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狂野的竖瞳,迸放出极大的凶威,轻蔑盯着快速前行的黄巾贼,大喝道:“将士们,让主公看看咱们的战力,随我杀!”
“杀!”
“杀!”
锦帆游弩手热血沸腾的狂吼几声,策动胯下大宛良驹,飙射出去。
当是时,马蹄声‘咚咚’轰鸣,迸溅的雪花漫天飞扬,一道道‘咔咔’脆鸣的上弦声,接连响起。
甘宁率领上千锦帆游弩手,很快来到了五百丈的位置,狂笑道:“第一波,放!”
话音刚落,锦帆游弩手狞笑着扣动了叠浪连弩,无数细小的寒星,顷刻间激射出去,尖啸出‘咻咻’刺耳的声波,洒入了黄巾贼的战阵。
“噗噗——”
鲜血喷射,肉沫飞溅,大量的血液喷洒在积雪上,蒸腾出无数道白色热气,黄巾贼的第一排士卒,尽数栽倒在地,死亡了五百多人。
黄巾贼头领见对方在这么近的距离,还敢使用远程攻击,暗骂愚蠢,呼喝道:“兄弟们,加快速度,敌人已经来不及更换武器了。”
“现在就是一群待宰...啊...”
还没说完,又是一波弩矢暴雨袭来,黄巾贼头领双目圆瞪的捂着喉咙,抽搐的栽倒在地。
“呸。”甘宁不屑的吐出一口唾液,收起了劲力十足的镔铁长弓,唾骂道:“狗一样的东西,还敢做出谋逆的事情,老子先送你去长平鬼蜮。”
“嘭嘭——”
就在甘宁说话的几息间,锦帆游弩手在敌人与皇辅军惊愕的眼神中,接二连三的射出了箭雨,劲力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
直到最后一波箭雨飞出,尖啸的弓箭声,赫然变成了虬筋弩激射的声音。
“快跑啊!对方有大秦连弩。”
“赤帝军来了,大家快撤!”
“所有人...啊...”
黄巾贼宛若见到了赤帝军似的,疯狂的向后逃去,神色之惊慌,动作之迅速,恨不得多生十条腿。
即使看到袍泽绊倒在地,也是不管不顾,直接从他们身上踩踏过去。
不过,他们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连弩飙射的速度,仅仅两息之间,剩下的四千支弩矢横空而去,落在了黄巾贼之中,射死了一片又一片的敌人。
当最后一波弩矢,炸爆着气浪,射到黄巾贼体内,连续穿透了四五名黄巾贼,才止住极速飞行的弩矢。
从甘宁率领锦帆游弩手冲锋,一直到叠浪连弩射出,仅仅过去了十息的时间,也就相当于一泡尿的功夫。
装备精良的五千大军,仿若被一泡尿浇灭的火苗,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全部横死当场。
惨白的大地上,躺满了各种凄惨的尸体,一股股热血不停流出,不一会儿,厚厚的积雪便被腐蚀一空,升起袅袅白雾。
“太强了。”刘辨几人惊愕的望着尸横遍野的战场,喃喃自语,神情中写满了震惊。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锦帆游弩手只是凭借手中连弩,便轻轻松松射杀了五千黄巾贼。
最重要的是,这五千黄巾贼并不是武器简陋的杂牌起义兵,而是战甲完备的黄巾精锐。
刘辨几人还以为,需要激烈的厮杀一番,甚至需要皇辅军的支援,才能彻底消灭敌人。
万万没想到,锦帆游弩手都没接触敌人,以零伤亡,零受伤的代价,屠杀了所有黄巾精锐。
十里之外的雪山,同样有一群人望着山下的一幕,脸容惊悚,脊背发凉,只觉一股股洞彻骨髓的寒气,瞬间袭满了全身,仿若被夜风冰冻住了一般,动也不动的望着锦帆游弩手。
许久之后,这群人中的一位,轻轻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的说道:“幸亏我们行事向来谨慎,先行派遣一批士卒,试一试敌人的战斗力。”
“如果我们也一起冲下去,想必已经死在了箭雨之中。”
话音落下,这群人或者说一群身穿九龙袍,头戴九珠冕的帝王,极为赞同的频频点头,一位帝王说道:“不愧为斩杀卞城王的太子。”
“虽然卞城王这个蠢货,刚刚成为十殿鬼王没多久,但太子能够斩杀他,势力已经相当不弱了。”
话音一顿,这位帝王凝视下方开始拾取武器、战甲的刘辨军道:“轮转王,你这次前往南疆十万大山,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轮转王听到‘南疆十万大山’几个字,漠然的神情,升起一丝愠怒,冷冷道:“一群未经开化的蛮夷,竟然还敢提条件。”
那位帝王听到这话,冷漠的脸容泛起一丝不愉,正要说话,却听轮转王再次说道:“你放心,事情已经办妥了。”
“蚩尤、祝融、强良、九凤......一大批南疆十万大山的蛮夷,都会赶来参加这次盛会。”
宋帝王听闻南疆十万大山,最强大的几个部落,全被轮转王所说服,惊讶的瞥了他一眼,想到他的身份,又觉得一切本该这样:“不愧为阎罗的师弟。”
“单是合纵连横之术,已经不弱于乱古时期的苏秦、张仪了。”
其他几位帝王,冷漠的脸容,也是充满了惊讶和欣赏,更多的是大势已定的安心,其中一位帝王,忽地问道:“阎罗攻打洛阳的真实目的,稷下学宫的那几位奇才,有没有发现?”
轮转王细细想了片刻,先是摇了摇头,随后,不知为何,又轻轻点头:“他们所知道的消息几近于没有,应该不会发现。”
“另外,就算发现了,也不见得会阻止我们,说不定还会大力相助,毕竟,这件事......”
“轮转王!”宋帝王不怒自威的轻喝一声,制止了轮转王的谈论,漠然道:“诸位心知肚明就可以,不必说出来。”
“郭嘉。”忽地,其中一位始终沉默的帝王,缓缓吐出两个字,对上其他几位帝王凝重的目光道:“诸葛亮没成长之前,兵家三杰之一的郭嘉,在人心推算方面,是唯一能够与阎罗抗衡的人。”
“在加上郭嘉与荀彧、戏志才的关系,一旦被他推算出我们的目标,这件事成功的几率,必然降到最低。”
宋帝王拂动漆黑的龙袍,示意众帝王不必再说,遥望万里山河,幽幽道:“大势不可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