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脸看着颜色,怒声道:“你也是这个意思?”
云清那种不肯低头的人,能够低声下气的跟道歉,颜色绝对不会天真的以为就只是道歉这么简单而已。
所以……
“爸爸,做错事的人就该受到惩罚不是吗?”颜色不理会云耀文又难看了几分的脸色,“要不要再碎玻璃上踩半个小时是她的事情,要不要接受道歉是我的事情,而我不接受!”
“你……”
云耀文指着颜色,指尖都在发抖。
柳娴见状,急不可查的笑了笑。
“爸爸,晚上医生还要例行检查,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医院了。”颜色淡淡的说着。
楚懿十分配合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将颜色抱回轮椅,点头跟云耀文告辞。
两人就这么让若无人的,走了。
云耀文的怒火终于控制不住,伸手将茶几上的茶杯全部掀翻在地,动静之大,让云清都缩了缩脖子。
“耀文,你别生气,这件事情始终都是云清做得不是……”柳娴伸手抹了一把说来就来的眼泪,“不管别人怎么指着我们的鼻子骂,只要你知道我们母女始终都是依附于你,向着你的就好了,永远都会帮着你不会忤逆你……”
她就只差没指名道姓的说颜色忤逆他,云耀文气得眼神都阴鸷了几分。
片刻之后云耀文似乎平复了心情,冷声道:“你们猜回国,早些回去休息吧!”
“你要出门……”柳娴皱眉问道。
云耀文一个眼神看过来,柳娴就静了声,目送他离开别墅。
客厅里面终于只剩下柳娴母女,云清忍不住问道:“妈,你和爸爸达成了什么协议?她怎么突然就同意我们回国了?”
颜色受伤那件事被捅出来后,云清出门都会被人扔鸡蛋痛骂。于是母女俩远避国外,与其说是散心,倒不如说是被云耀文送出了国。
“你别问那么多,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柳娴接着道,“只需记得反正都是便宜别人,讨好了你爸,它就是我们的。”
柳娴想着云耀文大晚上的出门,眼神就止不住的阴郁。
……
楚懿将颜色送回了医院,坐在沙发上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颜色看了看时间,他都在这里插科打诨到晚上十点,忍不住出声赶人:“很晚了,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楚懿抬头看她,挑眉道:“原本今天除了公布我和你订婚的消息之后,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要说的,人事任命没下来的时候,我暂时不用上班了……”
还有个重要的事情?
楚懿见颜色蹙眉沉思,轻声笑道:“没错,我要升职了……”
颜色似乎来了点兴致,忍不住问道:“加薪吗?”
“市场部助理……”楚懿在颜色戏谑的眼神中,脸色半分变化也没有,“不过就是弄坏了几辆车,几辈子的工资都赔进去了,急需颜小姐包养。”
颜色嘴角抽了抽,语调平静,“看心情。”
颜色如今也算是一贫如洗,这些年的各种奖金演出酬劳,她几乎全部都砸到了基金会里面。不过,比起楚懿,她还有环球10%的股票。
楚懿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颜色床边,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今天见到新欢,旧爱就这么没有地位?”
提到新欢,颜色几乎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今天在家里见到的那人。
没想到她当时细微的诧异,都被楚懿捕捉到了。
这样的人,当真是个纨绔子弟么?
“怎么不说话了?”楚懿将椅子拉得离床更近,说得语重心长,“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旧爱有旧爱的好……”
什么鬼?!
颜色拍开楚懿凑过来的脸,继续提醒:“时间很晚了,你可以走了!”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楚懿不依不挠的问道。
这语气!
像极了吃醋的怨妇啊!
颜色满头的黑线,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楚懿道:“你和严爵很熟?”
“还行?”楚懿回答。
“那你查查不就知道了吗?最好顺便查查他怎么跟我爸走到一起的。”颜色没好气回答,“赶紧走,我要睡觉了。”
楚懿见她钻进被子,完全不想搭理他的样子,没来由的勾了勾嘴角笑了。
莫名让楚懿吃了一场飞醋的人,第二天就来医院探望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