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容净雅没事后,赫连琴就连同一干的女眷离开了。容净雅被抬了下去好生看护,大厅也就只剩容青父子、容镜荷与付医师了。
容镜荷看了容家父子一眼,找了临近的位置坐下。
“容大人可是还要本郡主给个交代?”她一副慵懒的模样,说不出的华贵感。
容青定定的看着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今日容镜荷一番行为举动已经颠覆了自己对她的看法,一时间有些惊讶。
“既然老夫人的寿宴结束了,本郡主也是时候回将军府了。”容镜荷站起身,面带微笑的看着付医师,诱惑满满的道:“这位医师不是对刚才我的手法很感兴趣吗,不如你我一同前行好好地交流一番。”
付医师忙的点头,眼角几道皱纹。“郡主说的在理。”说着转头向容青道:“目前大小姐已是无碍,那老夫就同郡主一道离去。”
容镜荷听着嘴角微翘,她就不信有付医师在身旁,这容青敢轻易下手。一个医师在容府出了事,那以后谁还会来容府医治。
容青脸色一变,很是为难。
容赦顿时反对的大叫,“不行,你不能走!”
这话听得付医师十分的茫然,容镜荷挑眉反问,“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容大人要强留本郡主不成?”
付医师也开口发问了,“大人这是何意?既然郡主已经医治好大小姐,你们又没有证据表明她是凶手,那就没有理由强留一位郡主。”他的话字里行间都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付医师说完瞄了容镜荷一眼,见她很是满意的点头赞同,心里舒畅不已。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的,有勇有谋,要比这容家上下的人顺眼多了。
容赦面色发青,很是不高兴。
容镜荷微笑的看着容赦,眼中道不尽的不屑和嘲讽。
容青擒着下巴沉思些许片刻,终是开口道:“郡主误会了。其实我是想让你在府中在多待几日,也便好生感谢郡主一番。”
容青说这话时一脸的真挚,好像是真心要感谢容镜荷似的。
容镜荷扬起淡淡的微笑,眼中神色暗了一分。这老狐狸果然不会这么简单放她离开。
“可是,我还要告知付医师今日扎针的手法。”容镜荷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付医师适时的点头,很是配合。
容青却是笑了笑说:“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更何况我府上刚进了一株八百年星狼紫草,付医师不是在寻找这株药草嘛。”
这付医师一听见药名,眼睛便立刻发亮了起来。
容镜荷看了看他的表情,心沉到了谷底。看来这付医师今日是拐不走了。
容青满意的抬头,心情愉悦。
容镜荷没有借口离开就直接回了梨落院,没想到中途居然碰上了容可悦。
“好巧,二小姐也在。”容镜荷敛敛衣角,走上前。
容可悦严肃着一张脸,语气微沉,“我在这等了你半个时辰。”
容镜荷挑眉,不太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大姐中的是什么毒?”容可悦皱着眉,上前了一步,“你怎么会解毒的?”
一口质问的语气。
“你是在质问我吗?”容镜荷看着容可悦气愤满满的样子,觉得很是好笑。
“容可悦,你想除去容净雅我没意见。但是……”容镜荷忽然语气一抖,俯下身来,气势凌人。“你不该把注意打到我的身上。”说着容可悦脸色瞬间发白。
将她的惊慌失措收于眼底,容镜荷起身,右手放在了腰间的香囊上。
容可悦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移动,看到香囊时她眼瞳微缩。
容镜荷瞥了她一眼,不以为意的道:“你真当我不知道这个香囊动了什么手脚。”
“你、你在说什么,我、我不知道。”容可悦眼神闪躲,吞吞吐吐的。
容镜荷冷哼了一声,将香囊扯下朝她身上扔去。
“尾鸢花和苜蓿草混合在一起会使人身体抽搐,昏迷不醒,看起来就像中了胭脂醉一般。”她每说一句容可悦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但偏偏呢,胭脂醉的解药是解不了这种的毒的。”容镜荷一边把玩着手指一边说着,看起来漫不经心。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字字诛心。
容可悦听了身子不禁的发抖,为什么?为什么她都知道?
容镜荷继续说道:“这也是为什么你听到医师来的时候,脸上既没有兴奋也没有失望的表情,反而是自信满满的原因。这种混合的毒素蔓延迅速,一时半刻很容易误诊为是种了胭脂醉。而如果真的吃了胭脂醉的解药,怕是真的醒不过来了。”
容可悦这时不再发抖而是已经手脚冰凉了。怎么可能?她颤抖着抬头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容镜荷,眼中还是抱着一丝的幻想。
“说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你的幻想罢了。”
容镜荷摇头,“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没有一点证据的站在这里和你废话。你一个庶女谋害嫡姐,这罪名你担得起吗。”
“……。”容可悦彻底沉默了。
容镜荷向前走去,插肩而过飘过一句话。“这次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只不过是懒得和你费这些时间罢了,自作聪明!”
等她走后,容可悦摊在地上,久久没有开口。
容镜荷一回房就立刻将房门紧闭,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坐以待毙的。
接下来的几天,容府出奇的安宁祥和。容镜荷却是知道这其实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也不知道月季与茯苓怎么样了?
听说容净雅醒来后很是生气,赫连琴在府上大力的彻查,势要抓出下毒之人。不过那些都不关她的事了,她现在只想如何如容府平安的离开。既然容青敢打这个主意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得不防。
三天后,容净雅猝不及防上门了。
她身后跟着一个丫鬟,手上提着一个食盒。
容镜荷正坐在院内的石桌旁,就着一壶清茶喝着。看见容净雅进来她也没有要起身的样子。
“大小姐的身子无碍了?”她淡淡的瞥了容净雅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容净雅温和的笑着坐下,言笑晏晏的道:“那还不是要谢过姐姐。我可是听说了那天要不是姐姐,我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容镜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说话。
“也不知姐姐这一身本事师从何处,真是叫我羡慕。”容净雅示意身后的丫鬟上前,字里行间都在打探着容镜荷。
那丫鬟在说话间已经将食盒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杯枸杞茯苓粥。
容镜荷听出她的意思,嘲讽的笑了。“这天生的,你想学也没那个天赋。”
说完还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容净雅,气的容净雅那伪装的温柔的笑差点就破功了。
容净雅深吸一口气,语气尽力平静。“姐姐说的倒也是。”
容镜荷抿唇笑笑,表面平静心中却暗暗警醒。一般这容家人越是忍气吞声越是没有什么好事。
容净雅见容镜荷不吱声了,就将话题转移到了粥上。
“这是我让厨房特地做的,谢谢姐姐前几天的搭救。”说着还亲自端起碗,舀了一勺粥递到容镜荷嘴边。
容镜荷笑着看着装作纯良无害、亲切热情的容净雅,闻了闻鼻尖粥的味道。闻完之后她的笑意更浓了。
居然是迷药。呵,想把她迷晕更好取血不成。
“多谢大小姐了。”容镜荷直视着容净雅微微慌张的神色,张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