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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容易忘记

坐在回家的长途汽车上,林庭很不舒服,晕车。昏昏沉沉的林庭脑子里却没有什么睡意,他很纠结,纠结的源泉就是一边正在玩手机的秦素。林庭纠结的不是怎么解释平白带回一个人来,而是秦素会不会适应,家里空间不小,但是毕竟是在农村,没有冰箱,没有洗衣机,没有抽水马桶,也没有一个正式的洗澡的地方。相比较于学校的生活环境,简直不能称作简陋了。秦素对于林庭所说的一切简陋的事项好像都不以为意,很愉快的玩着手机游戏,时不时的还跟林庭说一下自己游戏的成果还有进度。

林庭很纠结,不过这世界上再多的事情也拦不住林庭的困倦,睡过去了。时不时醒过来,看着一路上的地标,唤起自己小时候的回忆。每次都是这样,迷迷糊糊的到了车站,还是那么拥挤,灰尘,整个空间里还弥漫着汽车尾气的味道。不过林庭连在这里呼吸尾气雾霾的资格都没有,林庭来自农村,离这个不繁华的城市还有很远。不过秦素好像很适应,最起码秦素不怎么晕车。中午了,在附近的小面馆吃了点。因为还要换乘,不然等到林庭家差不多就该吃晚饭了。

换乘两次,到了,父亲还是和往常一样在车站那里等待。只是看起来越发苍老了。林叔叔好,秦素很大方的首先问候道,语气自然还带着一种熟悉的亲切感。把林父弄的一愣,林父有些疑惑,毕竟当初林庭是这样打电话的,爸明天我一个哥们要来家里玩。嗯对,关系很好。对于哥们变丫头片子这件事,林父眼睛中闪烁着莫名的意味。不过林庭怎么说也长大了,林父也开始懂得要给林庭面子,没有问太多。

回到家里吃饭闲聊,家里的饭菜很丰盛,每次回家都是这样,林庭有时候感觉自己都快成了客人,太久没回家了。夏天里,天黑的晚,林家父母每天都要农忙,所以睡的很早,吃完饭,两个人就在村子里走走。林母还要重新给秦素准备睡觉的房间和床铺。街道上有零零散散的人在路灯下乘凉,老人和孩子居多。中青年大多都外出打工了,混的好的早就在县城里买了房子。重新修缮的街道和路灯不能掩饰村落的荒凉。慢慢的秦素走到一户人家停了下来,这家明显不同青砖,黑瓦白墙,与周围水泥,红砖的房屋格格不入,门内还有几根细细的竹条探了出来。这是苏伯伯家,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好像就搬到城里去了。在当时还是很轰动的。当然还有些话林庭没有说,当时轰动小村子的不仅仅是苏伯伯家的背景,而是一个美丽温柔的伯母居然是现在人们嘴里的第三者,当然当时人们嘴里的话可没这个词汇文雅与含蓄。林庭忽然发觉时间过得好快,自己已经从那个小孩变成了一个成年人,太多太多的改变,好像不能用简单的一句物是人非来概括。

陷入回忆的林庭混然没有看到秦素的脸色有些不对。后来这房子,苏家人好像还会回来修缮一下,不然像我们农村这样的老房子这些年早就破败了。不过可惜了,我记得里面的装潢到现在也不算落伍。林庭自顾自的说道。这里面还有当年苏伯伯和我父亲打的一口井,水质一般,但是小时候水龙头结冰的时候村子里好多人会在这里打水。想想好多年都没见过了。小时候这里可是我唯一能玩的地方,我还记得苏伯母还种着一棵葡萄,不知道还在不在。哦对了,苏真是这个地方的主人,不过后来苏伯伯家闹离婚后,这所房子的归属似乎就没有那么明确了,好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整理,小的时候还来这里凑过热闹,只是长大后上学了也就不来了毕竟物是人非了吗。

记得那时候苏伯伯家绝对是村子的名人,写的一手好毛笔字,还懂得篆刻。苏伯母也是位雅人。经常在院子里摆弄她那些花草,小时候我们还在院子里种了些枸杞之类的药草,不知道还在不在。说实话,有时候还真的想进去看看。我基本上没有童年,如果说真的有,我的童年就在这个院子里。你想再看看吗,秦素从口袋中摸出一把钥匙。在林庭莫名其妙的眼神尝试打开那把锁。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林庭看着本来面色诡异的秦素接近爆发的边缘。赶紧拉住她,自己试了一下,看了一下秦素,说道锈住了。秦素看着还呆呆的杵在那里的林庭,从嗓子眼里挤出几声低吼,想办法啊。回到家里取了一点花生油倒在锁眼里,好不容易把锁打开了。

林庭开了门,记忆的门似乎也跟着打开了。林庭你未来要做什么,什么是未来啊,就是长大以后。以后我要做办公室。家里人都说坐办公室最轻松。小庭很有志气吗,办公室可不是那么容易坐的哦。记忆里苏伯母一直是微笑着说道。

林庭忘性很好,不好的,美好的早就埋在记忆深处落满了灰尘。很多东西我们都以为自己忘了,很多时候我们也根本想不起来。记忆是模糊的,但为什么打开了记忆的一个缺口,回忆就像溃堤的洪水那样不可阻挡。

记忆中有一个小女孩的笑声,记忆中有一个小姐姐的关心,记忆中有一个穿裙子的小大人给自己讲外国的通话故事,中国的高山流水。记忆中的模样与轮廓似乎在与秦素重叠,林庭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累了,还是前天的酒还是没醒。

林庭想到了很多,为什么学校了那么多人,秦素选择让自己跟着她打工,不是因为自己是路灵的同乡或者传说男友。而是因为她认出了自己。为什么林庭总有种熟悉的感觉,还有在小面馆秦素那转耳朵的方式。林庭感觉很狗血,虽然有些无巧不成书的感觉。但林庭依旧感觉到了某种形容的感觉,就是扯,就像很多狗血电影电视剧的狗血情节那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合理型,简单来讲,这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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