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你轻点儿啊。”
在两名动作粗蛮的御林军押解下,唐卿被一路推搡进了这座被称为高昌城内,防守力量最为强大,而且地点也最为隐秘的地牢之中。
唐卿身后的御林军将唐卿一把推到掌管此处地牢的狱丞长手里,指着唐卿,怒声说道:“这小子偷窥……”
御林军刚要将唐卿偷窥当朝太傅孙女沐浴的事情脱口而出,好在他及时刹住了口。
毕竟这件事事关太傅孙女的清白,如果从自己口中被泄出,糟了她的名声,那自己的皮还不得让太傅给生拔了。
御林军正了正眼神,指着唐卿,重新对狱丞长说道:“这小子惹怒了太傅,你今夜只管使劲折磨他,可别把人给弄死了!”
“是是是……”
狱丞长虽不明所以,但他还是老老实实从御林军手里接过唐卿,把唐卿押到了一张装着很多机关的椅子上。
唐卿被两个狱卒死死按在木椅子内,一脸疑惑的看着狱卒将自己的手臂和小腿,紧紧捆绑在椅子的扶手与椅子腿上。
唐卿不明所以,有些担忧的问道:“喂,大兄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狱卒没好气的瞪了唐卿一眼:“请你做老虎凳,你开心不?”
唐卿虽不认识老虎凳的实物,但也曾听闻这东西的威名。
这东西是古代特有的一种刑具,通过对双腿和膝盖关节施加人体无法承受的压力以达到折磨、折磨受刑者的目的。
唐卿哭丧着脸,哀嚎着:“我的哥嘞,不就多看了你家孙女两眼白馒头么,你竟然要这样折磨我。这位狱卒大哥,你把脑袋凑过来下,我给你说个悄悄话……”
唐卿见那狱卒左右看了一眼,见其他同伙都在忙着审问别的红莲叛民,没工夫搭理自己,这才将脑袋贴近唐卿耳边。
唐卿小声说道:“小弟我其实真是个大款土豪,只要你将我放了,或者偷偷出去城内河边一家叫着‘好再来’客栈里,寻一名叫做孙悟空的人,我就给你数不尽的金银财宝!”
狱卒听了,不屑的“呸”了一声:“就你这种想造反的刁民,给再多钱也没人敢帮你,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活计!”
狱卒将唐卿全身在老虎凳上固定牢固,刚想转动机关,就听闻不远处审讯台上传来一阵红莲叛民痛苦的嘶嚎:
“我说,我说!我说红莲教秘密聚集地在哪,求你们别再折磨我了。”
被绑在老虎凳上的唐卿,如同其他爱凑热闹的人一般,扭着脑袋准备看看,是哪个没骨气的仁兄在服软。
“嘶!”唐卿刚转过脑袋,被眼前那一幕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看到一个浑身血淋淋男子的双肩,被一根绳子紧紧绑着,垂钓在地牢上头的房梁上。
他的脚下踩在一个特制的大缸中,缸内断断续续有一只只拇指盖大小的黑色虫子沿着他的腿,朝他身子上头爬去。
这些虫子顺着流淌的血液,找到了伤口,咬合着下颚处的两片镰刀嘴,大口大口,贪婪吞食着受刑者的血肉。
看汉子因为痛苦,而紧紧扭曲在一起的五官,唐卿也跟着他打了一个哆嗦。
“我受不了了,我招,我招!”那汉子无力地说道。
“呵,早些招就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了!”
他身旁监视他受刑的狱丞长对着身旁的狱卒点了点头,狱卒知趣的地伸手抓了一把不知名粉末,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朝着受刑汉子的身体撒去。
原本正在汉子身体上大快朵颐的虫子遇到这粉末后,如同触电一般,挥动着短小的肢体从汉子身体爬下,又回到了特制的陶缸里。
狱卒如同捞死狗一般,将受刑大汉从吊绳上放下,就带他去外头粗略的处理下伤口,免得到时他话还没说完就死了。
就在那松口的大汉被狱卒一左一右架着,快要离开地牢之时,突然身后穿来一阵恨铁不成钢的训斥:
“大宝,你忘了我们这些年为‘公平上国’做的努力了吗,事到如今咱们百姓快要自己当家做主了,你怎么还能屈服于日薄西山的朝廷淫威之下!”
