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雨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刚刚纪辰的一剑她感觉到了死的威胁。
她躲不开纪辰的剑,也挡不下纪辰的剑。别人不知道,纪辰却知道。这倪雨才刚刚入到霸者境界,境界还不稳定。如若不然,又岂是自己那么容易能击败的?
纪辰没有吧自己的心中所想表达出来,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拔出了秋江水。
一道血箭打倪雨的胸口喷出。
倪长老瞬间就从看台上扑了下来,抱着倪雨就是一阵端详。好在并不伤在要害,呼吸很均匀。
倪长老瞪了纪辰一眼,就抱着倪雨去疗伤去了。
倪雨自己却是真真切切的发展,纪辰的深不可测。自己提升了多少自己清楚,这纪辰才修炼短短的一年就能有如此成就却是百年难得的天才。
纪辰也惊,其实刚刚他也受了很严重的强势,只不过没有伤在外面而是体内,体内的霸者之力来回乱窜,纪辰也受不了了,告病和二女回到了望月阁。
蜀山剑会还在举行,恐怕自己力压长老也没有用了,毕竟中途退了出来。
纪辰到了望月阁的内室,匆忙就把手中的秋江水放在了案台上面,然后自己坐在椅子上任由体内的霸者之力胡乱冲撞。狂力到纪辰体内,纪辰感受不到,这霸者之力不同,它直接在纪辰的体内完成了大片大片的破坏。
一会再脑子里,一会又到了后脚跟。虽然位置不同,却在肉体中直接前进,疼的纪辰冷汗唰唰直冒。
纪辰却丝毫没有办法,因为他没有经脉也没修炼过任何功法,其实纪辰不知,就算经脉尽通,又有多少人能压制霸者之力呢?
纪辰的脸色是一点一点的变化,二女不知怎么回事,只能急在脸上痛在心里。她们却真的帮不了纪辰,只得让纪珞跑到了断剑崖边,向上吼倪长老的名字。
内室的纪辰脸色越来越苍白,大口大口的呕血。
自己叹息:“我纪辰还真是倒霉,这次恐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正在纪辰叹息的时候,倪长老来了。
带着一包金针,来看望纪辰。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孙女有什么事,这纪辰就是死了他也不会救。要死不死的就是这倪长老看到了纪辰刺剑时候的收势,如果这纪辰不撤剑的话,自己的孙女恐怕就一剑透心凉了。
倪长老再怎么样也是纪辰的师傅,也不想被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什么自己孙女受伤忘了徒弟之类的他是最反感的。而且这倪长老学过医,擅长的是转换和导入导出。以前就经常治疗狂力入体的年轻人,这次纪辰的症状,不是霸者之力入体才见了鬼!
原来他早就看出了纪辰的症状,只不过没来的时候也是在赌气而已。
纪辰在内室中还在大口大口的呕血。面前的一个青铜盆子里面已经盛了近一半,可见纪辰这一次有多凶险。
倪长老看纪辰这个样子,也是吓了一跳,也没想到这霸者之力一次反震,都快把纪辰弄死了。
他也特别后悔,如果自己早点来可能还好,不过这时候就不宜多说了。
长老连忙蹲下来,手扣住纪辰的脉搏,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这纪辰没有脉搏,完完全全是个异类,不过想想也明白了,这纪辰没有经脉,心跳也不可能通过经脉传达到手腕中来。
倪长老也是头疼,这样他连施救的方法都没有了,只能听天由命,不过老天爷的意思也很明显,纪辰死定了。
纪辰并没有晕倒,看着眼前倪长老惋惜的眼神和摇头的动作,就知道他没办法了,果然还是得靠自己。
纪辰咬咬牙,拿起秋江水打算去前面的自己训练的地方去想办法,走到前堂的时候却再也走不动了。
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手中的剑也已经快拿不住了,只有嘴边的鲜血仍然淌出。
纪辰缓缓拔出秋江水,如今只剩下一个办法,就是用剑道吸引,将霸者之力从自己的身体中吸引而出。
成败就再次一举了,他将自己的秋江水拔出,对着自己的腹部就刺了进去,带着浓浓的剑道之意。那霸者之力也确实没有让人失望,果然想着纪辰的腹部涌来,这时的纪辰丝毫不敢懈怠,若是这力量在自己的体内发生了碰撞拿自己不就变成一片片碎肉了吗?
霸者之力即将触碰到剑的一瞬间,纪辰猛地将自己体内的长剑拔了出来。
鲜血在地上开出一朵朵鲜艳毒辣的花朵,那霸者之力有如实质从纪辰的身体中随剑窜了出来。出来的一瞬间,纪辰的身体也开始变得轻盈了,连忙躲开了这霸者之力。
霸者之力也失去了力量,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纪辰松了口气,必死的自己终于是抓住了一线的生机,也恰恰赌赢了,自己终于是活了下来。
在这生死之间,纪辰虽然没有大彻大悟却有所领悟,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尚欠不能所有的战斗都硬抗。道力虽然强大,但自己的运用却远远不够,他知道所谓的道没有境界,却十分考验运用。
道乃是借用天地之力,自己的身体就是弱鸡。
这时二女和倪长老也赶了出来,看到纪辰的样子三人的脸色都是担忧。
纪辰看到三人的样子,心中也略微一暖的,这真实的关切比上曾经自己的师傅也不差分毫。他心中一暖以前所有的误会和不满之处也都释怀了。
倪长老忙问:“纪辰,你……怎么样?”
纪辰苍白的笑笑:“师傅,我恐怕是死不掉了。”
那二女看纪辰的样子,虽然慌忙却也是最快的做出了反应,回内室匆匆的找出了药箱和水盆为纪辰包扎伤口。那关切的样子和额头不知不觉间渗出的汗珠让纪辰心中微微一动。
不由的伸出了手,为在他面前的纪椿擦了擦汗。
那纪椿是吓了一跳,大声说道:“你不要乱动!”
纪辰无奈的缩回了手,像一个乖孩子一样果然不再动了。那倪长老见状,摆了摆手:“纪辰,我先回去了,包扎完回内室好好休息吧。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纵然倪长老见惯了世间万物,也不想在这里当一个发着巨大光芒的灯泡了。
纪辰没有说话,事实也说不动话了,只得拱了拱手目送倪长老离开。
二女处理伤口很是擅长,不多久就清洗干净,并且包扎了起来。
纪辰略微的活动,发现自己动一动就浑身疼痛,只得由着二女搀扶他进了内室躺到了床上。那二女也轮流的照顾起他来,为他每天换药。
纪辰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过了些时日,纪辰也可以略微走动了。他走到大堂中,发现那秋江水还躺在大厅里。周围的血迹已经擦洗干净了,那把剑二女抬都抬不动,只能放在了这里。
纪辰拿起了躺在地上的秋江水,摇摇头笑了,心里感谢这把剑。
若没有这把剑,恐怕他纪辰就去见阎王了。
不由得又想到了和倪雨的战斗,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一剑刺入了倪雨的胸口,但是自己赢了吗?那倪雨被刺了一剑,受了重伤,可是她输了么?
输赢又究竟是如何定义的呢?世人只看得到输赢,却看不到输赢之后的真相。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成败,所谓的成败只是世人给的一个束缚,一个台阶。
剑术是为了赢,那么赢究竟该是什么?根本就不是战胜对手,而是没有对手,没有人敢挑战之人,才是真正的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