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志在日记之中,详细记述了那个神秘的人。
那个神秘人,就游走于我们两个之间?可能还有另外的受害者,我也没有办法一一追究。
日记中如是说:
我正在书房,闲来无事。却见对面的阳台上有一丝亮光闪到了我的眼睛,我没有过分注意,依旧安心看我的书稿,正在修订的过程中。
可那道光依旧不停的闪着我的眼睛,我心中便有些好奇,走到窗边偷偷的向那处亮光看去。我发现那个亮光是有人在拿着望远镜,而他看的方向,正是我这边。
我从心里生出一阵恐惧。我没有看到那人的样子,可我记得那双眼睛。他也看到我是再看他,一转身便回到了房间之中。继续校对麻木的文字。
早知道我就不要同出版社签约了,我本想做自己的事情,可是越是这样就也被困的死死的。那双眼睛我怎么也忘不掉,这一天都存在于我脑海恐惧的最深处。我根本就没办法好好的思考。
这是高天志日记之中神秘人出现的第一回合,可能他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任何人的潜意识当中都有窥探这种比较邪恶的想法。但这种想法人人都有,就不能称之为邪恶了。当然,我们也可以美其名曰渴望远方。但望向远方的目的是什么呢?还不是为了窥视?
第二次神秘人的出现,情况就变得大为不同了。高天志也明显感觉到了神秘人给自己的安全所带来的危急。
日记记述如下:
今天傍晚时候,我觉得这房间内尤其烦闷,就像一个安全的笼子,它将我困在其中,保我安全。可是在我安全的时候我也要出去透透气。
我一般也不回去比较远的地方,繁重的工作让我没有时间休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会觉得劳累,曾经那么热爱的东西现在已经毫无兴致。可能是我老了吧。我投掷了太多的时光,我还不到三十岁的光阴,头发上已经粘有青丝。照了镜子看到自己苍老的脸,一度崩溃,我不愿承认我变成了这番模样。
我愤恨的砸碎了镜子,可那又有什么用?那一切的失去不是其他的成就所能够换来的。
楼下的环境现在好多了,那些成堆的垃圾也被清理了许多。
公园里很多人,傍晚的活动还是挺多的。有些大妈在跳广场舞,配合着音乐。舞蹈并不能说是多美,主要是强身健体为主。
众多人群之中,我坐在一处椅子上,夜晚的天气也开始有些热了起来,看来夏天要来了。我不想融合到那一股人群之中,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就可以。看着人来人往,想必之下我还是比较自由的,不受团体和个人的牵制。可一个人,没有其他任何牵制的时候就是死亡的时候。
我就这么在公园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感觉身后脊梁骨发热,好像无数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你!
我下意识的回头,一开始并没有看到他。
那双眼睛我根本就忘不掉,它始终在我的恐惧意识的最深处。它的眼眸里散发着绿光,我不能确定是不是人的眼睛,还是什么动物的眼睛。
可总是感觉芒刺在背。我猛然回头看去,在那丛茂密的树木后,隐藏着一个全身黑衣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谁,可他就这么看着我。依旧是那双眼睛,依旧是那样的恐惧。
我左立不安,不敢再耽搁下去。站起身匆匆向后撇了一眼,发现那双眼睛依旧在,正死死的望向我这边。
一开始我以为我有些精神过敏了,就没有向家的方向走,而是围着家的周围饶了一圈。在这个过程中,那个人依旧死死的跟在我的身后,并且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的模样都被隐藏到那团黑色衣服之中,只能看到那两点绿光不断的闪烁出渗人的凉气。
等我回头看去,那凉气好像是化成了冰柱,直接将我冻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的身体被恐惧所支配,可能当时的一切行为都是下意识所产生的。我疯了一样跑回家中,慌张的找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直接将自己给反锁在房间之中,把所有的窗户也都给锁死了。
我紧张的不能自已,仔细听着房门外任何一点动静。过了一会儿,只听见有一种很是柔和的脚步声缓缓的踏了过来。走到我房门口的时候脚步声戛然而止。
他应该就在我的家门口。我的恐惧让我不敢透过门上的猫眼向外观看。我嚎叫般的问门外是谁?可当时门外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连那人的喘息也都消失了。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我鼓起勇气,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后,慢慢从门上的猫眼向外看去。当我的眼刚看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双绿色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好像在笑。我从他的眼睛肿看到了自己恐惧的眼神,心中像是被猛的攥了一下似得,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口中大骂道:“你是谁?再不说话我就报警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我听到欢快的脚步声,那是隔壁房间的一家人回来了。
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便大声呼救,希望能够得到帮助,我继续帮助。
之后,脚步声向我这边移动了过来,我心下暗喜,以为会就此得救?可事情跟我想的可是千差万别!
