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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枫哥,残叔,吃午饭了!”
上午的修炼结束,当小美女兰静初和她亲爱的凌枫哥走出石屋的那一刹那,竟然吓得失声尖叫:“啊——凌枫哥……夫人,大人,快来啊——”
我的神!
呈现在兰静初眼前的凌枫哥此时已经完完全全换了另外一个人:披头散发,浑身血迹斑斑,满头都是大包,甚至鼻青脸肿,连走路都是一瘸一拐……
然而,凌枫自己反而不曾觉察,因为他挨的打太多了,也不知道杀了多少棋人卫士,也不知道被棋人卫士打了多少棍,人挨打挨到一定程度,是会麻木傻掉,凌枫虽然没变傻,但是麻木是肯定的!
不过,他现在对自己的重剑器魂充满憧憬,这些皮肉之苦早就抛在了脑后。
所以,小美女吓得花容失色,凌枫当时还没反应过来。
“我的宝贝……”
凌隐、澹台素老两口闻讯急忙赶来,老爹凌隐看了一眼没啥感觉,而老娘澹台素却是泪如泉涌,上前把凌枫搂在怀里:“我的宝贝儿子啊,你怎么成了这样?快告诉娘,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娘,别碰啊,疼!”
这个时候,凌枫才有感觉,那个疼啊,钻心的疼,来自四面八方的疼,天上地下都在疼!
“他娘,儿子不过是和天督的棋人切磋切磋!哈哈!”变态的老爹凌隐抓着浓密的胡子,反而在一旁哈哈大笑。
“切磋也有个度,哪有这样下毒手的!这不是修炼,这是赤裸裸的家庭暴力!天督,你这个矬子,你是不是不想在我凌家混了!”
缓过神来的澹台素立刻扑了过去,对着残天督拳打脚踢,又抓又咬,一个端庄的美妇人,完全失态了。
“夫人……”
残天督纹丝不动,任由澹台素折腾,只是一脸无辜的看着凌隐……
残天督一身铁疙瘩肌肉,澹台素奈何不了他,打了几拳,又回头来到凌枫身旁,看着他一身的棍伤,碰也不敢,摸也不是,那个纠结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
“老头子,宝贝这脸上都青了,你是想让宝贝破了相不是?以后讨不到老婆,我就跟你离婚!”澹台素又冲到凌隐面前,噼里啪啦一阵大板栗!
“素素,别别……儿子细皮嫩肉的,脸上来点痕迹不是更男人吗?到时候,说不定连帝国的公主都会找上门呢!”
所谓一物降一物,变态的老爹抱头鼠窜。
看到这里,凌枫也好,残叔也好,都有些忍俊不禁,唯一不同的是小美女兰静初,听到凌隐、澹台素这一番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咬着樱唇,一脸的不高兴。
“他娘,儿子不过是点皮外伤,我早就让小初找张神医买回来数千张‘无极一日贴’,外加儿子超强的冥想力,一觉到天明,就能结痂了。”变态老爹无耻的笑道。
擦!原来老爹早有预谋!
凌枫看着老爹笑的胡子直抖,已经找不出任何语言来形容这头牲口,只能用一个苍凉的手势代替:“初初,扶你哥回家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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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老爹说的没错,他的确让兰静初买了数千张“无极一日贴”。凌枫泡了一个消炎的药草澡,小美女兰静初和老娘澹台素一起给他贴伤口,除了JJ的位置,全身上下贴了一百八十几张“无极一日贴”,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只孔雀——开屏的那种……
不过,这样的日子,还只是过了半天……
在小美女兰静初的伺候下吃完有史以来最艰难的午饭,凌枫冥想休整一个小时,又被变态老爹大声吵醒:“儿子,开始啦!”
强撑着站起身,凌枫导出了重剑器魂,扛着他,心中又燃起了熊熊战意。为了让那些棍伤的疼痛减轻一些,凌枫尽可能的幻想:自己已经站在幻世大陆之巅,右手重剑江山,左手美人后宫……
啪!
