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里面的人听着,你朋友让我告诉一声,她有急事先走,忙完你就自己回家吧。”公厕之外老调沙哑。
倾城罢扫,面容疑惑。
可儿走了?
抛下我自己爽爽去了!
吖~吖~
怎么可能!
她不是那种人,一定出了重要事情,不然院长也不会……
咦!
难道是老风湿犯了!
一定是这样,今夜天气……
咵啦~
电闪雷鸣,耀目光芒照亮苍白唇嘴。
嘻嘻嘻,哈哈哈~
谁!
诧异倾城惊抬媚眼,石门斑驳,凄风悲呜:“可……可儿吗?”
呜~呜~
这种声音!
像极少女哭泣。
「之前都丢两个了,我可不想成为第四个。」
会是她们吗?
咕~
雪白脖颈滚动艰难,粉嫩小手紧握竹扫:“不要闹了。”
呜~呜~
不像活人。
否则,听见我的请求,他会停下无聊举动。
那就是说,门的背后,有个……
哈,哈哈,怎么可能,世上没有那种东西。
一定是活人。
他就躲在外面,嘲笑我的胆小。
唰~唰~
坚硬竹扫挥舞艰难,高温炽热,烫珠滴滴。
不……不行。
还是……害怕。
这种时候,为什么没人说话。
嘻嘻嘻,哈哈哈~
不!
你还是别说话了。
「有你选择的权利吗?」
没……没有吗?
「嘻嘻嘻,哈哈哈~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我知道!
真的知道!
灰黄竹柄靠近红唇,灿烂射灯聚焦当下:“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又怎会让无尽的夜陪我度过。”
“啊~”门外骤起重物坠地。
歌喉戛止,媚眼锐利:“果然是人!”
“真真失礼。”洁白长裙身形狼狈,披散长发掩面直下。
“啊!这是……咕叽咕呇秋季限量版落地长裙!”
落地长裙?
猛抬首,发垂散,煞白脸,唇猩红:“你看得见我!”
“呃~人家又不是瞎子。”
“那太好了,你快跟我走。”
“哈?跟你走?”
“对呀。”
“你的意思,是用两条腿跟在你后面,去一个奇奇怪怪的地方?”
奇……
气结白衣握拳咬牙:“你当我是怪叔叔吗!”
“没……没有,你一进来就让我跟你走,人家奇怪。”
对呀。
初次见面,不问缘由就带人走,换作是我,也会感觉奇怪。
醒悟白衣手整仪容:“等下跟你解释吧,这里很危险,你快跟我走。”
“可我觉得,跟你走更危险。”
“你傻瓜吗!大家都是女孩子,我能对你做什么。”
是这样吗?
女孩子跟女孩子?
叮叮~
脑海明灯轻快点亮。
牵手做个好朋友!
“我相信你。”
“那就走吧,他快过来了。”
“你说谁?”
“大木头。”
“我认识吗?”
“等下再跟你解释。”
“喔。”懵懂丽人抬腿欲行,前脚迈出,后腿僵硬。
“幸好他还没过来,我们走这边。”
“……”
“你有好好跟上吗?”
“……”
怎么回事?
三八也能戒除长舌陋习?
疑惑白衣百八回头,来路空荡,清风孤寂。
臭丫头!
额际似有青筋突突。
回退~穿墙~
片息功夫,再临旧地。
在那公厕尽头,倾城,青蛙蹦跳,白玉素手,极力上伸。
“你有脑子没有!”
“啊!”闻声倾城抱臂瑟瑟:“不……不要吃我!”
“我吃你?”
“你……会飘。”
“哈,哈哈,竟把这茬忘了,放心,我不吃你。”
“你会吸我阳气。”
“呃~吸那个有用吗?我又不是阳间人。”
“那,你会吸我阴气。”
“不会的。”
“我不信!你一定有企图。”
“我的企图就是带走你,不然大木头……”
“你在说我吗?”头顶之上传音沙哑,像那治世天君,高傲,不屑:“很抱歉,你的企图,必须破灭。”
又来一个!
我就那么可爱吗?
倾城丽人滚喉艰难。
会打起来吧?
食物,就一份。
等他们打到天昏地暗,我就伺机逃跑。
“想都别想!”
啊?
她能猜透我心所想?
机会要破灭了吗?
迷惘媚眼瞄向前方。
白衣拧眉,目仰半空:“我不会让你得逞。”
原来是言语攻伐。
这些鬼鬼,一个个都像饿殍投胎。
要不是阴阳有别,兴许我们会成为朋友。
“哈哈哈,小小娃儿倒也执着。”头顶沙哑依旧不羁。
白衣突起,身形似箭。
“你怎么可以偷步!”
咚!
落地,狼狈:“偷什么步,我是让人踢过来的。”
“踢?”迷惘倾城瞄向石门。
寒风凄凄,夜幕颤抖。
在那目力穷极处,尘沙凛凛,传音怪异。
会是什么?
