志祥只能一边挨着剧烈的痛楚,又一边清晰地感受到脑海深处钻出来的可以感受得到的一些断断续续地东西.

先是并排连在一起的六间大青砖瓦房,

房间里排排低矮的用土坯垒成的最多只有大人膝盖高的小方台

小方台后是用很矮的土坯垫起来的一块块长条形的木板

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坐在木板上面盘着腿,拿着书,靠着在小方台上,看着房间的正前面中央墙上那不知用什么涂料涂得黑漆漆的黑木板,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站在个半人高的大土台前,用粉笔在黑木板上写着什么。

房间的窗户是墙上几个拉着铁丝网的大方洞。即便窗上已经用塑料片封着了,犀利的风刀也能够轻而易举地把塑料片撕开。寒冷的北风可以肆无忌惮地从这里呼啸着冲进房间里把孩子们的手、脸吹得红肿麻木。

隔段时间整个房间就会响起此起彼落的跺脚声。

这些东西,张志祥觉得陌生,又熟悉,他觉得那里面有个小孩就是自己,觉得那就是自己的经历,可又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经历,又那种矛盾的感觉无从解释,又那么真实.

痛楚还在继续,那种陌生,又熟悉的片段也还在继续:

无数个的夜晚,黄豆粒般大的昏黄的自制煤油灯的灯光

或者认真思考演算作业,或者努力温习功课的身影

还有突然升起来的一股焦味,哦原来是一不注意头发碰到灯火上了,咝的一声,被烧了!

…………

一个少年拿着证书站在一个操场的主持台上,给台下面那站的整整齐齐的,年龄跟台上少年差不多大,人数超过一千多的少年讲着些什么,然后台下一千多少年,使劲拍手,掌声如雷,

张志祥觉站在台上的少年就是自己,还是又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经历,还是那种无从解释,又那么真实的矛盾感觉.

…………

终于,在张志祥觉得就算不能痛晕过去,也要被那种矛盾感觉绕晕过去的时候,剧烈的刺痛感慢慢退去了.

张志祥感到自己的脑袋多了些记忆,然后张志祥开始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是张志祥?还是梁映光?

张志祥觉得自己是张志祥,没错!自己绝对是张志祥,因为自己是在用张志祥思考.

可张志祥又有另一个很玄妙的感觉:觉得自己又是梁映光:是HN省LL地区舜皇市花桥乡丁塘村的梁映光,1968年出生,现在满了十四岁快十五了,父亲叫梁广生,母亲叫文秀丽,还有个弟弟叫梁文光,妹妹叫梁淑梅。原本是在花桥乡初级农业中学读初三,还有一个学期就毕业,却因家贫辍学了,为辍学感到郁闷伤心,所以出来散心,然后没有了

然后张志祥的思维清晰起来,也连贯起来,逻辑起来,统一起来了.知道自己还是张志祥,只是多了个梁映光的全部记忆.

我是谁的问题解决了,更大的问题来了

“我怎么来到HN省LL地区舜皇市花桥乡丁塘村来了?我怎么有梁映光的记忆??”

太不可思议了!

除非我这是在梦中异想天开.

张志祥决定继续完成前面没有来得及完成的工作,于是捞起衣袖,狠狠地掐起了那从视觉上看根本不属于张志祥的胳膊,然后痛就传来了。

“这并不是一个梦!”张志祥被自己的结论惊呆了!

张志祥觉得事情大大的不对劲!!!事情已经超出他理智的控制,他害怕了,非常的害怕。

于是他竭斯抵里地大声喊了起来:“啊啊啊……”

让现在的张志祥崩溃的是这声音都陌生得不再是原来张志祥的声音了!

于是很多已睡着的丁塘村村民,有幸听到了一阵类似狼嚎的声音,很久以后这些村民都还记得那声音是多么凄惶,多么恐慌。

终于张志祥喊累了,他无神地望着黑西西的虚空,脑海一片空白,心也如死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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