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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斩霓裳玉人怨,陌纤十斩紫菱喻!

质兰本姓南宫,质姓乃是其故母祖姓。

其自婴丧母,其父南宫剑尊为怀念伉俪爱妻,遂让质兰跟随母姓,又因爱妻生前观望“百花诞潮”,独钟情于花中四君子之幽香“兰花”,故取“兰”为名。

自从爱妻遇难之后,南宫兰可谓是南宫剑尊在人世间唯一的牵挂。

对此,溺爱质兰之情不言而喻。

跟随溺爱自己超十二分、“南域最强剑尊”的父亲生活,质兰五六岁便投师阅文,所投之师,皆是南域最出奇之人,有怪剑剑皇、孤寡琴皇、书画不通山人。

这些奇者,谁人不知质兰乃是南宫剑尊的爱女,为博得南宫剑尊的人情,即倾囊相授。

有奇人师父尽心竭力的传授,加上聪明伶俐,天赋异禀的才智,质兰十二三岁,便满腹经纶,与奇师面对作答,一问一答,皆是应答如流。

若非南宫剑尊有意让质兰只学“修炼之识”而不让其增进修为,否则,质兰如今之修为莫不过于一犹王命境,而非现今的一犹师命境!

至于南宫剑尊为何不许质兰突破王命境而停留在师命境,那得从儒门门主叶清河与《春秋四象剑诀》的夙愿说起!

......

叶清河本是孤儿,生于南域最北端、南域最强之地——兽脉!

是兽脉第一门——大儒门一名平凡弟子!

十八年前,即玄天帝域新-纪-元前三年。

叶清河于大儒门圣地——“典籍之府”中偶获《春秋四象剑诀》!

此事经传,刹那间,翕赫整个兽脉。

四大帝国(羿裔帝国、冷圣帝国、万俟帝国、古太王帝国)、三大宗门(大儒门、弓门、乐门)、四大氏族(南宫剑族、字氏诗族、墨氏竹族、我氏商族)。

甚至兽脉最森深、绝人迹、万兽龙蛟凶地——“兽族岭”岭主(熊尊)亦为之动容!

只因,《南域古纪世史》存亡部——“预言篇”中所记载:

“《春秋四象剑诀》属“天象剑诀”,命系南域未来命脉,乃是入侵冥兵、卒、士、将、侯、王、皇、帝等阴亡之物克星!”

......

《南域古纪世史》与《玄天帝域古纪世史》、《东域古纪世史》、《西域古纪世史》《北域古纪世史》、《海域古纪世史》合称“创世神撰神迹古、今、未奇书”又称“神迹第一奇书”“创世神奇书”。

“神迹第一奇书”乃是混沌鸿蒙,盘古开天辟地时期,由神迹创世神撰写的一本活书,不定期出没于玄天帝域,有神迹第一塔之称的“天意塔”。

“天意塔”乃由创世神所筑,塔外型呈现“金字”,方形塔底,尖端塔顶,底大顶小。

“天意塔”外,“七彩流云”合九大奇字,云曰:

“天即道、无边际、囊一切!”

此七彩流云九大奇字,字字珠玑,内含玄机,透彻众生,启人深思。

神迹一上古奇人天才,上古之人称之冥圣,以六字解读其中意,道:

“天至高,不可违!”

天下追道人皆认同此意,且称为第一天意。

尚有海族狂者大能,癫狂道:

“吾可逆天,天奈我何?”。

狂者此言一出,《海域古纪世史》纪传体通史部中,立即记载此海族狂者大能之名、族类、修为、功法、武器、师门、行迹、狂言......。

记载已毕,《海域古纪世史》存亡部——“预言篇”立即现一预言:

“海族狂者......于冥圣二十七年,因微叶,永瞽。”

冥圣二十七年,天果真降一微叶,障其双目,令海族狂人永瞽。

......

至此,有海族大能狂者之前鉴,神迹之人不敢逆天而行,皆以“天”为尊。

后来“创世神奇书”中有关预言未来之语均应验于神迹发生的一系列传奇:

冥圣参透“天意”,凿一神碑——身败名裂篆神碑、九霄降光晕十三玄气神魔柱于身败名裂篆神碑四周、玄天帝域之建立,女娲指引天图......”。

应验一系列浩劫:

天图残杀万物、魔窟开启,翼魔入侵玄天帝域、南北约战、弈人拳粹身败名裂篆神碑,断十三玄气神魔柱、......。

这一切的预言,令神迹追道人更加信任,依赖“天意塔”及“创世神奇书”。

......

