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豪华监狱相比,这个审判台就显得寒酸了许多。
一个用木头搭建的简易平台上放着几张椅子,上面坐着图巴尔、费罗和城中的一些达官显贵。
平台前面有个三米多高的破旧木架子,上面挂着一根发黄油腻的绞绳。
木架子的正前方,围观的人群自然地形成了弧形的人海,在拥挤的人群后面是荆棘城美丽的港湾。
“你们看,异种!”
战印在一片惊讶声中出现了,他穿着普通的麻布衣服,手脚用一种特殊的水晶镣铐都给锁住了,这种镣铐可以抑制法术的施放。
他被几个士兵推着,在一片怪异、好奇的目光中缓缓往审判台走去。
在经过拥挤的围观群众处,不少激进的市民疯狂地朝他吐着口水,鸡蛋和蔬菜撒的到处都是。
“滚出荆棘城!魔族的杂种!瘟疫的病源!”
直到费罗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举起,示意人们安静,激烈的环境才稍微变的缓和一些。
这时,战印走上了平台。
费罗简单了说了几句没有营养的发言,往后走到战印面前,开始了审判。
“黑头发的,我问你,是你杀害了原城主,罗斯爵士吗?”
战印稍微抬了抬冷漠的脸,他的眼神望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图巴尔,此刻图巴尔也直盯盯地看着他。
“我问你,是你杀害了罗斯爵士,也就是我的哥哥,是不是?”费罗又问了一次。
战印咧嘴笑了,他的目光不存离开图巴尔,“不!我没杀害,罗斯的死与我无关!”
轰的一下,议论声四起,荆棘城的市民们开始叫嚣。
“不能相信异种!”
“不用审了,直接绞死!”
“诸神在上,他在撒谎......”
图巴尔面目表情,他的嘴角剧烈地抽动着,眼神呆滞地看着战印。
他的边上,那位叫做路飞的法师弯着身子凑到他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什么,图巴尔点了点头,法师微抬眼睑,用余光阴险地盯着战印,嘴角拉出了一些弧度。
“战印先生,你再好好想想!你,杀了罗斯,对吗?”
图巴尔站了起来,他的眼神异常尖锐,语气中带着隐晦的暗示。
“不,将军!我让你失望了,我没杀他,他是被老鼠变成的怨灵杀死的,而怨灵藏在一封交给罗斯的信中,我被委托把这份信转交给罗斯。”
“呵,那么说,还是你杀死的,你故意带着被诅咒的信!”
“不,将军。我事先并不知道怨灵会杀了他,我以为它被我完全控制,但是我错了!”
“所以说,是你害死了他!”
“不,将军。我没害死他,是怨灵害死了他,我与此无关!”
图巴尔抖动着嘴角,他重重地喘着气,“费罗城主,我已查明,蔷薇家族和你哥哥的死无关,这个异种还是杀了吧。”他靠近费罗,小声且快速地说着,“别等罗宁了,我现在就可以把话挑明了,你可以当上城主,荆棘城你说了算,我只要求保全蔷薇家族,你的破事我不会掺和!怎么样,我们利益一致,你想想吧,我还赶时间,下午就得离开这。”
费罗眼珠转了一下,他想了一会,扯着嗓子喊道:“本人以荆棘城城主身份在此下达审判,黑发异种谋杀原城主罗斯罪名成立,判处绞刑,立即执行!”
“太好了,杀了那个异种!”
“瘟疫,瘟疫!”
“去死吧,丑陋的怪物!”
看着台下疯狂叫好的围观者,战印的心中突然有种刺痛,他们其实不关心自己是不是凶手,要的只是绞死他们眼中丑陋的异种。
他们的喝彩,他们的兴奋,在战印看来是无边无尽的恐慌,对异种、魔族的恐慌。
这种恐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疯狂,是丑陋的人性!
“走!”
两个骑士分别抽出一柄剑抵在战印的脖子上,只要他稍微反抗一下,立马会对着脖子抹下去。
他被推着往那根静止的、粗实的绳子靠近。
图巴尔一直在盯着黑头发的战印,他的脸庞上写满了冷漠和无情,他食言了,欺骗了战印,但是这又能怎样,战印同样欺骗了他。
也许所有人中最希望自己死的就是费罗了,战印的死对他意义重大,他可以凭借为原城主报仇一事当上城主,还会继承他哥哥的一切。
战印挣扎了几下,脖子上的剑马上压了下皮肤。
“他是被冤枉的!”
一声嘹亮的喊叫从上方传来,战印抬起头,爱莲娜站在不远处的城墙上,她盯着他,饱含深情。
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下了城墙,走到战印的面前,恭敬地对着椅子上各位行礼,眼睛盯着图巴尔和费罗,“我在场,我以蔷薇家族的名誉起誓,战印说的句句属实,他没有杀害罗斯。诸神见证,若我有半句谎话,死后永囚地狱!”
她的话锵锵有力,把所有人震撼的哑口无言,艾兰特是个信仰很深的国度,没有人会在诸神的见证下撒谎,更不用说发这么恶毒的誓言了。
“爱莲娜......我.......”
爱莲娜对着他笑,“我来晚了。”然后他转向图巴尔,“将军,家父已经在赶回荆棘城的路上,请容许我说句话,战印是我们蔷薇家族的朋友。我不容许你这么草率地决定他的生死。”
“大胆!”路飞法师走上上来,“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帝国第一军团的大将军!”
图巴尔招了招手,路飞打住了话,“爱莲娜小姐,你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会带来什么后果吗?你知道,我为什么掺和这事吗?”
“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
“因为......因.....”她被逼急了,“因为,我爱他!我爱他!”
哗啦一下,所有人顿时喧闹了起来,爱莲娜不顾所有人异样的眼光和愤怒的歧言,她盯着战印,坚韧如铁!
“来人啊!异种蛊惑人心,就地处死!”
图巴尔气得涨红了脸,一声令下,两柄贴在战印脖子的剑快速地往下压着。
“不!”爱莲娜惶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