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是什么
世间万物皆有灵。其实灵只是一种规则,一种排列,也是一种道。
有人洞悉水之灵,便开创了水灵诀,操纵世间之水为己用,有人洞悉土之灵,便开创土灵决,引世间之土为己用,长生大陆三千道,皆于此。
引魂宗,初代祖师所洞悉的便是人之灵,世间之灵何其繁复,所组成构造更是奥秘非凡,所能稍有涉猎者,皆为不世奇才,徐秋晨便是。
正所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在此基础上他更上一层楼,几乎洞悉人灵本源,以致功法短时间内突飞猛进。
天地之间有灵气,这些灵气存在形式各有不同,火脉形成的灵气是为火灵气,水脉形成的灵气为水灵气,世间最常见的便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气,故此修真之人修此五中灵气最多,然而能吸收何种灵气却是取决于灵根,何为灵根,其实便是世人常说的灵魂,人出生前被母体孕育,灵根就是在此期间孕育而成,然而灵根大多数时候具有遗传性。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但是也存在很多特殊情况,灵根不随父母,又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然而灵根的本质却都是一样,母体在孕育时,将天地本源之力排列组合,形成灵魂。世人说人是天生道体,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灵魂与本体相辅相成,身体滋养灵魂,灵魂控制身体,灵魂失去身体便如无根浮萍,身体失去灵魂便如牵线木偶。所以当人失去身体时,灵魂暴露在天地间,便慢慢融于天地灵气,回归本源,最终化为灵气的一部分。
引魂宗的功法便是引消散于天地之间的灵魂之力修炼,此部分灵气与天地灵气稍有不同,不存在属性之分,是为天地最本源的灵力,这种灵气修炼甚慢,但好处确实非常明显,首先根基会异常稳固,其次战斗力惊人。这正是徐秋晨能在众多同阶之中杀个几进几出的根本。然而这种功法弊端明显,修炼幻莫测,是何以原本盛极一时的大宗门在短短八代便以落寞如斯。但是徐秋晨却完善功法,能使灵魂在未消散之时便摄入体内,以自身灵魂束缚,不让其消散,又以自身大阵将其磨灭,原本损耗于天地间的灵魂便没有丝毫浪费。这种自创的身体大阵辅以原先功法,想不突飞猛进都难。
这种功法闻所未闻,假以时日等其完善,那引魂宗便能一飞冲天,一统长生大陆都未可知。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世人不想看到引魂宗就此壮大,又想夺得此功法为己所用。是何以各派为何如此慎重,宁愿不要脸面也要合力阻击徐秋晨的原因。
一层淡金色的光芒包裹在徐秋晨的灵魂,消失在了这片人间地狱,此时的徐秋晨对外物一切毫不知觉,只是沉浸在自身的轮回之中,一遍又一遍演绎他由生到死。
“师弟,你放心,再等三年,师姐陪你去报仇。”
“师弟,别愁眉苦脸的,师姐带你去山后面的水潭里抓鱼。”
“师弟,开心点,师姐带去去山上摘野果。”
“师弟,笑一笑,你看师姐戴哪朵花好看。”
“师弟,没关系,只要努力,将来你一定能追上大家的。”
“师弟,你看我的嫁衣好看吗?”
一幕幕的过往让他心如刀割,那个杜鹃花一样的女孩一步步打开了他原本尘封的心,又让他心如死灰。
“师姐,我会守护你一生的幸福。”
这是他的选择,他不后悔。
扑通!扑通!扑通!