每隔若干年,玄天帝域会派使者到南域兽脉考选资质上佳的“麒麟之才”。

“《春秋四象剑诀》属“天象剑诀”,命系南域未来命脉,乃是入侵冥兵、卒、士、将、侯、王、皇、帝等阴亡之物克星!“

此预言,正是十八年前,玄天帝域新-纪-元前三年,玄天帝域使南域尊者,传递伏天圣人之意,告知兽脉各大势力:

“玄天帝域天意塔,创世神奇书之一的《南域古纪世史》预言部已出现预言,玄天帝域新-纪-元十五至十八年,南域浩劫,冥族犯,唯《春秋四象剑诀》方可化解。”

......

眼下,冥族预期入犯南域,虽不会派修为在天帝境以上的强者跨域而来。

但,哪怕来者是冥族内默默无闻的地尊天尊境强者,也能令整个南域闻风丧胆。

更别说南域最鼎盛之地——兽脉各大势力毫无压制,克制冥族冥气的功法与法宝。

......

正在兽脉各大势力犯难之际,一阵春风倏忽从大儒门圣地——“典籍之府”中吹拂而出,《春秋四象剑诀》问世。

奇遇之人,便是大儒门一名弟子叶清河。

各大势力叙述《春秋四象剑诀》关乎南域命脉的重要性,命叶清河交出《春秋四象剑诀》。

当然,不会让他白交,会给予他数以万计的酬劳。

关乎南域命脉,按照叶清河的为人,即使没有酬劳,叶清河也会无条件交出《春秋四象剑诀》。

只是,叶清河曾经在“典籍之府”中答应口传他《春秋四象剑诀》之“秋式剑诀”的背影书生:

“十八年,南域最南端紫菱儒门,寻找有缘人少年,传以《春秋四象剑诀》!”

“典籍之府”中,除《春秋四象剑诀》之“秋式剑诀”外,背影书生另传叶清河一项秘术——“复臂术”。

......

人无忠信,不可立于世!

叶清河既然答应,就会履行诺言!

为此诺言,叶清河不得已与师门、恩师撇开关系,不停地逃亡,不停地被兽脉各大势力追杀。

直至精疲力尽,被投入监狱,难免牢狱之灾,难免命丧黄泉。

但不管什么棍打、鞭抽、刀割、穿红绣鞋(烧红的铁烙脚)、指缝插针、梳洗(铁刷子,一层层地刷人皮肉),叶清河就是不肯交出《春秋四象剑诀》。

兽脉各大势力在得不到《春秋四象剑诀》之前是不可能让叶清河死的。

再者言,叶清河虽然离开大儒门,但好歹曾经也是大儒门门下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

眼下冥族蠢蠢欲动,若大儒门再出什么幺蛾子,收渔翁之利的便是冥族!

从叶清河的口中得知,他正在寻找与《春秋四象剑诀》有缘少年。

既然是有缘少年,我家小子可能是,你家徒儿也可能是,大家都有可能,那为何不让小子、徒儿门去试试呢?

故此,兽脉四大帝国国主(羿尊、冷尊、古太王、万俟刀尊)、三大宗门门主(大儒门:卫令风、弓门:箭门主、乐门:琴吕)、四大氏族家主(南宫剑尊、字钊、墨念之、我修杰)再次汇聚“兽脉之巅”进行协商协商。

最后各大势力一致的认定由“南域最强剑尊”四大氏族之一的南宫一族家主南宫剑尊复述:

“让叶清河去寻找有缘少年,无论有缘少年是谁?未来《春秋四象剑诀》归于何门、何派、哪国、哪族?各大势力都不可再过问!否则,南域共诛之!”

一言定生死。

叶清河终获自由。

重见光明的叶清河离开兽脉,一直往南,直至紫菱儒门。在争夺“白叶灵枫树”树荫下修行名额中脱颖而出,成为名额之争第一甲人。

恰逢儒门老门主禅让,叶清河正式成为儒门门主!

