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界大天门,虽说人们习惯性的称它为门,但若追究其形,其实更像是一个无法窥得高度的大光柱,就像各界的其他大天门一样。
两日以后,赤火和其他三个府兵来到了大天门的正前方。赤火和两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而那三人的脸上多了不少的困倦,身上也沾了一些不洁的东西,想必路上也不太平。
只是,无论如何,总算是到了。
四人由府兵领头带路,直接找到了流放者的专属通道。
前方有两人着天星界制式军装,一人原地警戒,一人则是上前来接引。
接引者看到府兵领头,似是相熟。“这几日正值大暑,不是正该吃空饷的时候吗,怎么还这般勤快哩?”
“这是上头交待的重要人物,哪怕是刮黑风我也要给他送来,毕竟是我天星界子民,哪敢有丝毫怠慢啊。”府兵领头也是熟练,马上讲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这个也按规矩来吧,你让他自己把衣服脱了,看看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六分充公,剩下的咱们对半拿。”
两个府兵跟班显然很期待这样的搜刮,因为领头的那一份里面也是少不了他们的,而赤火也是无奈,他何尝不清楚这里的规矩,只是已经沦落至此,再加上身上早已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碍于宽衣的原因主要是年少,赤火现在还很难接受在陌生人面前裸露肉体。
府兵领头把接引者拉到边上,小声说道“这位大人是个分身期大成的高手,如果在下界突破回到上面,我们可就有些危险了。”
“哼,我在这大天门接引百年有余,见过的流放徒超过十万人,最后能返回上界的又有几个?就算这家伙运气好,将来一回来那都是一方大佬,他们哪有闲心找我们的麻烦。”
府兵领头声音放大了一些,恰好让赤火听得到,“这几日天气实在难受,路上不少怪事怪物,要不是这位大人频频出手,我早就交待在路上了。所以还请你卖我个面子。”
接引者听了这话便不再争论,“兄弟你早说这是救命之恩,我不就不再难为了?”
随后接引者就带着他们进去了。
赤火大人,衣着完整,私物不失,下界。
赤火出现在下界的时候,地上的接引人吓了一跳,很久没有穿着衣服下来的人了。
“你就是文崇双木?”
赤火微微躬身,“正是。”
“地飞界界主有请。”
赤火不明白为何一界界主会有请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还会有人叫得出他以前的名字,在他努力思考无果后,他选择了放弃思考,毕竟,命运难以违抗,这时思考又有什么用呢。
地飞界界主就在接引台,看来是专门在这里等他的。
赤火直接上去,见到了地飞界界主。这位界主面向颇凶,身材魁梧,位列108界主之一,属于这个世界上最掌实权的前200人,所以赤火并没有犹豫什么,直接跪下行了大礼。
“起来吧,你们天界下来的就爱搞这些虚礼。”界主的嗓音浑厚中和,听着有几分享受的感觉。
于是赤火缓缓站起。
“你可知我这一界每日要从天上三十六界流放下来多少人?你可知我又为何偏偏关注到了你?你可又知是谁给你这么大面子让我专程来见你?“
界主目光如炬,赤火感觉自己的眼睛在界主面前完全藏不住秘密,所以他也就实话实说了。
“小人愚钝,并不能知晓前两个问题,但是第三个我猜是因为天贵界的候选界主金柴宇“
“哼,你还真是瞧得起他,就算他成功继任又能如何,没本事的家伙可是在界主位置上做不长的,实话和你讲,你原本是要被发往我下辖的飞沙府,飞沙府的府主说他收到两个大人物的委托因此有些为难,所以就上报给了我。“
赤火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何是两个大人物?”
“你这小家伙也是有些厉害,除了金柴宇求我一定要杀了你以外,天星界的辰界主居然知会我要好好栽培你,让我不要浪费了一株好苗,有辰家保你,你又何至沦落至此?”
赤火的困惑又重了几分,“辰界主高高在上,我和他甚至未曾谋面。”
项界主陷入了沉思,手里翻着厚厚的宗卷。
“我且问你几个问题。”
“界主请讲。”
“金柴宇的妹妹金柴颐可是被人奸杀?”
赤火神情痛苦的沉默许久,直到他又一次抬头的时候看到了项界主的眼睛。
“是……是……”
“是谁做的?”
“宗卷上不是都清楚……”
项界主愤怒的站了起来。“奸杀前界主之女,候选界主之妹最后只判一个流放地界,定是他金柴宇做贼心虚,果真禽兽不如!”
“界主,我……”
“我再问你,在那之后你做了什么?”
“坐等一死。”
“好了,你先去下面候着吧。”
赤火离开之后,上来了一个人,他就是飞沙府府主。
“界主,这个文崇双木如何?”府主恭敬道。
“年纪轻轻,修为不错,可惜性格太过懦弱谦和,不能与之共谋。怪不得会被那个小畜生闯下弥天大祸之后拿来顶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那我们该如何安排他?”
“先把他丢在飞沙府最苦寒的地方挖十年沙吧。”
“可是别人十年的工作标准,他可能一个月就能完成,根本限制不住他十年“
”那就给他加私活,总之,在他性格大变之前,就不要再给我通报了。”
“明白,那属下就此退下了。”
从此以后,飞沙府白霜地就多了一个每天干别人百倍活的超级劳工,他干活保质保量还从不抱怨,他一个月不到就能干完别人十年满期的活儿,白霜地的地主很喜欢他,奈何他总会被临时加任务,导致他的十年沙量指标永远完不成,他也就永远不自由。
可是,他依旧没有对此说过什么。
这一干,就已经是五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