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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偷袭与反击

甘宁刚从吕蒙镇守的柴桑(今江西九江)返回夏口大营,就接到十二条快船和两艘艨艟战船偷袭失败的消息,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其中一艘艨艟战船和三条快船被曹军俘虏,损失将士七十多人。

甘宁召来带领船队实施偷袭的领军校尉孙俊,详细了解战事经过,得知曹军新任的水军将领熟悉水战十分悍勇之后,顿时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临走前孙俊还及时提供了一个重要消息:原黄祖手下校尉蔡礼等四人已被曹真委以重任,目前正在原来的黄龙湖水寨里频繁地训练曹军水军。

半年以来,甘宁发起的小规模奇袭战屡屡得手,致使曹军无法在北面的数个江口扎下水寨,东吴水军牢牢地控制了整条长江航道。曹军受战船所限又没有熟习水战的将领和足够的水军,一直以来都处在被动防御的位置,如今出现这一变故,让甘宁十分慎重,他仔细搜索脑海中的记忆,对蔡礼这个名字感到陌生,想到荆州水军中有不少蔡姓官兵之后也就不再追忆,觉得应该不是什么人物。

尽管如此甘宁也没有掉以轻心,他知道水军不同于步骑兵种,许多经验丰富的水军将士不一定都武艺高强,只要熟练掌握水军训练和作战方式、四季水流、气候和周边水口湖泊航道就让人头痛了。

甘宁之所以前天赶往柴桑,原因是出使CD回来的顾雍经过夏口时告诉甘宁:此行硬着头皮把责任推到程普身上之后,益州宽宏地表示这是将领个人的责任,益州不会因此而责怪东吴,只是强调再也不能出现类似的事情。顾雍最后提醒说,益州水军大量更换新式战船,淘汰的商船拆掉船上的武器之后,卖给了益州几个商家改装做商船使用,听说北方河东卫家又从江州商人手上高价买下不少战船,请甘宁加以留意。

甘宁当时就意识到这个消息的重要性,所以立刻前往柴桑和吕蒙商量对策,并将一件不能对外透露的实情告诉吕蒙:甘宁好不容易策反了一批益州巴东大营的水军,结果这十七人偷驾一艘装备新型投石机的半新旧战船成功潜逃到甘宁的水军营寨,可几日后的一个早上,水寨官兵醒来后发现这十七人不知何时全都被人取走了首级,幸好偷回的战船没有被破坏,遗憾的是工匠们看过投石机后都说没有办法仿制,哪怕仿制出来也体型过大无法上船,更达不到那台投石机的效果,因为那台投石机使用的许多精铁构件江东无法制造。

吕蒙十分重视甘宁的情报,两人商讨半天之后全都认为,无论如何不能让曹军染指大将航道,更不能让曹军轻松组建和壮大水军,想尽一切办法骚扰袭击曹军水军。吕蒙还表示全力配合甘宁的行动,争取在近期对庐江的曹真部发起突击以牵制曹军的兵力。

甘宁刚一回来就听到偷袭受挫的消息自然十分恼怒,被俘虏四艘大小战船的败绩更是让甘宁无法接受,这半年来甘宁没有吃过这样大的亏。仔细考虑之后,甘宁召集手下紧急商议报复措施,最后决定第二天临晨对曹军的湖口水军训练基地实施偷袭,利用曹军刚刚获胜而麻痹的心理,力争烧毁黄龙湖内的所有曹军战船。

当晚,甘宁率领三十余艘大小战船静悄悄驶出夏口东部的樊口水寨,向下游十八里的曹军水军新营寨方向进发,在距离曹军营寨五里左右的地方,三十余艘战船除前后四艘担任警戒外,其余船只全部靠上北岸,八百多名官兵迅速登岸,借着薄雾的掩护向北前进。半个时辰后,大队人马到达黄龙湖西面两里左右的一片树林里,甘宁派出四组斥候突前探路,自己率领背负弓箭和引火之物的八百将士在五百步后紧紧跟上。

不一会斥候回报:原本停泊在东岸旧码头的曹军战船不知何时北移了一里,如果按原计划进行,根本无法用火箭射过六百多步宽的湖面,向北湖面则越来越宽。甘宁立刻意识到曹军已有提防,但辛辛苦苦深夜前来如果空手而归实在令人沮丧,于是甘宁低声命令立刻分头找寻湖边的渔船,驶近曹军战船之后发起火攻,每人需射完十支火箭方能返回西岸。

众将士分头而动,不久回报甘宁只收拢到四十几只小船,甘宁咬咬牙身先士卒登上一只小船,手下见状全都争先登船,剩下四百多无法装载的将士只能在岸边警戒和等候接应。四十多条小船再夜色里慢慢接近曹军战船,可惜在只有三百多步距离的时候,曹军一艘战船上的军犬发出激烈的叫声,惊醒的曹军官兵立刻大呼小叫起来,手忙脚乱拿起武器冲到甲板上四处张望。

甘宁知道行踪败露,但依然顽强地大声下令:“全力向前点火准备!”

四十多条小船上陆续点燃了火种,甘宁一声令下,一只只火箭被点燃之后射向前方密集的战船,反应过来的曹军在主将蔡礼的命令下迅速放箭阻击,双方的利箭漫天飞舞,湖面上甲板上不时传出中箭的惨叫声。甘宁所在的小船冲在最前头,他用手中的强弓将一支支火箭准确射到折叠的船帆之上,顷刻间曹军的数艘战船燃烧起来,曹军水军副将黄涛立即脱离战斗,大声指挥手下提水救火,蔡礼则借着火光死死盯着甘宁的小船,手中的利箭同样准确地迎面射去,几箭之后连续射到两个浆手,甘宁的船才失去了前进的势头。

面对满天飞来的箭镞,甘宁知道只能撤退了,他猛力掀开一块船板护住身体,大声向将士们发布撤退的命令,不一会剩余的十余条小船终于逃出曹军的射程之外。

这时,曹真率领三千多骑兵飞驰而来,看到上千名自己的水军在全力扑灭火焰,灰蒙蒙湖面上倾覆的二十余艘小船仍在不停地晃动,水里幸存的数十名东吴水军在奋力向西岸游去,曹真大怒,刚要召来负责守卫的将领处置,就听到身后的麻脸偏将黄继大声禀报:“将军,请给末将两百兵马,末将一定让敌人有来无回!”

曹真吃惊地问道:“敌人已逃,隔着大湖你如何追击?”

“一言难尽,只要将军恩准末将自有办法!”

曹真果断决定:“好!如你所愿给你两百兵马。”

黄继对着船上的蔡礼大声叫喊:“三叔起锚,将我等送过对岸!”

蔡三大声答允,迅速指挥众水军搭起跳板收起铁锚,黄继快速将身后两百骑兵分成十几个小队,牵着马登上战船,半碗茶的时间不到二十余艘搭乘骑兵的中型战船就撑离码头驶向对岸,看得曹真以及身边众将校目瞪口呆叹息惊叹不已。

船方靠岸,黄继立刻牵马踏过跳板快速上岸,不一会两百骑全都脚踏实地骑兵翻身上马,黄继大声吼道:“弟兄们,半年来你们还没忍受够吗?跟着本将,把咱们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弟兄们,杀!”

“杀——!”

两百多曹军将士怒吼着挥舞刀枪,紧紧跟在黄继身后奋力打马向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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