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动静,往门口的方向望过来。
在看到楚懿之后,云耀文脸上的笑容就淡了,随即目光落到颜色的身上,显得有几分隐隐的怒意。
尽管颜色不知道楚振用什么威胁的云耀文,但是知道他敢怒不敢言,心里莫名有种很爽的感觉。
见着他不开心,她就开心了。
这大约就是开心的最高境界。
颜色眼角的余光,从客厅里另外一个人身上收回来,对着云耀文关切的问道:“听说爸爸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
云耀文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颜色的轮椅跟前,笑容刹那之间就变得和蔼,“谢谢四少将色色送回家……”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云叔叔太客气了。”楚懿挑眉笑着,避开云耀文伸过来推轮椅的手,打不朝着沙发走过去,“我照顾色色是在天经地义的事情了。”
楚懿旁若无人的将颜色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坐好,顺带还举止亲密的将她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云耀文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只是把柄还在楚振手里握着,他又怒发不出,只能沉着脸坐会位置上。
客厅里面的客人,似乎注意到气氛有些微妙,非常有眼力见儿的起身告辞。
“云董,颜小姐……”说完又对着楚懿点头示意,“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云耀文唤了老管家送他出门。
客厅里终于没有了外人,云耀文也不用伪装自己的情绪。
楚家他目前还惹不起,但是教训自己的女儿,应该没有人管得了吧。
“看来伤势恢复的不错。”云耀文阴阳怪气的看着颜色,“既然这样,明天就去医院办理出院手续吧,老是在医院住着,外人指不定怎么戳我的脊梁骨说我不关心你呢。”
所以,这是表面上的父慈女孝都不用维持了吗?
颜色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的变化,淡淡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最近脚趾头有些还没有恢复知觉,医生建议坚持坐下复检锻炼一下脚趾头的灵活度,爸爸上班这么忙,我住在医院可能方便一些……”
“家里还缺了送你去医院的人吗?”云耀文横眉怒目的看着颜色,“现在你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爸爸,我现在不能下地,在医院有护工照顾也方便一点……”颜色也不生气,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家里除了老管家并没有保姆阿姨,所以颜色回家也确实不方便。
颜色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云耀文怒火更炙,“我们家连个护工都请不起吗?再说了家里还有两个女人,还照顾不了你?”
云清母女?颜色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她可不敢让她们照顾。
不过,自从市庆之后,云清被云耀文从派出所捞出来之后,由柳娴带着去国外散心了。
大概是因为颜氏周年庆要到了,两人今天回国。
说曹操,曹操到。
行李箱划过的声音,由远而近的响起,柳娴和云清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回家之后要听你爸的话……以后有机会,妈妈再带你出去散散心……”
母女两人出现在客厅,云清似乎瘦了不少,脸上的表情很颓然,少了很多以往嚣张自信的神情。视线在看到颜色那一瞬,云清的脸色一变。
柳娴倒是没有其他的反应,笑嘻嘻的将行李递给老管家,自己拉着云清坐到沙发上,神色亲切的打折招呼,“四少也在?色色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
柳娴也不怕自讨没趣,自顾自继续道:“云清,过来跟姐姐道歉。”
云清双手用力的绞着身侧的衣服,瞥见云耀文递过来的警告的眼神,云清脸色刷白,眼眶发红,不情不愿的走到颜色身边,九十度弯腰鞠躬,“对不起!”
话音一落,豆大的泪珠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低落。
让一个原本就自卑得只能用自负伪装自己的人,拆下所有的骄傲跟最不屑的人道歉,着实有些为难她。
颜色挑眉,微微勾了勾嘴角。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色色,你受伤的那件事都是云清不对,不过她也年纪小被人误导诬陷,你作为姐姐,理应大度一点,就原谅她这次吧。”
云耀文尽管面上说着云清不对,但是让颜色原谅云清的话却说得跟命令一样。
颜色还未发火,身边的楚懿就坐不住了。
“云叔叔这话就不对了。”楚懿挑眉,“我记得岳母大人生完色色不就之后就去世了,您什么时候跟她为色色生了个妹妹?”
云耀文原本是为了打感情牌,没想到被楚懿反将一军。
云耀文哑口无言,楚懿接着道:“既然不是亲妹妹,那这个道歉我们不接受。”
云清低声下气的道歉,却的来这样的结果,忍不住就想离开,却被柳娴死死地拽住了手腕。
“想要我们原谅也不是不可以……”楚懿说到一半就顿住,实现在众人的身上掠过,最后停在了云耀文的身上。
“你说!”云耀文低声道。
楚懿也不客气,冷声道:“你让她在碎玻璃和刀片上,跳半个小时,就算扯平了!”
这个要求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云清下意识的就要反驳,却被柳娴死死掐住。
“如果这样能让色色消气,让云清在碎玻璃上跳半个小时,来平息色色的怒火。”柳娴一脸的深明大义,看着云耀文说道,“不管色色承不承认,我们总归是一家人,闹成这样无端被人笑话不说,还连累你在公司举步维艰……所以,就按照色色和四少的意思来办。”
云耀文或许并不是那么在乎云清,但是柳娴这一招以退为进的方法,让云耀文觉得有种被颜色胁迫的感觉,让长期处于权力巅峰的他,被极度的挑战了权威。
他沉着脸看着颜色,怒声道:“你也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