来的是隔壁的男主人,他好像跟门外的那人打招呼,有说有笑,好像还很熟的样子。之后便是脚步声远遁。我心中暗暗骂着,可口中不断的大声呼救,他都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以一句神经病为告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铁门蹦的一声就关上了。
我压住心头的惶恐,凝神屏息,仔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噹的一声巨响,铁门上被敲了一个很深的印子。向里凹陷了很多。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噹的一声又是一下子敲了过来。我脑袋也被引出共鸣,巨大的声音在我的脑袋中传递。我甚至感觉的到声音在皮肤下游走、震动!
“你是谁?我报警了!”我打开手机,拨通了电话,虚张声势般的大胜同警察说着。
门外那人肯定能够听到。可能是报警电话起了作用,他也不再砸门了,反而是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如同两块生锈的铁板相互摩擦,还不如砸铁门的声音。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开开门你就知道了!”
这时候我想起了一首不合时宜的儿歌,但此情此景却十分的贴切。我脑袋疯了才会给你开门的!“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是谁并不重要,关键你得知道你是谁?”
我听不明白这种似是而非的话,他到底想说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跟你有仇吗?”当时我真是快要崩溃了,很难做到冷静。很难想象在那种情况下我是怎么能够清晰的问他些什么。
噹的一声,又是一震剧烈的响动。“警察快来了,给你留点证据!以后你还会见到我的!”说完,脚步声由今至远,渐渐消失在楼道里。
没过一会儿,警察也就到了。他们查看了铁门上的状况,询问了邻居当时的情况。而男主人非要说是我自己哐哐哐的砸门,他回来的时候跟我打招呼我也没有理会。一边砸门一边喊救命,而且对警察说是我吓到了他们家的小女孩。可那根本就不是我做的,到最后就连警察也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一个人,我根本就没有做那些事!
从这篇日记来看,高天志所遭遇的情况跟我万分相似。我也遇到了类似事件,这更加重了我心里对这个神秘人身份的好奇心,还有高天志真实的最终后果,那可能也就是我的后果。现在也能放下心来好好想想这一切,没准还能想起来个什么!
我继续看日记上的内容,他写的很明白,每一件事情都详细的记述了下来,这样也能让我细致的了解其中内情!也能够更加的清楚明白当时的的过程!
难怪,就算是将这本日记交给警察,也不能作为定案的论断。警察和邻居都会作证来证明这本日记不过是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罢了,谁有能够明白他并不是疯了?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我也疯了?我们两个都疯了?他们才是正常的?
一定不是这样,这段时间我所经历所遇见的,都是事实,那些都是我的亲身体验,我感受的到也触摸的到?为什么没有人能够相信我呢?
在这里我与世隔绝,像是一个坏了的电台,只能接收到外界的讯号而不能传递出去。即便可以,我又能够传递给谁呢?自从跟“迪奥小姐”失去了联系后,我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什么人。
在病房呆的时间长了,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而且病的挺严重的。我照了照镜子,却发现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眼圈凹陷的不成样子,两侧的脸颊已经不再有光泽,反而是散发着一种绝望的死气。这跟我一开始的治疗时刻是断然不同。
我到底得了什么?
电话薄中陈主任的通讯记录在最上,我手指十分颤抖的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主任那边就接通了电话,好像是一种惯例,一种自己人才懂的暗号。
“喂,小高,现在病情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啊!”
“谢谢主任关心,我的病情一天不如一天,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我连说话都有些吃力,身体完全跨了一般。
“呦!”主任有些惊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暂时还死不了,现在我就想知道我得了什么病,主任,你告诉我吧!”话说道最后有些渴求,我真的快死了一般,那种感觉曾经让我十分厌恶。
“额,你现在的病情比较复杂,我也不是太清楚,再说今天那么晚了,明天我去看你,给你好好问一问,你觉得怎么样?”主任的话总是那么的虚幻,一切好像都是无法达成的目标。
我又能有什么办法,随便搪塞了过去就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才想到忘记询问论文的状况。不过就这样吧,反正明天主任也会来的。
这件事情关乎我的生命,我一直小心对待,可是依旧被蒙在鼓里。好像一切都被别人领着,自己根本就没有主动权。我生命攸关,却被囚禁在这间小小的病房之中。
对于治疗,我心存疑虑,我曾经反问过这种治疗方案,曾经抗拒过。可是得到的,却是被一群保安按倒在病床上,被狠狠的扎了一针镇定剂!那句:你的病马上就要好了,你得好好配合我们接受治疗。可治疗时间这么长,丝毫没有什么起色,反而身体是越发的坏了下去。
他们很可能是打算将我孤立在此,让我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颤,那些表面衣冠楚楚的医生难道真的是要对我不测?主任是否知情?是不是主任也加入到了他们的这个团体之中?
