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毫无防备,楚懿下意识的伸手抓她。他的视线突然触及到地上的碎片,目光一冷。
颜色要后退的脚突然绊倒云清伸出来的腿上,猝不及防的整个人往后仰。
说时迟,那时快。
楚懿捉住颜色的手腕,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扯。
力道相互一作用,两人交换了个方向。
颜色整个人被甩到了沙发上,而楚懿由于反作用力往盆栽碎片倒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颜色惊魂未定,只见楚懿摔到有碎片的地上。
冬天的衣服很厚,她看不出他身上有没有地方受伤,只是露在外面的手撑到地上被碎片划伤,开始冒着血。
颜色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楚懿身边,“你怎么样?”
“没事!”
楚懿由颜色扶着站起来,目光冷冷的看着正将脚收回去的云清。
他抬脚,放下之间,颜色听到一声惨叫。
云清凄厉的叫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她此时面目狰狞的坐在地上,一条腿蜷着,一条腿伸直。伸直的那条腿正被楚懿踩在脚下。
“你松开!”云清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显然是痛急了。
云清的腿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伸这么长?
云耀文愤怒之下的那点力道,最多让颜色倒退几步,但绝对不会让她整个人向盆栽碎片的地上仰捯。
所以,刚刚发生的一切,太明显不过了。
“松开?”楚懿挑着一高一低的黑眉,皮鞋在云清的小腿骨上碾了几下,“松开前,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腿为什么伸这么长?”
云清痛得咬着唇,额头上已经溢出了细密的汗珠,嘴唇都发白了。
柳娴一见自己的女儿被一个外人这样作践,哪里还忍受得了,几步走到楚懿面前,伸手就开始推搡。
“楚懿,这个家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我们自己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开管!”柳娴狠狠地瞪着楚懿,“你们俩先是幽会劈腿给她难堪,现在一个刚刚把她从二楼推下来,另一个又明目张胆的欺负她,当我们家没人了是不是?耀文,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柳娴泪眼汪汪的看着云耀文,云耀文面沉如水。
楚懿和颜色也转头看着云耀文,“云董事长也看到了,刚刚要不是我拉了色色一把,刚刚跌在那片碎片里的人就是她。”
楚懿整个人由颜色扶着,“你们也看到了,我的手伤的很严重,身上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多处受伤,也不知道骨折没有。您也知道两天后就是市庆,这件事情市政很看重,您这么一拉她,知道的人以为您是生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故意让色色受伤,向跟市里的那位对着干呢!”
这顶帽子扣的大呀,故意和市长对着干,云耀文是绝对不会承认这茬的。
“我那点力道怎么可能让她摔倒地上……”
云耀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懿打断,“我就说云董事长在外一向对唯一的亲生女儿爱护有加,怎么可能故意伤害她呢!所以……”
楚懿脚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在听到云清的惨叫声之后,他继续道,“所以我刚才就说,一定是云董事长这位继女伸脚绊的色色!您说对不对!”
云耀文梗着脖子,面色阴晴不定。
原本一件对他们有益的事情,因为突然杀出来的楚懿,变得完全不在掌控之中。
云清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云耀文狠狠地瞪了一眼颜色,随后别过了视线。
那意思很明显,这个锅,他自己是不会背的。
楚懿勾唇冷笑了一下,“那您这位继女可真是其心可诛,故意陷害色色,挑拨您和亲生女儿的关系,我也有理由怀疑她刚才从二楼摔下来是不是自导自演,目的就是为了挑拨您和色色的关系。”
“你胡说!”云清面目狰狞的反驳,“是她推我下来的,刚刚也是她自己假装摔倒,想要陷害我!”
“呵呵。”楚懿嘲讽的笑了两声,“她故意陷害你,你什么身份,不过是颜家的一个继女,她什么身价,且不说她是颜氏的继承人,就单凭她在芭蕾舞上的成就,赌上她在芭蕾舞上的前程陷害你?你还真当自己是回事!”
这个理由确实无力反驳,就连刚刚云清叫嚣着因为楚懿颜色陷害她的理由都不成立了。
因为,那个被抢夺的香馍馍楚懿,此时完全袒护着颜色。
云耀文和柳娴都没有反驳的言语,云清哭着,祈求着,“爸爸,你要相信我,我也是你的女儿呀!”
“云董事长管理公司的能力众所周知,想必管理家事也不在话下!”楚懿挑眉,“家法既然都已经请上来了,您说像云小姐刚刚的所作所为,应该打几鞭。”
“楚懿,你欺人太甚!”柳娴恶狠狠地瞪着楚懿,“我们家的是,你凭什么来管!”
“云夫人!”楚懿居高临下的看着柳娴,“本少在受了伤,既然云董事长不想管这件事,那我只有报警了,故意伤人罪什么的立案前,我还得去验个伤!”
“你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凭什么报警!”柳娴吼道。
“可是不管怎么样,本少就是身娇肉贵,受伤了!”楚懿挑眉,一脸的无赖样。
云耀文沉声不说话,楚懿直接从裤袋掏出了手机。
柳娴见状,直接伸手去抢,“楚懿!”
楚懿身高优势,直接拨通了电话,电话嘟嘟响了两声,还未接通,云耀文就咬牙切齿道:“十鞭!”
云清吓得大哭,柳娴整个人虚软的坐在地上,跪爬过去抱着云耀文的腿,“耀文,十鞭下去,云清就毁了,你不能这么做。”
柳娴母女的哭声,吵闹至极。
颜色却看着楚懿放下手,手机屏幕上播得根本不是110,而是114。
这个男人,就这么无赖地玩了云耀文一把。
颜色勾唇,这一刻被人保护的感觉强烈的让人觉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