为了公平起见,每隔五年,四大帝国、二大宗门(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为了避嫌,大儒门不参与)、四大世族都会派一名少年一代最杰出的精英拜入儒门门下。

这些少年精英皆为儒门潜龙院之人。

如今,潜龙院内,除却儒十三,其他八名皆为兽脉各大势力的人。

四大帝国各一名,共四名(羿落、冷伦、万俟雅言、古儿);二大宗门各一名,共两名(弓门的步青天、乐门的弦语);二大氏族各一名,共两名(字氏诗族的字不诗、我氏商族的我乐义)!(南宫家族有夫子质兰,至于另一家族:墨氏竹族,则是因为族乱缘故,这届被迫弃权!)

可语,潜龙院乃是南域少年一代最强院落。

此八名少年,跟夫子质兰一样:只学修炼之识而不增进修为。

限制修为原因有二:

一则是,年轻人,多为好胜心强,修养有限,忍耐性差,万一哪天受苦,威逼叶清河不成,直接把叶清河一斩,岂不坏了大事?

二则是,《南域古纪世史》剑诀部——“天象剑诀篇”中所记载:

凡修炼“天象剑诀”,必注重初始修为。否则,丧失本心,走火入魔,切记,切记!

当年叶清河入“典籍之府”之前的修为正是一巅峰犹师境。

因此,南宫剑尊和各大势力均认定,修炼《春秋四象剑诀》的初始修为定在一巅峰犹师境以下。

所以,为确保叶清河安然,《春秋四象剑诀》无恙,只能限制他们修为,以保证他们敌不过叶清河,同时解决他们获得剑诀后修炼“天象剑诀”时的入魔之忧!

......

起初,质兰奉父命,独自从兽脉前往紫菱儒门!

七月初旬,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秋风起,白云飞,雁南归,草木黄。

质兰刚到紫菱帝国北境,恰逢紫菱四周寇乱,兵连祸结,民不聊生。

群寇兵临城下,宛若黑云压城。

贼多势众,竟以腹背之计夹堵紫菱最北城——如今的儒城。

“儒城”被堵得水泄不通,军团信使被迫止足城内。

至此,儒城失联于紫菱朝廷,孤立无援。

一城将摧,万民存亡之际,儒十三与潜龙院其他八名弟子奉儒门门主叶清河之命,率儒门众人平定寇乱,血溅群丑。

少年寇首(冯乐)天生能屈能伸,见势不妙,诈装一直往北,意欲逃离紫菱帝国。

儒十三紧追其后,直至紫菱帝国北门外。

眼看就要被追上时,冯乐见北门外正走来一名佩剑霓裳少女,一双女娲眸正是如今的夫子质兰。

顺应时变兼备能真能假的冯乐暗生苦肉一计,现匕首,自割左臂。

抱着流血左臂的冯乐“惊慌,痛苦”地奔向质兰,期间,不停嚎悲惊呼:

“救命啊~,呜呜,寇首冯乐要杀人~!呜呜”

冯乐“惊慌失措”的呼救声引起质兰的留心,质兰见左臂大量出血、表情痛苦的冯乐,心中早已相信冯乐的话,又见其后来势汹汹、肩披纯黑斗篷的儒十三脸上的血迹,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

冯乐见少女拔剑(雨文剑:口诀鸣,剑引雨,化白匹,雨穿人)之势,知道少女修为不弱。

为了获得更多逃生时间,掠过少女后,感情游戏王的冯乐激将“好意”地劝道:

“姑娘,赶紧逃吧!你是打不过这贼子的!”

说完,冯乐极速窜入早已择好的逃生之路——紫菱皇陵。

只因紫菱皇陵峰峦叠嶂,高耸入云,地势曲折,古树参天,尤其森峰里多兽音,能困扰儒十三灵耳。

儒十三专注于捕抓冯乐的步伐声,未尝注意临面一丈外执剑、充满敌意的少女质兰,只是双腿略弯,足迸玄气,尽力一跃,意在十跃三十丈内捕抓冯乐。

谁知,当儒十三准备跳跃之时,质兰抢战先机。

雨文出鞘,吟色清脆,少女剑势幽雅,剑气锋利。

人影一闪,玉体掠地,右玉手执剑怒指儒十三喉结的同时,左娇手握鞘直扫儒十三右腹。

佩剑雨文,惊若电茫,凌厉剑气,不逊龙卷。

异香扑鼻、剑欲封喉、鞘临右腹之际,半空轻微一“嘶!”