这一切只是我的一种猜想。
此时的我开始怀念起那个神秘人了。他们也许能够帮助我逃离这里!我也试着逃过几次,可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而且每次的失败都会引得更多的保安守卫整栋大楼。而且是一天三班倒,并且只有很少的人能够进入到这座住院部之中。这更加重了我心中疑惑?现在这座一号住院部不是要装修吗?怎么没有见到什么装修的人来的,而且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静的出奇,根本就不像是装修该有的样子。
或许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
他们不就是想让我死在这里吗?
我的觖望并没有引出惶恐的尖叫,倒是冷静的出奇。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光。刺眼的灯光也变得轻柔。可能是我的双眼也变得模糊了。
现在也睡不着了,小小的阳台上的落地窗封的死死的,就只能打开一个很小的缝隙。
这些夜晚我是注定睡不着了,那些面孔一个个在我面前旋转。可能在我死之前我还想见些人!心中越想越是伤感了起来,不禁眼眶也渐渐湿润了。
我没有发现这房间之中有摄像头,可能是被藏在某处了!可我丝毫不能抑制伤心决堤,如潮水一般向我的心房涌来,死死的将我围绕在一座不知名的小岛上,眼看潮水慢慢上涨,就快要将我淹没。我沉浸其中,大雨倾盆,全身湿透。眼泪不断留下,伸出手去擦那些有温度的水,才感觉到自己全身冰冷。
一些暗示证明我必定要死在这里,潮水渐渐涨到我的胸口处,我不敢做什么动作,却想死的痛快。在水中全身卷曲,整个人都被封存在其中。自己就像琥珀里的那个虫子,尸体就这么躺在其中。面容尽管安详,可内心极度狰狞。
这一夜我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上半身躺在床上,下半身就贴在冰冷的地板上。双腿也都已经麻木,根本就站不起来。那块地板也都被我暖的很热了。
现在那名护士还没有来,收音机还是刺啦啦的响起了电流声。他现在像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一般,我一直都没有关闭,可能内心也是希望收到神秘人的话,尽管是宣告游戏失败,尽管是宣告我的死期。
这几天他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这让我很失望。好像这个老朋友,也离我而去了。
我不断的对着老朋友诉说着我的痛苦,可又能怎么样呢?他只是铁皮盒子加上一点铜丝!
蹬蹬蹬。
有敲门的声音。房门外的那个人说道:“高医生,准备好吃早饭了吗?”
高医生?这个名词好陌生啊!
不能给别人看病的医生还算是医生吗?住进病房的医生还算是医生吗?这对我来说好像是一种嘲讽。
我蓬头垢面,直接走了过去将门打开。
还是那名实习护士,也只有她每天跟我说同样的三句话。否则便是对不起,我只是个送饭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从她那张实习护士的胸牌上找不到什么线索,就连名字都没有。疗养院的用人标准降低了吗?应该不会吧!
有次我试探性的问道:“看你是个实习护士,那你是器械护士还是巡回护士?”
她的口罩遮挡住了她的表情,可眼神中的慌张还是暴漏了出来,而且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道:“高医生不必知道我是哪一种,我现在只负责你的日常生活!”
其实这个问题是直接有答案的,根本就没有必要不回答!我也不再问了。
接过早饭,每天还是挺丰盛的,基本上想吃什么跟实习护士说一声,下一顿饭就能够吃得到。
也许只是我的胡思乱想吧,也许他们只是给我看病的,也许我真是得了重病,否则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极力思考,不过没有丝毫头绪。
今天的天气阴沉,手机上收到的信息是说这半个月以内都会持续这样一种状态。阴雨连绵,气温也降低了很多。我很多厚衣服也都放在员工宿舍之中,没有带来。
等下次那个实习护士来了以后让她帮我去拿吧!
正想着呢,窗外便下起了雨。滴滴哒哒的打在那个开了一条缝的窗户上。凉风也顺着那条缝隙侵入到房间之中,还带着水汽,更加让病房中凉了起来。
我无所事事,只等着今天该有的治疗。可治疗的时间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来,可能是他们睡过头了吧!
我想要出去走走,推开门便看见那个站立在一旁的保安!
他用一种很不友善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是再说不能外出!
我不想就此被拒绝,也不想一直呆在房间之中。根本不看他,直接向外走去!
可那名保安也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安静的跟在我的后面。没想到这栋住院部根本连中央空调也没有,只穿着凉鞋的我脚底冰凉。
走到了护士中心,可其中空无一人。那名保安还在身后跟我保持着距离。我想看一看护士中心的病例,刚走了过去,那名保安终于说话了,道:“高医生,陈医生和护士今天有点事情,可能要晚来一会儿,请您耐心等待!”