“……”
其他被关在牢房里的红莲教徒,他们见同伙嘴巴被撬开,要将老巢具体位置泄露给朝廷后,都是一脸苦口婆心,大义凛然的劝解着。
狱丞长看了眼受刑汉子的表情,他表情如同幻灯片一般迅速变换着,看来他的内心一定在生死与信仰之间苦苦挣扎着。
这让狱丞长很不开心,这汉子嘴巴已经撬开了,他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的嘴又闭回去。
狱丞长转头对着那些规劝大汉坚守信念的红莲叛民,怒声大喝:“够了!你们给我住口,再叽歪直接鞭子伺候!”
有些红莲教徒都已经把生死置身事外,岂会怕他威胁,于是变本加厉的喝骂那即将叛变的大汉,想将他唤醒。
狱卒听了岂不恼火,立马唤人将那几个叫嚷声最大的红莲叛民,从监牢里头押出来,将他们往行刑台上推。
可由于这处密牢本身目的只是用来关押一些特殊的人员,所以里头供于实施刑罚的位置只有那么几个。
当狱卒将四个叫喊最大声的红莲叛民,从牢房里头押出来时,看着面前那三个空余的施刑台,一脸的尴尬。
四个人,只有三个施刑台,该怎么分配?
原谅狱卒的木脑袋,实在想不出怎么个分法。
一旁的唐卿也看出了狱卒头疼的问题,一个念头从唐卿脑袋划过,唐卿大声冲着那牢丞长叫嚷:
“喂!那大兄弟,你把我给从老虎凳上放下,这样不就可以空出一个位置,给他们四个平分了么!”
牢丞长听了,也觉得有理,吩咐人将唐卿从老虎凳上解绑,再将唐卿朝着监牢押去。
唐卿被身后两名狱卒押着朝牢房走去,而他面前不远处的牢房里面,正关着梁小洛与一蓬头垢面的男人。
唐卿的目光,正好与梁小洛不怀好意的对视碰上,唐卿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颤抖着声音对身后的狱卒说:
“我说兄弟啊,你看这旁边间牢房里不是没有人么,你把我关进去得了,小弟我不习惯和别人挤在一起。”
唐卿身后的狱卒不理会唐卿的话,因为狱卒也注意到梁小洛看向唐卿,那带有万分恼意的目光。
狱卒虽不解为什么他们之间会有矛盾,但直觉告诉他,把唐卿与那女的关在一间,这小子肯定会被那女的折磨。
先前太傅不还是说要狠狠折磨这小子么,这样刚好,直接把他关进那母老虎的牢里,让他们狗咬狗!
“吱呀。”
牢房铁门被狱卒打开,紧接着唐卿就被粗鲁地推进牢房。
自从唐卿进了牢房之后,梁小洛全部目光就集中在唐卿身上,那恶狠狠的眼神,仿佛就像一只准备捕猎的母豹子似的。
“人别给我搞死了,其他的都随你办。”
梁小洛眼中的怒火,让狱卒看了很是满意。狱卒牢房大门重新关上,对着里头的梁小洛淡淡的交待了一声,接着狱卒离开了,看来他是不太在意唐卿接下来将会受到怎么样惨无人道的折磨。
唐卿看着梁小洛逐渐阴沉的脸,他艰难的咽了口水,喉咙干涩的滚动着,讪笑着:“嗨……嘶!大姐大姐我错了!……”
在这一夜,唐卿终于听到了他与梁小洛肉体碰撞时发出的“啪啪啪”声,只不过这声音产生的方式并不是唐卿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