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子谏病重,特令佟鹤程在江南停战,然后回到洪州侍疾。江东,江北,江南三大军阀势力,又暂时回归和平。但是暗流涌动,不久之后,必有一次血战。
佟鹤锦终日来都是借酒消愁,根本不去理会佟子谏病重,佟鹤程回洪州等大事。最为焦心的还是他的老师许虞,见着他此番样子,他断然不能坐视不理。他继续寻找尹落得下落,却无意间间在宁都的报纸上,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
他急急匆匆来到江凌别馆,今日佟鹤锦还算清醒,一个人独自站在会客厅的落地窗前,想念着去年秋天尹落留在这里养病的情形。许虞走进去,看着他越发瘦削的身形,便不由难过起来:“三少。”
佟鹤锦回过头来,强打精神露出一抹笑容说:“老师,今日得了什么空,想来看我了?快坐吧。”
许虞和他都一同坐在对锦绣玉的沙发上,然后,许虞仔细瞧着他问:“你还好吧。”
佟鹤锦只是淡然一笑,神色些许落寞:“很好啊,老师,怎么了?”
许虞凝神打量着他,看着他装出的开心笑颜,心里就不由悲伤:“孩子,不要总是这样。你得振作。现在二少回来了,每日都陪在督军身边,可你就这样不闻不问的。你就不怕,督军的位子真的落在二少手里?”
“那位子本来就该是二哥的。他是嫡出,我是庶出,他为长,我为幼。怎么算,都是他的。所以,我不争了,这样多好,自由自在的。”佟鹤锦如此笑着说道。
许虞却更是难过,恨铁不成钢地斥怒着:“这怎么可以?二少是什么性子的人。你我都不清楚吗?他日后当了督军,定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想想看,现在江玉婉已经死了,没人帮他了。他又暴戾任性,随便抓他个把柄,就能将他扳倒。可是,你必须要振作起来,这督军的位子,这江东的山河,都要你自己去争取啊!”
佟鹤锦站起身来,漫步走到窗前,慢悠悠说:“只是,我争取来又如何。没有尹落,我要这万里江山又何用,到头来,也终是过眼烟云。”
许虞见他如此消沉,才想到激将法来。他从衣兜里掏出那张报纸说:“三少,你先瞧瞧这个,在决定你要不要争取督军之位。”
佟鹤锦有些好奇,拿过报纸仔细瞧着。只见上面写着:孟督军情陷昏厥女,该女子有望成督军夫人。
那上面还覆着一张照片,上面就是那日孟川抱着尹落往火车站走着的照片。
佟鹤锦的意志瞬间分崩离析了,他咚地一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报纸,几乎震撼到说不出话来。
许虞瞧出他的震撼,恐惧和紧张来,于是心里有升起希望:“孩子,你看着没?我们遍寻了整个洪州城,都找不尹小姐,原来她是被孟川金屋藏娇了。你可想过没?你拿什么和孟川争?”
佟鹤锦坐在那里愣了半天,才沉痛地一闭眼眸,咬着唇,从喉咙里溢出一个微弱的声音:“江山。”
“对,就是江山,只有江东督军的位子,只有江东的万里江山,能让你重新夺回尹小姐。”许虞说。
佟鹤锦本来已经万念俱灰,想着失去了尹落,便失去了希望。他甚至自暴自弃,不打算在和兄长争夺督军之位,只是,当他看见尹落那样柔软无力靠在孟川怀里的时候,一股要夺回尹落的念头,疯狂滋长了起来。他必须振作,必须,为了夺回他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