儒十三抽刀一寸,浑身杀气弥漫若寒风,轻念冷声,道:

“纤一字斩!”

一寸刀刃,明如银镜,刀气瞬爆,人刀隐没。

儒十三刀茫一闪,行若无质,掠地而来的质兰扑空顾首,大惊失色,仓惶疾退。

只见少年已然立于原前自己驻足之地,两人的位置早已调换过来。

望驶风斗篷背影,质兰声若空谷幽兰,让人倍感舒适,不确定却确定地问道:

“纤一字斩,汝乃儒门小儒生儒十三。”

质兰和其他八名潜龙院弟子是拜在儒门门下、欲获取《春秋四象剑诀》的第三届来自兽脉的贵族子弟。

在兽脉,追问第二届归来族兄的叙说,豆蔻年华的质兰早就有所耳闻:

儒门有一名奇怪的小儒生,名唤儒十三,来自紫菱帝国领域外的一部落。

自小单臂、瞽目、耳力极强,尤其自创的《陌纤十字斩》同境界内更是无人能敌。

飒飒秋风卷沙飞!

质兰询问声令儒十三心生疑惑,儒十三记得很清楚,两人应该是初次相遇。

但不知少女为何会认识自己?

耳中冯乐逃跑的步伐声早已不知所踪,儒十三回身相问:

“姑娘认识在下?”

因刚才儒十三未感觉到剑尖上有杀气,所以,儒十三断定,相望少女并非敌人。

故此,方才施展的“纤一字斩”也未真想斩伤质兰,只是轻微地斩破质兰的霓裳!

少女本是被冯乐所骗,人不知而不愠,儒十三也不能怪罪于质兰。

对面儒十三承认了身份,质兰目光炯炯地向儒十三打量的同时,发现自己肚脐处的霓裳竟然出现了一个刀口,以至于小肚脐全盘暴露于儒十三面前。

羞红的质兰内心很庆幸对立少年是位盲人,发现不了自己的丑态,不然,这回真要羞死她人!

荒野阔地,四处无人,唯有曲风卷沙叶。

质兰没必要去遮掩丑态,星目一闪,紧盯着儒十三腰间已回鞘的刀。

闻名不如一见,眼前神丰绝世少年的确有几分厉害。

赞许之时,质兰也自责太过于轻敌,不然也不会吃亏,以致败下阵来。

没想到人生第一次败仗会输在眼前这个家伙手上,质兰羞愤不已,银牙一咬,耳红发泄,道:

“识与不识,与汝何关?”

听闻质兰蛮言怒语,儒十三起步即往回走,留下凉风中孤零零的质兰。

见儒十三不再理睬自己,落在儒十三后面的质兰亦步亦趋,不慢不紧地跟在儒十三,银铃悦耳问道:

“喂,小儒生,汝欲往何处?”

初入紫菱帝国,质兰人生地不熟。

儒门于何处?

对于此时质兰而言实为一难题。

眸前背影少年不仅是儒门第一大弟子而且还是叶清河唯一弟子。或许,他能带领自己去儒门也说不定呢?

此刻间,两人对面走来一排青儒衣少年,共九人。

其中八名归属潜龙院,另一名,则是潜龙院下第一人熊百飞。

九人中,见儒十三身后质兰,不自在者,含熊百飞在内共八人。

至于另一人,年十五,潜龙院至小者,兽脉四大氏族之一的“字氏诗族”小祖宗(字不诗)。

白皙皙、天真貌、无邪影。

四方髻,无忧耳,眉宇之间一金“字”。

金“字”下,清澈眸、孩童鼻、双齿白,宛如参天大树下一灵草,风吹不到,雨打不着。

此刻,质兰紧跟儒十三的模样映入字不诗的眼中是那么的熟悉,字不诗记得很清楚,他嫂子(字不诗默认的)好像就是这样跟在他哥背后的。

字不诗越看越像,因此对着儒十三不禁无忌乐道:

“大师兄,此佼人莫非汝之道侣!”

“道侣”二字一出,同字不诗来的八人头上齐冒冷汗的同时,默默地退到一旁,远离字不诗!

“胡闹!”

