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耀文的话音一落,柳娴云清母女顿时都没了声音。似乎也没有料到云耀文会对颜色下这么重的手!
云耀文所说的那个家法,柳娴听说过。
那是被云耀文供在书房的一节鞭子,颜色这么一个娇弱弱的女孩子,十鞭下去,绝对的皮开肉绽。
果然柳娴不着痕迹的勾唇笑了。
颜色冷冷的看着云耀文,轻声道:“有件事情爸爸说错了。”
云耀文沉着脸看她,颜色继续道:“很显然,我才是爸爸的女儿,而云清并不是!”
颜色话音一落,在场另外三个人都表情各异。
原本安静下来的云清正要说话,却被柳娴一个眼神制住。
云耀文脸色更加不好看,他对外宣称云清只是继女。如果此时承认云清是他亲生女儿,那么就等于承认自己当年在老婆颜若蓝怀孕期间出轨柳娴。
那么,他这么多年辛苦攒下来的名声将毁于一旦。
“法律规定,有抚养关系的继子女享有和亲生子女一样的权利!”云耀文被颜色堵得面色难看,“更何况,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
“爸爸又说错了!”颜色轻笑道,“首先,您没有调查整件事情的经过就定了我的罪,其次,既然国有国法,我想我是不是该受到惩罚也是法律说了算!”
“你把云清伤成这个样子,你是认准了你爸爸心软不敢报警吗?”柳娴突然站起来,疾声厉色道,“颜色,你从小没了母亲,但是耀文平日也没有疏于对你的管教,你就是这样顶撞你父亲的吗?”
这是说她有妈生没妈教?
“爸爸,算了,我想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云清一边哭一边求情,“姐姐常常说我们住她们家的吃她们家的,总想着要她们家的东西,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楚懿也让给姐姐,就当是抚平她这些年的不满。”
云清这个“我们”用得极好,快准狠地戳到了云耀文痛处。他的脸色,刹那间就变得极为难看。
“我是你父亲,我难道还管不了你了!”云耀文狠狠地将手边的盆栽掀翻在地上,对着柳娴道,“去书房给我把家法拿出来!”
柳娴从地上站起来,跑去拿了家法来。
云耀文接过柳娴递过来的家法,怒声道:“跪下。”
颜色自始至终都是冷眼看着云耀文,不为所动。
她的忤逆,让云耀文气红了眼睛。
他疾声厉色道:“跪下!”
她当然不会站着让云耀文打,颜色十分诚恳的建议道,“我建议还是报警吧!警察调查之后,认为是我推云清下楼的,我愿意接受任何法律的制裁!”
云耀文怒的挥了挥鞭子,“姐妹抢一个男人差点在家闹出人命,报警?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我再说一遍,跪下!”
颜色倔强的站在原地,“所以爸爸今晚不管任何原因,就是非要对我动手?”
“我今天不动手教训你,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云耀文沉声道。
云耀文话音一落,身后就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楚家未来的儿媳妇,你动不起!”
颜色抬眼望去,恰好看见楚懿推门进来,一边对着她笑一边朝着她走了过来。
楚懿身后,跟着一脸担忧的吴管家。
云耀文以及柳娴母女转头过去,看见楚懿,脸上都很错愕。
“楚四少,你擅自闯入我家不说,我云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了!”云耀文说得极不客气。
楚懿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颜色的身边。
楚懿居高临下的看着云耀文,“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而且你都要打我未来媳妇了,我还不能管了?”
“谁是你未来媳妇!”云耀文怒不可遏。
“颜色啊,前几天我姐不是找人说我和她的婚事吗?云董事长当时也挺高兴的啊!”楚懿挑着一高一低的黑眉,“我姐对她也挺满意的,回家跟我父亲说了,我爸也挺高兴的!”
云耀文恶狠狠的瞪着柳娴,那眼神仿佛在问:楚家要结亲的不适云清吗?怎么回事?
柳娴也很懵逼啊,她那个朋友和楚家大小姐是牌友,当时找她说是楚家要和云家结亲。虽然没有指名道姓是云清,但如果是颜色,也轮不到她做主呀!
云清更是愤恨,心下就认为,是楚懿和颜色联合在一起,故意整这么个乌龙给她难堪。
“还有,云董事长,我家色色好歹也是颜老留下来的唯一血脉,颜老这刚刚才去世五年,你就这么虐待他的外孙女,那些不长眼睛的记者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明天的头条就是写你忘恩负义,企图独吞颜氏财产了!”
楚懿说的云淡风轻,“哎,那些记者我比你更加了解,看我平日了多么正经的一个人,被他们写成了花花公子一个,流言猛于虎啊!”
他也有脸说自己正经?颜色嘴角抽了抽。
楚懿这简直就是无声的威胁,楚氏环球控制着大半个蓉城的舆论,尽管楚懿并没有掌握楚氏的实权,但是想要搞点对他不利的新闻来也是轻而易举。
被他这么一怼,云耀文脸色青白交加,难看至极。心里的那股邪火始终都发泄不下去,一上一下,堵得心口发痛。
“云董事长既然不打我媳妇了,那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楚懿见状,对着云耀文点了点头,拉着颜色就往外走!
“站在!”
云耀文气得面红耳赤,楚懿一口一个媳妇,颜色也未见反对,两人根本就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云董事长还有什么指教?”楚懿挑眉!
“我不管你们楚家当时怎么定的,但是我绝对不同意把颜色嫁给你!”云耀文恶狠狠道,然后扯了一把颜色,“你给我回房间,立刻马上!”
颜色被云耀文扯得整个人倒退几步,旁边就是刚刚被云耀文掀翻的盆栽碎片。
跌坐在地上的云清,恶狠狠的一笑,把脚伸到了颜色的身后。
她就不信,老天每次都这么向着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