一声闷响,凌枫的头狠狠撞在石屋过道的顶上,这才清醒,苦笑一声,低头钻进那如同地狱一般的修炼场……
…………
山上的树木完全落下了叶子,变成光秃秃一片。而入冬的第一场雪,已经飘飘洒洒洒的落下来。
看天地,银装素裹,真他妈妖娆。
弹指一挥间,凌枫已经在石屋潜心修炼了一个多月。
从残天督的第一铭格“一字长蛇阵”开始,再到第二铭格“四门兜底阵”,最后到第三铭格“五虎群羊阵”,凌枫经历了从单挑、群殴、包围、绝境、冲杀、纵横等各种战术环境,斩杀了数万名冷酷的棋人卫士,其中包括千名一阶以上的棋人首领。
而他的实力,也不知不觉进入了一阶器魂者实力!
从最开始的七十多剑一击“剑锋”,到现在的三四剑就可以发出一击“剑锋”,而且不再是瞎猫碰死鼠,做到了人、剑一心,随心所欲,心道“剑锋出”,必出!
…………
凌家的后院石屋,凌枫和残天督再一次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凌枫,已经告别了浑身是伤的凄惨岁月,衣冠楚楚,满面春风。相反,走在前面的残天督残叔,却是满头大汗,红铜色的脸庞也不像以前那般滋润,有了一层虚白。
随着凌枫的变强,残叔也需要相对应的提高棋人傀儡的力量,而这个消耗是巨大的,现在他都有些吃不消的感觉……
若不是他坚忍的毅力,换做别的师傅,只怕此时已经要打退堂鼓了!
“大人,恭喜,公子已经成功突破一阶实力了!”残天督面带微笑,对雪地中的凌隐抱了抱拳。
“哈哈!我就知道他一定行!”
一声粗狂的大笑震得树上的雪簌簌落下,凌隐大步走上来,一哈腰把凌枫扛了起来,欢快的在院子里转圈。
屋檐下的老娘澹台素和小美女兰静初看着父子俩这一幕,咯咯的笑起来……
“老爹,注意脚下啊!”
凌枫不想让老爹扛,但是他就这德行,索性就让他爽,不过也不忘提醒他。
扑哧——啪!
还未等凌枫话音落下,老爹凌隐脚下一滑,一个前扑,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凌枫现在身体强壮,体重加了不少,再加上此时肩上还扛着七十多斤的重剑没有来得及导入体内,老变态被压的摔倒是必然的。
不过,凌枫及时的用重剑一点地,身子站稳,一伸手抓住凌隐的肩膀,老爹的鼻子离地上的冰雪只有一寸的距离,差点来了个满脸开花!
“哈哈!格老子的!你老爹的确老了,不服不行啊……”
凌枫连忙将老爹凌隐扶起来,拍打着他身上的积雪笑道:“老爹,没事吧!”
“没事!没事!”凌隐连连摆手,摆了摆,手又变成拳头,在凌枫的胸膛上捶上几拳,无限深情的凝视着这个捡来的儿子,脸上虽然带着笑,眼角却有些湿润……
似乎是心有灵犀,在凌枫的脑海里,突然想起那个秋雨绵绵的下午,自己坐在柴堆上,看着老爹一脸雨水朝自己怒吼,头发紧贴额头,身后的背景是冒着大火的瓦屋……
不知为什么,凌枫突然鼻子一酸,笑容凝固,伸出手,使劲按住老爹的肩膀,久久不语……
转眼又是月半。而在这冬天第一场雪的月半,玉京人有“祭雪”的习俗。
所谓“瑞雪兆丰年”,“祭雪”,是对上天之神的祭祀,也趁着这个机会祭祀死去的先祖。
在水月村和鲍家村交界的山间平原上,是一片数十亩的良田。同时,这里也是风水宝地,被祖辈取名“天赐坪”,两个村子死去的先人,一般都埋在这个地方。
月半前后,不少人带着美酒菜肴、香烛纸钱,前来天赐坪“祭雪”。
一眼看去,不少圆丘状的坟墓零落其中。人们跪地磕头,和地下的亲人说着话,香火纸钱冒着袅袅烟雾,整个天赐坪一片神圣。
…………
“哈哈!儿子,走,今天是个好日子,老爹带你去见见你长眠地下的爷爷奶奶!他们一辈子都没抱上孙子,死的时候都没闭眼,这回你去磕几个头,叫声爷爷奶奶,保证他们高兴的从地下爬起来!哈哈!”
凌家门前,凌隐拍着凌枫的肩膀,大笑道。
“那是理所当然。”凌枫点头笑答。
身后,残天督抱着祭祀的物品,小美女兰静初扶着老娘澹台素,一行人加入其他村民“祭雪”的行列,朝西山背后的“天赐坪”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