儒十三言语未落,只见背后的质兰粉面一寒、不顾丑态、默默地拔出雨文剑,双足一蹬,直冲字不诗而去。

质兰玉体雷势,亟速一闪,暴身临字不诗半丈。

字不诗不明所以,虽觉死气逼近,但任然一动也不动,神态自若。

只因信任大师兄儒十三。

儒十三对于这个天真的小师弟即无奈又疼爱,他不可能会让质兰伤害到小师弟。

拔刀一跃,儒十三瞬间出现在字不诗与质兰之间一旁,刀一上挑,于刹那间破解质兰的剑冲。

见质兰欲将动手,儒十三出言阻止,态度真诚道:

“姑娘,且慢,请听在下一言。我师弟天性纯真,出言无忌,若是有冒犯之处,多望姑娘海涵,网开一面。”

闻末,质兰难以为容,骑虎难下,心想:

“得饶人处且饶人,只是,当着这么多面孔,就被一句话妥协,未免让人难乎为情。”

观瞧儒十三手中之刀,质兰灵机一动,为难嘟嘴,顽皮道:

“白日作梦,倘若汝能大败小女子,小女子可当从未有过此事,否则,小女子定不会善罢甘休!”

质兰语毕,掌中雨文凛然一挥,坐等儒十三应战。

听闻质兰的语气及划空剑风,儒十三难以为情,只能应下,朗声道:

“好,不诗退后!”

这回福气扑眼,立旁众人都想瞧瞧南域最强剑尊的女儿到底有怎样的本事?

字不诗听儒十三的话,退到一边后。

儒十三斜刀一挥,横执,口气轻松,似乎信心十足,道:

“姑娘,请!”

废语少言,质兰娇足喏点,剑喏一斩,冲向儒十三,儒十三亦随战。

儒十三与质兰双双相向,一来一往,刀光剑影,各不相下。

观僵局,质兰脸一肃,体内玄气沿经络流入双足,娇喝一声:

“图域步!”

瞬间,质兰重影随形,模糊不清。

在场之人只有一个人能看清质兰的身形,那人就是潜龙院下第一人熊百飞。

“图域步!”堪称南域最强身法。

......

“图域步!”“域”字为经典,全称“领域!”亦称为“主宰空间”。

追道人或化人玄兽修炼至圣人境,能借天之力,化一片土地、海面、天空为“主宰空间”。

“主宰空间”内,圣人境大能为主宰,可随意衍生“光暗五行”玄气本质,或光、或暗、或水,或火、或金、或木、或土。

圣人于主宰空间内衍生火,此主宰空间即为“火域!”;衍生水,主宰空间即为“水域!”;衍生金,则为“金域”;衍生木,则为“木域”;衍生土,即为“土域”;衍生光,则为“光域”;衍生暗,主宰空间则为“暗域”。

主宰空间有大用。

以“光域”为例,传说圣人于一片天空衍生“光域”,则圣人于“光域”之内,行动有如光一般迅速。

光速一闪,即临敌人面前,挥之拳,为光速之拳,踢之脚,为光速之脚。

速度即为力量,光速拳脚,叫敌人难以防备,不能防备。

以“水域”为例,化一片天空为“水域”,则入侵“水域”之敌,宛如身投入湖水、海水,行动受阻,战力大幅度被“水域”所削弱。

尚有些许天才,能五行转化,以水生冰,将入“水域”强敌冰封于内,冰封之敌,即为鱼肉,生杀大权,皆掌握于圣人刀俎之下。

由此可知,领域之强,生杀由我。

“图域步”之中“图域”即为主宰空间,乃是化一片土地为“地图”,心念“地图”之处,身则现于心念之处,毫无征兆,不可预知。

于“图域”对战敌人,心念一动,身瞬现敌人背后,虽毫末一击,却能葬送敌人。

......

质兰施展“图域步”,虽其发挥之威不堪千分之一,却亦是同境界内堪称无敌之存在。

因未能发挥“图域步”真正威力,故此质兰的位置已被儒十三探知。

瞽目之人,心最静。

儒十三双耳不停地捕抓质兰的脚步声。

“咚~,咚~,咚~”

于旁观一瞅,两人相隔一丈,质兰不停地绕着儒十三旋风转动。

见儒十三止足原处一动不动,质兰一跃,不假思索举剑往儒十三背后一挥。

“吟!”

