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昜言，你出来一下。”消失了一个多月的吴凯又重新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
沫儿抓住我，不想让我与吴凯单独相处，是啊，看过了那种场面，又有谁能够坦然面对呢，其实想来，吴凯之所以会有那种举动，完全是因为白辰子的自作聪明害人害己，才使得吴凯暴走，这又与我何干？我安慰了沫儿，跟随吴凯走了出去。
他带我来到研究所，里面已经被打扫干净，虽然器材少了很多，但是吴凯私下里还是给我置备了不少。
“你不害怕？”
“怕。”
“为什么不躲开？”
“因为你是个好人。”
“呵呵，好人，你的错觉会害死你。”
“也许吧。其实魔鬼与天使只是一念之间，即便天使，也会有魔鬼的一面，那魔鬼怎么就不能拥有成为天使的契机？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所谓的好坏只是对于人心的一种安抚罢了，因为我相信你，所以我不会跑，更不会躲，我要重新认识吴凯。”
吴凯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叠纸，“这是我这段时间搜查的证据，白辰子就是用这种方式与外部人取得联系的，最重要的是，确定外部联络人是谁。”
“你调查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有怀疑的对象了吧？”
“……你先看这些，其余的等之后再说。”
我仔细看了一遍这些资料，发现了一些端倪，“不会是……”
“很有可能。”
“他坚定父亲的观念是错误的，那他为什么又要这么做？”
“因为权力，至高无上的诱惑，他早已无法站在地上同我们一样，无论止衍体是真是假，都会给他带来无可估量的一切。”
“处以父亲一级脑刑，母亲终身监禁，而我被发配到这里，我们一家三口，不，边境地区的所有人，只因为他的个人欲望，我们就要被困在这里承受这所有的不幸吗！”
“昜言，你想改变命运吗？”
我不想再这样逆来顺受，我要改变一切的不公，我要让老天爷撤销对我的一切控诉，我要逆天而行。
“我们合作吧。”
“我们不一直是合作关系嘛。”
“以前我们是上下关系，现在我们才是真正的合作，我希望对此你能有所觉悟。”
“没问题，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需要任何东西跟我讲，一切满足你，心理上和……生理上。”
我狠瞪向他，怒火下一秒就要迸发，“你若敢打沫儿主意，我们的合作就此取消。”
“别激动，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别儿女情长耽误了大事，”吴凯瞟了一眼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白沫儿已经怀孕三个月。”
“你说什么？”我惊讶于吴凯的措辞。
“前些日子白沫儿说她身体有些不适，找医生检查病症，检查的结果是怀孕。”吴凯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我，“昜言，你……最好不要对她有太多感情。”
原本因为沫儿怀孕的消息刚有的幸福之感，却被吴凯的话给硬生生噎了回去，“你什么意思？”
“白沫儿，你从来没有想过她到底是谁吗？”
“我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其实，我很想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想了解，我想了解关于沫儿的一切，但我不想因此害了她，我与吴凯只是合作关系，说不上信任。
吴凯噗嗤笑了一声，“昜言，这么大了，还这么小孩子脾气。我怀疑，白辰子对于白沫儿这么渴望，不仅仅是因为对她的体质感兴趣。”见我对他的话题有了些许反应，吴凯把他的顾虑说了出来，“白沫儿异于常人，她的能力我们都有所见过，她只记得四岁之后的事情，对于四岁之前的记忆只有一片黑暗，极有可能当初引进暗物质防护带时，连同她一起被吸引了进来，她在暗物质中成长，周围一片漆黑，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存在时间的概念，几分钟的黑暗，几天的黑暗，甚至几年的黑暗，又有什么区别。”
“按照你这种解释，怎么能确定她的年龄？”
“别忘了，白辰子是名生物学家，根据她的生理特征，这点还是可以判断出来的。”
“即便你说了这些，跟我与沫儿的关系能有什么关联。”
“恋爱中的人果然是没有智商，”吴凯朝我翻了一个白眼，“暗物质防护带是从内向外的顺序运行，如果刚才的猜测成立，理论上，白沫儿应该出现在边境地区，但却到了防护带内部，现在是否觉得有关联。”
我沉思了很久，吴凯说的很合理，如果真是这样，我要拿沫儿怎么办？要跟她说吗？会伤害到她吗？要放弃报仇吗？要永远留在这吗……不，我要报仇，我们都是无辜的，为什么要受到这种不公，但我绝对不能伤害到沫儿。
“我会把一切都查清楚，但是，绝对，不可以，伤害沫儿。”
“没问题，我对伤害她并不感兴趣……他也不希望这样。”
吴凯又从另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日记本，“这是白辰子多年对沫儿的研究数据，应该对你有帮助。”
我接过日记本，心情有些复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