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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夜宴(一)

大汗离开之后,众将和博尔术打过招呼也纷纷离去,博尔术带着思南他们来到军营,整个军营看来属于临时建造,不过由于有大军正在训练,倒是另有一种恢弘的气势。

思南以前对于大军只是有一个数字的概念,今天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军人和巨大的军营,倒是感觉有一点震撼,仔细看规模可能有两万人左右。

铁木真的军队纪律性很强,见到博尔术带领十几个少年进来,大家继续训练,竟然没有一个人注目斜视。众少年本来初入军营,都有些兴奋,见到蒙古军人的表现之后,一种比较和竞争的因素在众人之间蔓延,都抬头挺胸,目不斜视,脸上表情严肃起来,整个气势立显不同。博尔术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满意。兵将仍在继续训练,一个中年大胡子的将领迎了上来。

博尔术对众人道:“这位是我的副手,万夫长,速不台将军。”

众人以思南为首,一一上前见礼,

博尔术对速不台道:“这些是阿鲁刺锡部落的年轻人,以后就加入我们了,招呼停止训练一炷香的时间,让大家来认识一下。”

速不台领命,传令兵吹动号角,大家停止训练,千夫长以上官职的人被招呼过来。

思南清点人数有二十七人,等大家在博尔术军帐坐定,整个过程除了脚步声,竟然连咳嗽的声音都没有,大家依序坐定。思南知道蒙古军队战力强大,今天见到蒙古军队才有初步的体验。自己要训练一支能够与之抗衡的精兵其实任重道远,看来江南之行自己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博尔术等大家坐定,道:“我离开也有半个月了,各位将军辛苦了。”

博尔术等众人话音落下指着思南道:“这位是杨思南,是阿鲁刺锡部落的少年英雄,这次多亏他救下主母,这些少年都是他训练而成。”

思南急忙站起象众位将军敬了一个蒙古军礼然后坐下。

博尔术接着道:“这次我回部落本是庆祝族长大婚,不过见到部落的少年就带了几个过来。数量是少了一点,素质不错。思南暂时留在我身边,阿古达木跟随速不台将军,其它还有十八人,也是部落精英,我将他们分配到各个千人队,让他们锻炼一下,从小兵开始做起,半年之后看他们的表现再决定如何安排。不过,他们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还需要好好磨炼一下,具体分配由速不台将军主持。”

博尔术看看速不台,速不台道:“将军,自从阿鲁刺锡部落原族长战死,我们已经三年没有从他们那里征兆常备军了,现在就按照主力作战部队的顺序进行分配如何?”

博尔术道:“怎么分配我并没有意见,但是他们毕竟还没有上过战场,你们要做的就是教会他们如何战斗,如何杀人,如何看着自己的战友战死沙场,如何才能在战场生存下来,凡是战士们要经历的锻炼都让他们锻炼一下。”

众人齐声应命。然后速不台将所有少年包括阿古达木都带了出去,众将也离开大帐自去训练。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博尔术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将你单独留下来么?”

思南想想,也不知道博尔术如何安排自己,由于现在还没有安排军职,思南也没有称呼博尔术为那颜,那颜为蒙古最高军职,在万夫长之上,为大汉亲贵大将。道:“不知道师父准备如何安置徒儿。”

博尔术笑道:“你的策略我已经告诉大汗,大汗非常满意,前期设想和大汗倒是相同,大汗将会在最近召集大将商议,可能还有问题需要问你。在大汗决定之前,我可不敢安排你的差使,其实按照本心,我准备安排你做一个预备的百夫长,让你参加前线的军事活动,等个半年,你能够适应下来,再安排具体的军职。这样经过开始的基础,以后带领军队才会少犯错。”

思南想想道:“多谢师父关怀,其实我个人认为从基层做起更能了解部下的喜怒哀乐,明白他们的需求,才能更好的将他们从战场带回来。”

博尔术道:“不要这么客气,在私下你叫我师父,我非常高兴,但是大汗治军极严,我也不能越权。以后你有了军职,在军中要以军职相称,速不台将军现在是万夫长,我部主力有两万人,其它各部也有大约这个数。”

思南道:“我们部落的常规兵力岂不超过十万?”