剑气猛爆,半空震响。

儒十三双耳一警,捕抓质兰进攻的方向,暗想:

“她姑娘家家的,容易占便宜,不如使唤刀背轻点一下她手腕,她一看败了,也就不好意思再纠缠下去。”

这一想,儒十三定神,体内玄气运行全身以及佩刀。

瞬间,儒十三躯体与刀刃轮廓覆盖起微弱白光。

“陌纤十字斩!”

顷刻,在质兰冲来的间隙,儒十三肖然回身,以迅雷之势分出四个虚影,四个虚影以质兰为中心,共画半丈“十”字。

无质虚影四射,地面裂开十字。

谁知?

当儒十三欲轻点质兰玉腕之时,质兰冷叱一哼,一凝神,双娇足经络使满九成真劲。

霎时间,质兰身法猛超儒十三。

质兰娇足加速,这回,连熊百飞也看不清质兰的身形,其他八名潜龙院之人就更不必谈论了。

琢磨不透质兰位置的熊百飞不觉暗付佩服道:

“真不愧是令岭主忌惮的身法!”

......

与此同时,质兰身法之变化,使得儒十三不能停下攻势。

儒十三欲作罢后退,却有心无力,对手身法极快,难一伤及毫发。他不敢托大,只能全力以赴。

四虚影一闪交错,共画“十”字。

半空“嘶”声,只见质兰身上的霓裳瞬间被斩的四分五裂,碎布在空中飞舞时分,霓裳碎裂布嘶声灌入儒十三双耳。

听嘶声,儒十三立即脑海模拟两人刀、剑碰撞姿势,知道自己在无意之中失手斩破少女霓裳。

目下多异性,若少女无衣而立,定会羞愧难当。

不得已,儒十三只好脱下身上纯黑色斗篷,在质兰身影变慢瞬间给质兰套上。

在给质兰套上的同时,儒十三心知闯祸,少女冷静下来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心中有愧,一定形,也不管字不诗愿与不愿,直接就拽着字不诗一起遁回儒门。

待质兰身影越变越慢,直到熊百飞等人捕抓到后,落于地面十字交叉点上。

众人皆大惊:不可思议,天啊,儒十三居然破了南宫家族的身法。

见四周的碎裳片,再看熊百飞等八人异样的眼神,质兰师怒,理好妆束,直接跟上儒十三,从紫菱帝国北门一直追杀到儒城,最后穷追不舍到回叶清河门外。

期间,路过儒城的闹市,小巷,有眼熟的认出是今日大破贼寇、营救全儒城妇女老少的少英雄儒十三,却不知后面为何执剑凶追少英雄的少女是谁?。

叶清河门外,儒十三被叶清河罚跪阶上,任由质兰谩骂。

泥人尚有三分火,此时泥人儒十三却发不起火。

错在儒十三身上,叶清河对质兰也无何奈何,只能不停地为儒十三道歉,求情。

质兰也挺给眸前这位传奇青年人叶清河面子,要不是叶清河替儒十三求情,她非得上去揍死儒十三。

经叶清河一周转,儒十三斩破质兰霓裳、“羞辱”质兰之事以聘请质兰为儒门夫子作罢。

质兰虽说气消大半,但是心中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怨气。

儒门门众这一经传,一传十,十传百,紫菱帝国都知道,儒门儒十三大破贼寇,解救儒城,斩破少女质兰霓裳。

于是乎,后世有调戏二人关系的戏书人曰:“一斩霓裳玉人怨,陌纤十斩紫菱喻.....。.”

回首往事,令人不堪,儒十三无可奈何地跟随熊百飞及三十五名少儒生去观剑壁。

......

玄天帝域新-纪-元十五年,阳春三月,儒门。

观剑壁途中,儒十三问同步熊百飞:

“百飞,其他师弟为何没来?”

“他们?族内有事,全被唤归!”

熊百飞自然而然地回答后,大步尾临众孺子。

儒十三顿足疑惑:“有事?”

