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如弯勾,天星漫漫。
屋子里头,大婶将桌上的油灯吹灭,摸着黑上了床,搂着苦命的孙儿入睡。
这个夜里,除了偶尔传来的虫鸣狗吠,也可称作一片安宁,或者说是一片死寂,静悄悄的那种死寂。
“好挤呀,你能不能往后退一点点。”屋内角落那个旧衣柜里显示发出一阵细微的抖动,接着传来一声让人浮想联翩的细微嘤吟,而后传来白玲儿略带责备的娇羞呻吟。
“我也想退一些呀,可这柜子就是这么小,你让我往哪里退,你就先苦着些,委屈着点,过了今夜就好了。”
唐卿一脸无奈的说道,他试着往柜子边上挪去,可奈何这柜子真的是太小了,塞进两个人更显得拥挤。
唐卿磨磨蹭蹭大半会儿也没挪出多大空间,而他的老二倒是因为挪动时身体与白玲儿产生了一系列近距离接触的摩擦,而起了真男人本该觉醒的生理反应,越发的膨胀坚硬。
唐卿学着煮熟的大虾一样,努力躬身,把屁股往后撅去,尽量不和白玲儿过多接触,免得到到时热火焚身。
即使和白玲儿拉开了距离,但是她身上的淡淡体香还是围绕在唐卿鼻尖,一吸一吐之间,都带有让人沉醉的心动。
唐卿微微眯着眼,沉醉其中,渐渐迷失在自己脑海中虚构的世界之中。世界里头,有他,有她……
窗外的风“呜呜”的吹,风吹过茂密的槐树之上,树叶在枝头纷飞触碰,发出一阵“哗哗啦”的拍手之声,在这黑夜里头听了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来了!”
柜子里头,白玲儿发出一句低语,唐卿一听,如同被当头泼了一桶冷水,原本迷离困倦的眼神在一个哆嗦之后,变得神采奕奕。
双手撑着身体,唐卿将脑袋使劲往前头门缝处凑去,瞪着眼朝外头瞧去。
“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唐卿低着头,将嘴唇凑到白玲儿耳边轻声说道。
一股男人的气息扑鼻而来,感受到耳尖传来的酸麻,一股酡红升上白玲儿双颊,白玲儿强忍住一股异样的感觉,对着唐卿施法,开启了天眼。
屋外头,还是那一堆柴禾之上,一个身高不过四尺,头上带着一个醒目的红花冠,身穿殷红寿衣,脚踩一双艳红的绣花鞋的老妇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
见她脸上虽然涂着白粉红唇,却怎么也遮不住年迈岁月的丑陋老太婆一脸怨毒的站在那里,用如毒蛇般幽怨的目光直直盯着那间屋子,一瞬间,屋内的温度都像是冷了三分。
在入夜之前,唐卿已经将先前撒下的香灰彻底清扫干净,所以这丑老太来临之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丑老太望向那间屋子的眼神除了厌恶之外,还有一丝忌惮,她像是在这屋子上吃过一些闷亏。
丑老太她突然咧开嘴笑了,露出满嘴黑牙与猩红的舌苔,看的唐卿心理只发毛。
距离远远的,老丑老太抬起脚对着屋子的方向比划似的一踢,她脚上的绣花鞋在空中化成一道倾斜抛物线,朝屋如同被踢飞的足球一般砸去。
半空之中,那红色绣花鞋渐渐膨胀,最后化成一个面色恐惧的孤魂野鬼,一脸不情愿的被当作问路石给丢向那屋子。
野鬼刚一靠近屋子,就如同一只嗡嗡乱飞的苍蝇一脑袋撞上了电蝇拍一样,一头撞上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之后,虽然听不到凄厉的惨叫,但唐卿还是能通过他扭曲的表情中感受到他是多么痛苦。
一阵无力挣扎之后,被当做小白鼠的孤魂野鬼便化为一道灰烟烟消云散,就连一捧灰尘都没遗下。
丑老太看到这一幕,如树皮般苍老粗糙的面庞上露出不屑一笑。
今日这护符的威力与前几日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就连这只她随手抓来的孤魂野鬼都能在屏障之中挣扎这么久,想来护符的能量也快要耗尽,到时就是她进去收魂之时!
“嘻嘻嘻。”
一阵如同孩童般的稚嫩嘻笑声从丑老太如同破旧风箱的喉咙里发出。一想到待会儿就可以将那孩童剩余魂魄给勾出,老太婆的脸上露出一个病态般的笑容。
夜影绰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