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不知名的小山丘之上,唐卿举目望着南方天际那几个越飞越远的小黑点,只能在心里祝愿他们马到成功。
一开始,唐卿与着孙悟空一起腾云驾雾来赶路,只不过飞行了短短三五里路程,却被系统以违反规则给扣除了5点功德点。
这让唐卿大惊失色,慌得唐卿连忙吩咐悟空等人降下云头,众人虽然不解,但也听话,俱都下了地面。
唐卿不提系统的事情,而是以头晕,不适合飞行的理由搪塞过众人,又吩咐孙悟空三师兄弟随着谛听去将袈裟取回,而自己则是带着白玲儿与小白龙脚踏实地翻山越岭的赶路。
孙悟空几人虽然搞不清楚唐卿在想些什么,但以他为尊,听从他的吩咐跟着谛听继续南飞,朝着远方飞去。
唐卿则是打开一副简易地图,大致判断了下乌斯藏高昌城的方向,与他西行之路并无偏离很多,于是决定先陪同白玲儿去往高昌。
一路之上,唐卿与白玲儿并肩齐行,夕阳余晖之下,将两人的背影在黄土路上拉的好长。
当然,如果身后跟随的大白龙马不用它那如同三十二瓦的巨大电灯泡在唐卿身上来回扫射,让唐卿觉得拘束,那就更完美了。
日出而行,日落而歇,唐卿的日子就这样过了两日。
在这日傍晚,夕阳西下之时,一条蜿蜒的林间小道朝着一个小庄子通去,小庄子不大,一间间土坯房星罗棋布坐落各处,各家宅屋上空冒出袅袅炊烟,唐卿见此,深吸了一口气,即使相隔几里,唐卿感觉自己还是能闻到锅中米饭松香。
“前面有个庄子,师父,今晚我们正好进去借宿。”白玲儿指着那出庄子,愉悦的道。
走在前头的唐卿闻言,一脸无奈的回过头,“我说了多少次了,你要么叫我唐卿或者卿哥,别再叫我师父了。”
“可是……”白玲儿咬着手指头,一脸无辜的说道:“喊你都喊习惯了,改口很困难的说。”
唐卿伸手轻抚额头,说道:“好,这是最后一次了,在喊我师父,小心老子打你小屁屁!”
“唔!”白玲儿嘟着嘴说道,她眼神一手捂臀,神色戒备的看着唐卿,视乎对他的人品很是怀疑,想来这几日应该被那小淫僧给骚扰过了。
唐卿三人前行不远,就见前头庄子口的一棵百年老槐树之下,一对年岁约为二十有余的年轻夫妇陪同着一中年大婶,正在老槐树下头摆着供品烧着香烛纸,不知道是在搞什么把戏。
唐卿走近一看,就见老槐树底下摆放着一块装着煮熟猪大肉的素碟以及几枚盛着鸡蛋的大碗,供品边头还摆放一碗装满大米的大碗,三根细长的烧香插于大米之中,大碗后头,那名大婶正合着那一对小夫妻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将手中的纸钱一张张朝身前一个脸盆大小的铜盆里头添去。
就在唐卿瞧瞧注视这三名行为怪异的村民之时,他的出现也吸引了那大婶的眼角余光。不知为何,大婶一瞧见唐卿,她的目光就定格在他身上,确切的说,是定格在唐卿身上的那件僧衣之上。
自从骚包的袈裟被盗之后,唐卿只能换上朴素的土黄色僧袍,穿着之后虽算不上宝相庄严,但也能称之为正气凛然,让人看了能增加好感。
“小师父还请留步!”
眼看着那小和尚携着一美貌女子与一匹高头骏马经过身边,朝着庄内走去之时,大婶终于急忙开口唤停唐卿:“这位小师父还请留步!”
唐卿左顾右盼一番,见周围并无他人,在场众人之中,也就自己配的上‘师父’“这一词。于是唐卿一脸疑惑地转回身子,不知所以的指着自己,问道:“大婶,你是说我吗?”
“对对对!”大婶在身后儿子的搀扶下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唐卿身边,笨拙地合起双手朝着唐卿施礼:“老妇人胡闹,将小师父喊下,还请小师父不要怪罪,不知小师父是哪个寺里的和尚啊?”
唐卿虽疑惑大婶问题,但还是照实回答:“啊,我啊。咳咳,阿弥陀佛,贫僧唐三藏,自东土大唐金山寺而来。”
“金山寺?没听说过,小寺庙吧。”大婶还没开口,她身后的儿子就满嘴疑问:“娘,这和尚年纪轻轻,人看着很轻佻,下山历练还带着女伴,估摸着手里也没什么本事真章。”
“诶诶诶,你说谁呢,瞧见没有,这是什么?”唐卿举起手来露出比女子大不了多少秀气的拳头,一脸不爽的说道:“见过砂锅大的拳头没,你这土鳖,也敢瞧不起小爷我。你可知道老衲可是和唐王李世民乃是结拜之交,就算你们乌斯藏国王见到贫僧也得对我点头哈腰,你这乡巴佬不知尊卑,竟敢侮辱你唐爷爷!”