俄顷,儒十三也随往剑壁。

剑壁。

位于儒门禁峰腰部,乃是一块附峰青石,风雨史三百年,横宽九丈,竖高九丈,横竖构方。

九方剑壁中留有历代儒门门主所留剑迹,或剑冲洞痕、或剑挥横痕、或剑斩竖痕;所剑雕剑诀,临于剑痕之下。

九方剑壁中,上剑痕相对下剑诀,剑雕剑诀以文字注释剑痕。

剑雕剑诀,字多者百来有余,字少者空空如也。

字势古肥今瘠,若矫若惊龙,若渴骥奔泉。

以剑痕、剑诀供门人参悟,此乃九方剑壁要旨所在。

观前人剑痕,悟前人剑法。此修炼法门,可追溯至神迹亘古久远。

剑壁众痕,唯一最新深、最醒目、空空如也剑痕,乃十五年前叶清河所造,深受潜龙院其他八名弟子欢迎。

九方剑壁下对面乃是一悬崖,悬崖与剑壁之间相隔十丈,崖谷幽峭深邃,崖沿悟剑岗台可纳千余人。

儒十三止足于剑壁下,各峰儒生三百余名皆已齐聚,均默默地端坐于悟剑岗台蒲团上,一排三十人,共十余行,全神贯注地观望剑壁。

儒门乃公正之门,不容夺坐席之辈。

儒十三乃最后步入悟剑岗台迟者,当就坐最后一排,而其旁席人,左一人质兰,右一熊百飞。

儒十三虽先于质兰等人拜入叶清河门下,可因天限瞽目,未曾亲睹剑壁剑痕。儒十三唯有冥想、观识海白芒巨碑——身败名裂篆神碑,继续悟陌纤十字刺以消磨时光。

“哈!哈!哈!”

蓦然,一震耳欲聋的傲笑声眩颠儒门诸峰,凝神观悟剑壁的众儒生瞬间血气下沉心荡神摇。

修为稍弱者,颓然坠倒,面如死灰,如同寒尸。

儒十三、质兰、熊百飞匆匆凝气敛神,愕然立身齐南相望,觅声源起处本属儒门山门外,不知何方高人如此肆无忌惮,冒犯儒门?

遽然,立身望南的儒十三残肘涌泛创剧之痛深,引致儒十三冷汗浃踵,满脸惊骇,摇摇欲坠,儒十三终极招架不住,就地失常抱残肘向后倾倒昏厥。

昏厥儒十三如玉山颓倒,岌岌可危之际,一道青影凌空降临。

青影来者,行步如风,和蔼眉、可亲目,修长身形,神清骨秀不争客,一身正气漫四周。

藏峰敛迹、与世不争客恰乃儒门门主叶清河,修为已破凌空障,达十三巅峰君命境,步临王命境之门。

叶清河搀持儒十三,察觉儒十三右手紧攥残肘,已不省人事。

徐徐解去儒十三欲止痛引致弯曲僵硬的手指,捋挽儒十三青衫袖一观,见残肘竟然盘踞青筋,曲鼓如虬,残肘活血通红疤口,喷薄欲出。

人言道:事出有因。

叶清河却不知其中缘由,沉默思惑:“岂非因震峰傲笑之声,致使十三残肘剧痛,昏阙失常?”

止惑,叶清河不暇思索,食中双指相合成剑指,速点儒十三位于肱骨边缘,曲池穴上一寸的肘髎穴以及位于肘横纹外端与肱骨外上髁连线中点的曲池穴。

肘髎穴与曲池穴相配伍暂缓解儒十三肘臂之痛。

睹儒十三眼睑轻蠕,叶清河了然儒十三一经剑指肘髎穴、曲池穴双穴已然清醒。

叶清河一挥儒袖,一股润泽心田的炫异白气顷刻萦绕众儒生,霎时,颓然坠倒,面如死灰,如同寒尸的儒门门生陆续苏醒,十有八九惊魂未定,毛骨悚然。

察众人异样,明众心不安。

叶清河安人心神道:

“儒门门生听令,盘膝,凝神,安心赓续参悟剑壁,罪客自有本门主相迎。”

声若洪钟,安人心神。

语了,叶清河体运玄气,周转经络之网,双睛一凝,落落一吟:

“露结为霜!”

