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远和其他人都吓了一跳,人好好的怎么会晕呢?
等他将人抱起来仔细一看,才发现了夏轻挽脖子上和手中的勒痕,眼神顿时就冷了下来,啐了冰的目光往上看了一眼,心中似了然一般,勾起一抹阴暗的笑意。
“叫夏总管找周大夫来,苏嬷嬷,你到前头回了老夫人,说郡主以死明志证明其清白,以后再说郡主陷害之事,我就轰他出府。”
夏江远吩咐完就抱了夏轻挽到床上,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样子,心里不禁浮现数年前相似的场景,拳头握起,咯咯作响,嚯地一声站了起来,转而出门,站在院里面朝海棠花,双手附后,然后略沉的声音响起,“阁下杀一个小女娃算是本事?有本事就冲我来。下次再伤她一根毛发,而且还用这种腌臜的手段,看劳资不端了你的窝!”说到后面,夏江远实在是憋不住自己心里的火气,想也不想就粗话爆出口,等骂完了,又返回屋中照顾夏轻挽了。
躲在暗处的暗卫真是心脏都快吓停了,这郡主的爹什么时候也这么暴躁了?这还是镇国公嘛?太可怕了!他终于知道这个星辰郡主为何性子会这么“特殊”,遗传,铁定的遗传啊。再仔细想想,他一个小小的暗卫,听主子的吩咐来“助”郡主一把,可是没想到主子给他的东西是实打实的铁丝,直到郡主晕倒他才反过来,他那是在干嘛?助郡主早点死呢?还是早点死呢?主子,你这贼不厚道的,这差事太艰苦,我要换,人家可是说了再有下回,他给一窝端了哇。
再将视线放到夏轻挽身上。周若辅一边儿给夏轻挽看伤口,一边儿心里默哀:亲爱滴郡主,你这最近霉气太旺了呢还是你们两个就是八字不合呢?自从一碰上,你就大伤小伤的伤不停,而那个人呢,大计小计的算不停。惹上他,你算是头一个这能耐还不死的,但是代价倒是不小。
主子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呢?竟敢拿出悬丝来试探,真是不拿她的命当命了吗?那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留她一命,甚至暗中帮助他呢?都说女人的心思难猜,这男人心中的沟壑也是深不可测啊。
处理了伤口,周若辅同情地看了眼夏轻挽,然后带着悲哀的口气说道:“孩子,那孩子也是可怜,你要是以后知道真相,能不剁就不要剁,尽量留他个全尸”说完这句话就又吩咐了苏嬷嬷和丫鬟几句,向夏江远宽慰了几句离开。
而夏轻挽一睡就睡到天黑才幽幽睁开眼睛醒过来,一双大大的杏眼顿时眼底清明,在夜里泛着寒光,恍若明珠散发出的一层朦胧却凉透人心的微光。静静地抬起手,抚上自己脖子上的这道勒痕,夏轻挽眼眸微眯,释放出危险的气息,薄唇微抿,藏被子下的另一只手猛然紧握,指甲嵌入勒痕中,另一只摸着脖子的手逐渐加重力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自己在掐死自己。只有夏轻挽自己知道,她在寻找白日里被人勒死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