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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是谁

林庭看了一下四周的一切,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是不是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秦素看着林庭,慢悠悠的说道。秦素看着林庭看着有些恍惚的林庭,似乎看到了当年的那个躲在床底下的那个小男孩。你是谁呢,是秦素还是苏博雅呢。林庭的语气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平淡而又没有什么波动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迷惑和怀疑。秦素背着手,探过身来看着林庭说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啊。林庭挠了挠脑袋,感觉很奇怪,很狗血。一晃多少年了啊,语气平淡又带着点理所当然的感觉。这种语气,让秦素有种难以莫名的感觉。就像你在和人家聊天,虽然聊天的人很一本正经但是是不是冒出一个嗯,呵呵一样的感觉。秦素看着这个家伙心里想道会不会这家伙早已经知道了不过是在装傻而已。

看着院子里的布局,精致那不是一个农村的家庭能够想象的布局。院子文雅,精细,虽然杂草茂密也掩盖不了曾经精细的规划。不断在脑海里翻滚的画面让林庭心里莫名有种火气,而最让林庭郁闷的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火气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这火气该怎么发泄出去,最最关键的问题,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或者站在一个道德或者秩序的制高点上去发火。他只能心平气和的说道。

你是谁,这个问题好像是你应该讲的吧。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要。因为自己很可能没有把对方想的太重要。很多时候我们只不过在应该出现的地方做了应该做的事情罢了,不要把自己当做故事的主角。就像你面前的那片绿叶一样,谁会注意到这些花已经招了虫子,人们只是记得花而已。林庭都不知道这是自己从那里挖出来或者胡编乱造的台词。或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自己到底应该说些什么。

平淡充满苍凉的声音让秦素心里有种堵的慌的感觉,感觉自己像一个拙劣的演员,明明自己的演技LOW的一塌糊涂,面前的人还一本正经的看着,很努力的欣赏,没有关怀的成分,反而给人一种可怜人的感觉。让人胸口发堵,家里人应该收拾好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斗转的笑脸和轻松的音调,身边的花朵如此温馨的画风,让人有种脑筋转不过来的感觉,疯子,怪物,还有老头,这是当初他的外号。看着他一脸轻松的模样很难将之前的看破红尘的家伙重新重叠在一起。

这家伙在报复,报复自己之前的隐瞒,看着这个家伙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轻松,而这所房子带给自己的压力莫名的减弱了许多,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花丛中那个曾经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好像有种笑声远远的传来,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看着那个毫不留情远去的背影,秦素好像看到了当年躲在床下的那个男孩。很多时候我们身边的人从未变过,只不过我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变的人其实是我们自己。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我们往往执着于最后一步,却往往忘了前两者。在不断的追逐中迷失了自己,也找不到自己原来的初衷。看着走在前面的林庭,秦素恍惚间似乎听到了自己父母关于林庭的描述。这个小子性子执拗不懂变通在古代的的时候也就是个侠客或者腐儒。这种人在现代的社会里是吃不开的。林庭带着点古代文人清高自傲,还有点悲天悯人,听的进别人的意见,却又固执于自己的原则。这种生物早该灭了。

这种人可以成为挚友,却不能成为一生相互扶持的人或者说是伴侣。秦素小的时候听不明白,父亲总是鼓励自己和路灵打好关系,母亲总是喜欢教授林庭一些知识技能,林庭学的很快,很执着,他很享受学习与制作的过程,他很喜欢陶艺与篆刻对于古代的东西充满了好奇与痴迷。苏博雅感觉路灵总是差一点。

很久以后长大的秦素才懂得父母的行为和言语。大家总是羡慕高山流水,伯牙子期,但是如果伯牙没有遇到子期,他少的不过是一个知音而已。他除了知音还有他的事业与地位,而子期成了伯牙的知音却最终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没有遇到伯牙的子期也许只是一个普通的樵夫,也许他的才华将被永久的埋没,但是他将会有一个最普通人的生活,娶一个农妇生一个小樵夫,过着最普通的生活。

苏博雅的父亲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然后和秦素的母亲在一起过了一段传说中才子家人的生活,然后正室居然出现了,秦素母亲站了出来承担了一切,带着年幼的秦素离开了这片曾经的桃园。然后秦素懂得了很多。学到了很多,也知道了很多,年少聪颖的她也坚强了很多。自己母亲的做法,是让林庭之后有一技之长,足以养家糊口。而自己的父亲则告诉她,自己与林庭是两个层次的人。家族与地位的悬殊永远不会随着社会风气的改变而发生多大的变化。伯牙终究难以遇到长存的子期。

于是在懂得这个道理的时候,再没有苏博雅,只有秦素。现实让秦素成长,也让秦素不那么相信天意。但是天意总是喜欢弄人,秦素感觉很可笑,那个内心高傲等人家伙带着一身土气,跟在路灵重新闯入了自己的世界。她觉得自己很高,林庭很低。自己没有向命运屈服,林庭早已是命运的玩偶。她没有和曾经的玩伴来一场久别的重逢。一切不过重新开始。之后慢慢的,林庭可以吃苦,可以忙碌,好像在一点点的改观。秦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不停的反思才发现。虽然世界日新月异,但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世界都变了,也许变得只是在看世界的自己而已。我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和所重视的人而奔波而疲惫,无论结果如何,精神层次上我们无分贵贱。但终究有些人被打磨的内外圆滑,有的外柔内刚,而之中的区别也许不过是底线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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