徒然间,炫异白气化巨态“露珠”,笼罩可纳千人的悟剑岗台;

徒然间,炫异白气化霜条封锁巨态露珠。

数几霜条,粗壮如“白蛟”盘曲巨态“露珠”。

“白蛟”职责于守卫“露珠”四周,“露珠”职责于治疗儒门众生。

负手双足一点,叶清河跃阶步天,凌空之姿首前足后,如若“苍穹白鹤”,目锁儒门山门。

望着儒门领空叶清河逐渐渺茫的身影,霜条封锁,巨态“露珠”象“屏障”内的悟剑岗台上,质兰与熊百飞皆噤若寒蝉。

两人均意想不到,叶清河竟然已能随心所欲地互换《春秋四象剑诀》中的“春式剑诀”与“秋式剑诀”。

“南域古纪世史”剑诀部——天象剑诀篇中有关《春秋四象剑诀》记载:

“春孕露,以滋润万物,为衍生,归治疗至圣。

秋育霜,以枯干万物,为凋零,归伤损至邪。”

《春秋四象剑诀》,“春式剑诀”属至圣,可孕甘露以治疗,乃救物剑诀!“秋式剑诀”属至邪,可育凌霜以伤损,乃杀物剑诀!

一至圣,一至邪;一救万物,一杀万物。

两者本性相悖,同喻“水火不容”!

叶清河的“露结为霜!”正是“春式剑诀”结合“秋式剑诀”所化的剑招,克服水火不容之理。能治疗,治疗己人,能杀戮,杀戮外敌。

巨态“露珠”内,漫飘“灵露滴”,如初春酥雨,色显奇绿。

儒十三已盘膝复原,听四周同门急促喘息之声,又闻恩师叶清河之语,在众人心神渐渐安宁之时穿过人丛,步过悟剑岗台,身临悬崖最高处,身立如“孤松”,正对九方剑壁。

双耳聆听悬崖下呼啸的山风。

呼~、飒~、飕~!

双足一弯曲,儒十三强忍左断肘烈痛,盘膝,右手附右膝,面朝九方剑壁入定。

此刻间,众儒生已恢复如常,知门主出面,已无忌惮。

加之,观望悬崖之上,静思默悟剑壁的儒十三,质兰,熊百飞等儒门门人调气亦随盘膝观悟九方剑壁。

身后众人盘坐细碎的杂音早已消散,周遭寂静之下,一心仪已久的久违陌生声响遏儒十三脑海:

“汝来矣!”

脑海里突响的短暂陌生声,引起儒十三的注意,余音绕耳声令儒十三疑惑不解。

儒十三欲问之时,脑海里再次响起陌声的青年声,不同之处,则是语气无形之中附上遗憾与不舍而令人默然伤神的音色:

“汝来,吾亦该走矣!”

儒十三问道:“阁下是谁?”

“儒十三,无需多言,只需启眸!”

此间,一青年破虚空入侵儒十三识海。

青年一现,儒十三黯如混沌的识海天空瞬间浮现一双幽“冥”巨眼。

幽“冥”巨眼如“月魄”,睛生“螺旋”,照射“幽辉”。

“幽辉”照映之下,识海海心处,身败名裂篆神碑幽明辉煌,光照万里。徒然间,儒十三混沌识海瞬间光明,与白昼无二。

儒十三不知所以,故此迟疑不决!寡听者无忧,儒十三欲冥想入定敌抗陌生之音。

奇怪之事,缠绕于儒十三手腕的存灵识剑穗闻声知人,形态格外欢悦。

儒十三虽不动声色,迟疑顾虑之心却早已被青年人观透。

知己知彼,百战不胜,青年人推己及儒十三,他对自己的秉性太过于认知,对儒十三亦是熟悉与理解,了解儒十三的程度,甚至超过尚未成长的儒十三本尊。

故此,青年人漫不经心,似乎有调戏之意道:

“《陌纤刺》:天地自有大道,流传大道三千。位道归其中,分“东南西北”四道,四道衍化“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四道。行东,心往东;走西,心向西!行南,心往南;走北,心往北!”

“行东南,神向东南;走西南,神往西南!行西北,神往西北;走东北,神往东北!大道不可违,心神违者,止步难行;心神顺者,举足如影!篆者,儒门儒十三。于神迹玄天帝域新-纪-元七年,总角七龄所创(总角之年指孩童之年,儒十三七岁便自创陌纤刺),创之灵源源自田间雨道,其竹马长姐......!”

青年有心却又无心语气的戏语未叙完,儒十三早已按耐不住,脸一沉,皱眉一睁,金刚怒目,疾言厉色打断青年人的戏语:

“阁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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