大婶虽然有些耳背,但她还是过滤走唐卿话中百分之九十的废话,精准的捕捉到几个关键词,于是开口奉上了一顶高帽:“小师父你是说你与大唐皇帝乃是结义兄弟?能与皇帝结交,那想来小师父佛法精深,定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得道高僧。”
唐卿听了心中美滋滋,很是受用,但嘴里还是谦虚的道:“老施主缪赞了,贫僧虽还没能得道,但是开光诵经,捉鬼降妖……”
唐卿的话刚说到“捉鬼降妖”之时,老大婶身后那年轻妇人眼中划过一道不可思议的惊讶,急切的开口将唐卿的话语给打断:“你说你会捉鬼!”
“呃。”唐卿脸上露出谎言被拆穿的讪笑,略显尴尬的答道:“会点皮毛而已,上不了台面。”
那青年汉子一听,伸手搀了搀大婶的手臂,说道:“娘,你也听到了,这和尚也就半桶水的功夫,治不了那恶鬼,咱不和他废话,我已经托了老乡去开元寺寻高僧,过两天就会有结果了。”
“哎呦,我苦命滴孙哟。”大婶忽然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苦着眉头哭爹喊娘着:“我滴心肝宝贝哟,你说他怎么就撞了邪哟,我苦命的狗蛋哟……”
大婶如同撒泼的孩童一般,坐在地上任凭儿子媳妇劝慰拉扯,耍起性子,就是不起来,跟个疯婆娘一般双腿乱蹬,搞得风尘弥漫,空气乌烟瘴气。
“这是怎么回事啊?”
唐卿扯着长袖捂着鼻子,望着那一对拉拉扯扯的母子,脸上写满疑惑。作为土生土长的国人,唐卿将爱看热闹的优点已经融入血脉,即使到了这个世界,依然很难改变。
或许只是自己稍稍多一句嘴,也有可能触发到某些隐藏任务!唐卿心理这样想到。
“让师父见笑话了。”视乎是被大婶的情绪所感染,那位年轻的媳妇也渐渐红了眼圈,声音哽咽,缓缓道出了原因。
这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那天,大婶的丈夫,也就是他身旁那位青年的父亲去世九年的祭日。
那日,大婶合着儿子儿媳,以及年满五岁的小孙,带上香烛贡品去她老头子的墓碑前祭拜。
那日风和日丽,大婶到了老头子的埋骨之地后,就和着儿子儿媳围着坟墓忙碌了起来,该除草除草,该祭拜祭拜,而小孙子就百无聊赖在周围捉着小虫子玩耍。
大婶等人将墓碑打扫,贡品摆放完毕之后准备上香之时,这才发现小孙子失踪了,后来还是儿媳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找到了正在酣睡的孩子。
见孩子睡在这荒郊野外,大婶也就当他是玩累了困的,也不在意,唤醒孩子之后就带着他去给老头子上了柱香。
可没想到孩子自从那一觉醒来之后,仿佛是丢了魂一般,如同提线木偶似的,就连走路上香都需要大婶给搀扶帮衬才能完成。
拜祭完后,大婶就带着孩子回了家,没想到一入夜,孩子突然神志不清,面色浮出醉酒般的潮红,嘴里模模糊糊的说着有老太太要来抓他啊之类的胡话。
大婶人活的久,见识也多,一看情况就知道这是撞了邪,赶忙将院里打鸣用?????的大公鸡给宰了,取了些公鸡血按照土方里朝着孩子眉心上点了三滴。
这似乎也有效果,三滴含着阳气的公鸡血下去,孩童也不再嚷嚷,面色的潮红也渐渐消减,倒在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大娘见这情况好转,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没想到第二日日上三竿,大娘见孩子还未醒来,就推了推他,却发现如同死人一般浑身冰冷,一动不动,如不是他胸脯还有细微的起伏,嘴鼻之处还有出气,大娘都要以为孩子已经死了。
出了这档子事,可把大娘给惊坏了,连忙请来隔壁庄上的神婆,神婆看了之后无奈的摇了摇脑袋,说孩子撞了邪,被勾走了魂魄,而且厉鬼还不打算放过他,日后还会继续回来勾魂。
厉鬼道行高深,神婆怕惹火上身,表示爱莫能助,离别之时还是出于关怀之意,赠与了大婶一张镇宅的符箓,吩咐她贴在门上,虽不能有大用,却也能暂时阻挡一二,给孩子争取些时间。
神婆临走之前,还指点了大婶托人去附近庙宇道观请能人出手,或是带着香烛纸去村头槐树下祭拜,因为槐树属阴,又称之为鬼树,祭拜鬼树时看看能不能用贡品打动上头的鬼魂,让它出面消弭这场祸事。
虽然后面这办法几率渺茫,但大婶还是做了两手准备,一边托人寻求帮助,一边来这边焚香上供,就求上天开眼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在大婶最为无力的时候,恰好遇见了我们的古代活**——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