这种恐惧,源自灵魂深处。
毛管,倒竖了吗?
层层鸡皮,抖落满地。
“哇!”
“呜~”苦面倾城溅洒泪花。
白衣无情,摊手摇头:“她们还没出现。”
“你……坏死了。”
“我是帮你预热,千万别让未知吓倒,看看我,不是很正常吗。”
“一点都不正常!你会飘,还能穿墙。”
“你就当成一种特异功能,鬼,没有想象种可怕。”
“你是鬼,当然这样说。”
“不,这是抑扬说的。”
“他是王八蛋,说的话……咦!”绝望媚眼重燃焰火:“你认识黑心羊?”
“黑心吗?他很在乎你。”
“骗人!我老被他欺负。”
“这就对了,因为喜欢,所以欺负。”
呃~
这是什么逻辑?
喜欢,等于,欺负。
「哈哈哈,乖乖成为我的奴隶吧~」
“变态!奴役女人,简直天理难容!”
“你的评价,真让人感动。”半空沙哑微现愠怒。
倾城尴尬,素手挥摇:“不,我说的不是你。”
“只是提前评价而已。”
“啊?”莫名倾城瞄眼白衣。
女鬼不语,眉心紧锁:“她们来了。”
啪嗒~
低沉声调似兽咆哮,石门方向,褐躯赤裸,水密伤痂遍布腰身。
“这是!”悸动倾城悬泪欲泣:“会……很痛吧。”
“不会。”
“啊?这…这…都是伤口,不痛?”
“改头换面,是鬼魂拿手技巧。”平静白衣头也不回:“她们,只是为了吓你。”
“真是这样?”
“哈哈哈,”半空沙哑声调诡异:“这样骗她好吗?”
“你闭嘴!”
“对呀,我相信小白。”白皙手掌搭向肩头。
下挥~穿透~
“怎么这样?”
“你傻吗,我是鬼,你是人,怎么可能接触到。”
“是这样子吗?那我为什么可以看见你?”
“这个问题我也想不明白,也许你之前做了某件事情,开了天眼。”
开天眼?
「大半夜洗厕所,会遇上脏东西的。」
“原来是真的!”白皙手掌拳砸掌心。
女鬼大惊,百八回头。
“够了够了!要断了。”
“什么断了?”
“你……”白皙指头瑟瑟前指:“两个三角,为何顶锥不倒?”
“你说这个呀,不用紧张,你看到的都是假象。”
“你是假的?”
“不,我们真实存在,只是本体并非你所见模样。”
“眼见非实吗?”
“也不能这样理解,你所见到的,是我们的寄灵形态。从物理学角度分析,就是我们的寄灵物品散发的特异光芒被你眼睛捕捉。”
“好神奇!”兴致倾城指向二裸:“也就是说,她们这种恐怖外表,也是通过改变异光排布实现的?”
“哈,哈哈,对,就是这样。”
“我很聪明吧,如果只是光,我就能轻松穿过她们。”
“不,她们能抓住你。”
“什么!她们不是跟你一样吗?为什么我碰不到你,她们却能抓到我?”
“谁说我碰不到你?”
倾城忽觉脚下一紧,低头下视,枝蔓盘旋:“树枝?”
“没错,这就是我们的寄灵物。”
“夺命鬼树!”
“原来你知道这个。”白衣女鬼指向二裸:“没错,她们就是捕魂者。”
“捕魂者?”
“说白了就是鬼树傀儡,她们会把你抓到鬼树旁边,让大木头吞食你的灵魂,之后,你就会浑浑噩噩地去到树下上吊。”
“就跟警察大叔一样?”
“没错,他就是被大木头杀死的。”
“你怎不说是你害死的。”半空沙哑愤怒咆哮。
白衣昂首,怡然无惧:“别找借口了,杀死他的明明是你。”
“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失手?对于男人,我根本没兴趣。”
“这改变不了你杀死他的事实!”
“你才是罪魁祸首!”
一男一女隔墙对望,嗞嗞电弧灼空焦枯。
“心平气和,心……”
“你闭嘴!”两只鬼魂怒气冲冲。
倾城心慌,蹲地抱首:“好可怕。”
“哼!等到成为我的傀儡,你就会懂得害怕的真正定义。”
“嗷~”凶兽嘶鸣震慑心神,两名傀儡左右包击。
“现在怎办?”
“我挡住她们,你看准机会就跑。”
“那你怎办?”
“放心,她们奈何不了我。”
“真的吗?”
“别再说了,趁现在!秘术?万缕丝缠。”
唰~
黑亮长发飞速增长,包覆**紧紧箍缠。
“粽子!”
“你还有心思玩!”白衣女鬼恨铁不钢:“快跑!我坚持不了多久。”
“那我走咯?”
“嗯。”
“谢谢你,”修长腿脚展步奔逃:“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出去以后,替我好好照顾抑扬。”
“呃……那我还是不走了。”
“为什么?”
“他也会奴役我。”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