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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壁影之变

智衍带着从这荥洲府买到的东西,兴高采烈的返回到自家阿爷在的住所,在阿爷这里住了几日,智衍把银票留了五百两,准备交给寺里用作开办法陆大会的支出,剩下的全部交给了阿爷,嘱付他花时间寻个新的住所,便返回了山门。

寺中一切如旧,只是终南山大比在即,首先在寺中会举行一次小比,众僧修行的劲头比往常更足了,往来山林小道上,处处是练习的汗流浃背的僧人,智衍感觉到这股浓浓的修行之风,心中暗暗发愿,要更加修行刻苦。

但是智衍回到寺中,首先做的还是先去见过主持,他将自己下山所见所闻原原本本向主持禀明,又将剩下的五百两银票交给主持,由主持安排。

慧能主持听到智衍所诉,也颇为吃惊,但最令主持惊讶的还是,这名弟子竟然能遇到飞天遁地的仙,虽是一瞥,福缘也大过万千众人。

“智衍,汝虽为本寺俗家弟子,却也心怀慈悲,本寺即为正派之首,知晓此事,当会开办法陆大会超度无辜亡魂。”接着,慧能看着智衍,语重心长道:“智衍,汝乃是有大机缘之人,只是功力尚欠,当静心日日苦练,机缘一到自能龙游九天,狐妖之事就不要再外传了,回去好好准备本次寺中比试,若汝能胜过任一化劲期弟子,可随众弟子前往终南山。

“嗯?智衍有些难以置信,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看着主持颔首带笑目视自己,心中顿时大喜,俯首拜道:“多谢主持!弟子当不负主持重望!”

“下去吧!”

离寺中比试还有一月之久,智衍回到禅房,便立即开始开始修行心法。

日日夜夜,时间往复,转眼半个月过去了,飞泉流瀑,古树枯石,留下了智衍修习的身影,此时智衍已经稳稳的迈入暗劲初期,可托举足足四百斤的巨石达一刻钟。

但暗劲期到化境期相差还有两个小境界,中期和后期,智衍这几日也常和化劲期交好的师兄切磋,却是次次惨败。

这日智衍从瀑布下修习完毕,并未如往常一样回禅房修行心法,此刻他无端感觉到心中烦闷,过不了几日寺中比试就开始了,可自己依然在化劲期师兄手下过不了几招,最好的一次也仅仅是坚持半刻钟便被师兄击倒在地,智衍也想过请交好的师兄介时通融通融,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下了。

“哎!修行如聚土成山,当一步一步刻苦积累,投机取巧纵然瞒过一时,却难过自己本心拷问。”

想着事情,不知不觉智衍踱步来到了达摩祖师面壁的洞窟,在到达暗劲期之后,智衍就不被安排做杂事,专心修习武艺,此处又由其他小沙弥负责每日添油焚香。

小沙弥见是智衍师兄来到这里,行过一礼。询问道:“智衍师兄今日为何来到此处。”

“心中烦闷,不知不觉就来到此处!”

“师兄,既来此处,岂非祖师冥冥中指引,师兄不如向祖师焚香一柱,在此参禅静坐,当可消解师兄烦忧。”

“师弟,所言大善!既来此处,不问缘由,也当为祖师焚香念经,师弟有事尽可去做,此间我也熟悉,不劳烦师弟了。”

“师兄尽请自便。”说完,小沙弥抬步而去。

智衍望着这熟悉的地方,点点滴滴有着自己一路而过的回忆,走进洞窟中,内中摆设一切未变,但是在这洞窟中,祖师面壁映在避上的黑影却是已经消失了,留下空空的一截山壁。

智衍从一旁桌上抽出一柱檀香,借着烛火慢慢点燃,寥寥青烟,宁静安神,智衍参拜过后,盘坐在这蒲团之上,缓缓进入入定之中。

在智衍进入入定之后,果然在他身体之中的那乳白色气息开始蠕动起来,然而这次它并没有如往日一样笼罩在他的全身上下,而是像是有生命一般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竟顺着地面黑暗之中流入到山壁之上,渐渐形成一个人影。

此刻在主持禅房中,青灯之下,慧能主持正在细细揣摩那日祖师壁影捧出的惊天图册,忽然之间,他就觉得手中图册突然悸动起来,而且越来越强烈就像要径自飞走一般,这是要那般,慧能主持不禁有些气急,祖师相传之物岂可轻离,才从那千年古树中遗失了不知是何物,莫非此时,连这祖师之物也要相离,但随着慧能主持手中用力,这图册竟也更加激烈,悬浮在半空与他僵持不下,两者就如此僵持了半刻钟,慧能主持额头上渐渐爬满汗痕。

“诶!本寺无缘,竟也留不住此物,强留非福,灵物有灵,有缘者居之,罢了……罢了……”

慧能主持一只手打开窗户,另一只手轻轻松开,这图册便如羽毛般御风而行,飘上高空,转眼消失。

慧能主持目视着图册离开的方向,叹了一口气,“阿弥陀佛”盘坐在蒲团上,捻起佛珠,闭眼念起佛经。

此时,在达摩祖师面壁的洞窟中,智衍忽然感动一阵呼啸的风声突兀从耳旁拂过,顿时睁开了眼睛,就见此刻山壁上竟然贴上一张画卷,画卷一旁贴着一个黑影正对着他,仿佛正在凝视着他。

“祖师!”智衍下了一跳,赶紧跪拜下来,然而黑影并没有走出来,而是慢慢的消融成一团,从旁渗入如这画卷之中。

“这是……”智衍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祖师壁影竟然以这种方式,进入到这莫名的画卷之中。

不待智衍想太多,这图册之中的色彩竟然隐隐发出毫光来,这时他注意到这图中景象,不觉有些口干舌燥,这画卷画的竟如此逼真,画中所画的就如那无间地狱一般,在那久远蛮荒大地上,妖孽作乱,恶鬼横行,把人当作食物,肆意啃噬,无上恐怖中让后人为人族曾经的过往而悲悯,智衍感觉自己心中有团火焰正在燃烧,在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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