博尔术道:“在十年前,我们可战之兵大约只有五万,当年大汗称汗的时候,能调集的兵力只有三万多人,现在大汗实力已经明显增长,我们的兵力应该有十二万人左右,主要是四杰带领的各两万人和大汗亲兵四万人,但是四杰要分部防守,一次全部投入战争的兵力应该在六万上下。”

随后两人又谈论了一些军队中的问题,博尔术向思南介绍了铁木真的重要大将,包括赤老温、木华黎、博尔忽、速不台、哲别等等,倒是和思南知道的差不多,分为四杰和四犬。

两人正在谈论,速不台已经安排完成,回来交令。三人重新坐下。

博尔术对速不台道:“思南是我在部落收的徒弟,贤弟你看如何?”

速不台道:“贤侄是汉人,倒是非常英俊,一表人才。”

思南一听,知道速不台可能不太看得起汉人,长相英俊,一表人才在军队就是绣花枕头的代名词,不过自己初来倒是并不在意,只是微笑一下。

博尔术道:“贤弟是不了解,思南跟我使用同等兵力对抗,我还输了几次,思南用兵善于出奇,奇正相辅。有几次本来我形势被动,要不是他没有经过战阵,经验不足,我都可能大事不妙,如果在军中磨炼几年,贤弟倒是小心不是对手。”

速不台用兵一向以迅捷和出奇为主,不然也不会成为铁木真四大先锋之一,倒是有点象后世的战争狂人,听到之后大感兴趣,于是拉着思南要求对抗。

思南道:“我以后会在军中,以后多的是时间进行演练,我见过一物,名叫沙盘,是按照战场形势模拟缩小而成,非常有利于战场形势分析。我们如果做出一个,对着演练效果更佳。

于是讲了一下沙盘的制作和使用方法,他前世并没有见过真正的沙盘,只是在电影上面看过,不过自己练兵也有一段时间,倒是讲出了沙盘的主要部分和作用。另外两人都是战场老将,听他说完倒是马上大感兴趣,明白过来。

速不台道:“这个倒是一个好东西,我们可以安排斥候仔细记下前线情况,再征集工匠进行制作,以用于以后的作战分析。

于是三人详细推敲了一下细节,速不台自去安排。

博尔术开始给思南讲解各种军事调度和物料的整理统计,包括征战之前如何调集统计物质,如何管理军队和马匹,如何和友军进行联络,在出征时斥候如何安置等等很多问题,倒是与兵书上面讲的有不少差异,显然蒙古和大宋体制不同,兵种的侧重也存在差异,不觉一个下午过去了。

由于大汗已经通知今晚夜宴,博尔术可不敢让大汗等候,在太阳落山之后,就停止训练安排好岗哨,带着思南和众少年以及军中的高级将领早早来到宴会场地,此时下人们早已准备妥当,博尔术和速不台安排好众少年,找到为自己安排的地方坐下,各个军中大将和蒙古贵族陆续来到。思南新到,安静地坐在角落,众少年已经从军,今天的晚宴主要是庆祝孛儿贴安全归来和他们的到来,倒是非常兴奋,不过铁木真手下勋贵齐集,都表现非常克制。

夜幕降临的时候,草原上燃起篝火,众将都在和周围的人谈笑,思南仔细观察,发现铁木真处于创业初期,手下将领都非常和睦,气氛也非常热烈,大家都知道是思南这位少年英雄救了主母,不少人上来打招呼,思南也一一客气回应。

蒙古信奉撒满教,教中有一些巫师。等众将到齐之后,撒满教的人也来了,他们与蒙古亲族的关系倒是显得非常亲密,但是对于蒙古创业的大将们,关系要稍微淡一些,但是并不明显。

等了一会儿,铁木真带着妻子和几个儿女到来,众人急忙跪下迎接。思南看见撒满大巫似乎没有跪下。显然现在蒙古宗教的权力还不小。

铁木真今天似乎兴致很高道:“今天我们是欢迎阿鲁刺锡部落的少年英雄,大家不必多礼,请起身。”

等铁木真坐下,自有下人流水一样的送上酒菜。

等下人们退下,铁木真站起来,众人急忙都跟着站起,铁木真先敬了天地,道:“今天我们欢迎阿鲁刺锡部落的少年勇士来到我们这个大家庭,让我们满饮此杯。”

众人将杯中的酒都一饮而尽,铁木真看见大家饮尽,回身坐下,众人也都坐下。

铁木真道:“今天高兴,大家自行饮酒,不醉不归。”

博尔术站起来道:“这次塔塔儿人突袭,者勒米立下首功,我在这里敬他一杯。”

者勒米急忙站起道:“不是阿鲁刺锡部落正好经过,不仅我回不来,主母和少主都有大难,我哪有什么功劳,不过我还是先饮此杯,好久没有喝个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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