一声声坚实有力的心跳使他从轮回中苏醒过来,抬眼望向四周,竟混沌一片,他只觉置身于一片苍茫之中,四周一片昏暗,目不能视,他想喊出声,一张口,一股液体灌入口中,竟也不觉气闷。突然四周传来一整脚步之声,他侧耳倾听,却听有人说话,说话人是一名男子,声音浑厚,富有磁性,然而说话之音,他竟无法明了。紧接着一个女声响起,竟是从头顶传来,声音如山谷回音,带着一股温婉的女性魅力,甚是好听。让他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暖洋洋的依恋之感。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仿佛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我死了吗?这是哪里。”
他双手四处乱摸,竟摸到一条绳索一般的物件,他使劲扯了扯,却纹丝未动,沿着绳索摸去,竟是连接在自己肚脐之上。
他恍然明悟。莫非自己重生了,而且还是重生为腹中小婴。
就在此时,他突然感觉一只大手温暖的在外轻轻抚摸,并伴随着男女的欢笑交谈之声。他虽不懂此地言语,却能明了其中大概,大意是说能感觉他在动。想来腹外便是他的父母双亲了。
没过多久四周又恢复为一片安静,他在腹中只觉无聊,便细细体察四周环境,不查还好,一查之下,心头猛跳,心中却是激动万分,只觉这具幼小柔弱的肉体之中,细小微弱的血管中竟有丝丝灵气运转,这些灵气与修炼不同,修炼是将灵气经血脉,最终存于丹田为己所用,而这些灵气竟然是血液自行诞生,而后随着血液运转,汇聚于灵台,然后慢慢汇聚竟有汇聚成一人灵魂的意思,徐秋晨心中迷茫更甚,据他对灵魂的了解,人体就如同一个法阵,每个身体一生之有一个灵魂,而身体本身会有一种烙印,会排斥一切其他灵魂。这就是为什么许多高人阳寿结束时宁愿死去也不去夺舍的原因,因为即使得到一具身体,也紧紧只能操控而已,如同木偶的提线之人一般。
而此时的徐秋晨却很明白,这具身体并没有排斥他。他尝试着让自身灵魂靠近灵台,却突然感觉一股巨力将他扯入其中,原本正在形成新的灵魂的能量,如蜂拥一般将他灵魂裹在其中,紧接着,他就感觉到四周游走着一种链状之物,密密麻麻不胜其数,这些链状之物相互牵引排列,竟然组成一个繁奥无比的法阵,法阵之外一股股能量涌入他的灵魂,将其包裹,在链状物组成的法阵中,一股无名伟力,将涌进的灵力与之结合,使其壮大。
山中不知日月,腹中不知春秋,不知过了多久,那道法阵慢慢解散,消失于血脉之中。此时的徐秋晨大感不同,他只觉自己灵魂较之于前更加凝实壮大。
时间飞逝,六月时间转眼即过,在此期间道也无其他故事,只不过闲暇之余徐秋晨将这里的语言倒是学会了七七八八。
八月节,阴气渐重,露凝而白,当第一缕金丝自山脊透射而出,照射在露珠之上,晶莹如前夜坠下的繁星。
他自长生大陆陨落,却由地球而生。没有欢呼雀跃,有的只是那个年方三十却像四十好几名为父亲的男人爱怜疼惜的目光,沧桑中夹杂着坚毅,这个男人只有一条腿,但是站得比谁都直。
抬眼望去,竟是家徒四壁。
母亲爱怜的抚摸着襁褓中的幼儿,低声呢喃道:“生于秋,出于晨,就叫你秋晨吧。”
徐秋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放肆大哭,他的声音第一次与这个世界接触,交融,与世人一样,用哭迎接这个世界。
回想起那年,他爹去世,娘抚着他的额头说道:“秋晨,世间只剩下你和我了。”当时年幼,竟不知其言之所悲。又是几年,国王征税,由于无钱纳税,与税官拉扯中撞上了灶台,临终时,娘拉着他的手说道:“秋晨,世间只剩下你了。”他想哭却无泪。
此时此刻那个额前流血,眼中带着悲悯与不舍的身影与眼前这个温婉大方的女子合二为一。他放声大哭起来,粉嫩小手抓着眼前女子的拇指不肯松手,生怕一松手他将失去整个世界一般。
徐锋,退伍军人,时年正值对越自卫反击战争爆发,为救老团长,奋勇扑救被炸断一条腿后复员回了老家。拿着微薄退伍津贴种田度日。日子幸苦倒也幸福。再加上新得一子,心中自然喜不自禁。
三个月一晃即逝,年关将近,又值小秋晨百天,徐家三口喜乐融融。
小村宁静安详,村口一株古树,树下一口古井,古井奇特,旱不跌,涝不涨。井水清冽,冬暖夏凉。树下有许多青石板,不知何年何月。青石板上稀稀落落刻有许多古字。村里人常年聚于此地聊天谈笑,对于古树下的青石板,自然不会少见多怪。
由于常年被人当作休憩长凳,又加上雨水冲刷,青石板表面已经光滑圆润,其中古字已多不可见,唯一些刻字较深者还依稀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