每次听到高医生这三个字都会有些刺耳,引得一阵眩晕。可我还是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护士中心的任何东西都不要碰,否则便会有强制措施。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记得那次被五六个保安一起摁倒在地,直接给我打了一针安定剂。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那这样吧,今天他们既然还没有来到,我想出去转一转,你对门口的保安说一声吧!”
他面露难色,却是直接对我说道:“高医生,今天陈主任说要来看您,所以您还是不要出去了!”
我一听也罢,今天是哪也去不了了,就在房间内等着吧!
收音机好像有了动静,单调的电流声终于被新闻所替代。
近几日,受蒙古高压影响,一股冷空气趁势南下。据悉在之后的半个月里,冷空气持续控制我地,并且带有长时间的雨雪天气。今年的第一场雪也会过早的出现。金象广播台提示各位听众,及时添衣,谨防感冒。
下面是新闻时间.....
一串熟悉的音乐响起,我好像被带入到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之中。片片白云和绿色的草地与现在的天气显得十分不协调。
是我出现了幻觉吧!
眼前逐渐开始模糊了起来,再没有往日的那般和谐。远处的天空袭来一片乌云,冰霜和闪电在其中聚集,一场暴风雨在所难免。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心情却变得异常安详。风暴还没有赶来,空气之中便能够感觉到那种凉气。闪电像是长龙一般在乌云中穿梭,乌云下的羊群受惊而四散奔逃。领头羊也惧怕这种神怒天威,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去了!
我不能再陷入到这种幻境当中,这可能会将我折磨致死。
蹬蹬蹬!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还没等我说话,门就被打开了。
先走进来的是一名安保人员,穿着跟疗养院的保安们略有不同,可能是高级别的保安吧!陈主任随后进入,身后又跟随了三名同样服装的安保人员。
我记得以前是没有这么大排场的,为什么现在回变成这样,难道是怕我了吗?怕我也不用弄这么大的排场吧!我现在这般样子,又能干什么呢?
没听到说话,先看到的是陈主任的笑脸。“怎么样了,小高,这几天有没有好一点?”
主任一边说着,身后的安保人员给搬来一张椅子,放在主任身后。主任轻轻向后撇了一眼,很是随意的坐了下去。
“别站着了,你也坐下吧!”主任的表情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骄奢!仿佛一切都近在眼前。我倒是像个客人一样拘谨。一时半会找不到一个坐下的地方。
“你看你,还是那个样子!这房间里怎么漏风啊!你住在这里不冷吗?”他的话刚说完,身后的安保人员就发现了窗户上开的缝隙,抬手便想要关闭那扇窗户。
我连忙抬手制止,我不想切断我与外界的这一点点联系。
“别动别动!”主任也连忙制止了安保人员的举动。
“主任!我到底得了什么病?”我有气无力的问了出来。
“额,你的情况呢...”主任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我问过咱疗养院新请来的陈医生,你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状况,就是慢性病罢了,犯病时会胸闷,头痛,并且会出现幻觉,这些你都有感受吗?”
“主任,出现幻觉也是小状况吗?”我内心无比的气愤,他依旧没有将病情情况合拍托出。“我以为我根本就没有病!为什么就我自己在这个治疗,为什么还派那么多人看着我?难道是怕我跑了不成?”
主任身后的一个安保人员想要走过来安慰我的情绪,却被主任抬手制止了。他压着情绪里的不耐烦,还是微笑着说道:“小高,你每天都想什么呢?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治病,疗养院还等着你回去工作呢!我也听陈医生说你不好好的配合治疗,给你的药你也不吃,本来两个星期就能稳定的病情又严重了,你不知道我那边都安排好了让你回去上班,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对得起疗养院对你的栽培吗?”
这一番话可是给我说楞了,主任的气势放在那里岿然不动,丝毫没有受到我的影响。
“那...主任,您也得让我知道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我现在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你还知道说!”主任站了起来,肥胖的样子显得很可笑,可我却笑不出来。他神情严肃,仿佛当时训斥做了错事的医生。“你不好好的配合治疗,不好好的养病,现在又说这样的话!还能让我怎么帮你,如果现在让你回去工作,不说你能不能胜任,就算是让你坐在办公室对你来说都是挑战!”
确实,主任说的对。我现在的身体可能已经支持不住那种辛苦的工作量了。别看医生就在办公室里坐着,脑力的劳动量还是挺大的,有时候下班回到宿舍,累得我根本就站不起来,当时身体状态多好,更别提现在的样子了。
“那主任,我到底是什么病症?是不是绝症?”我有些着急了,想不到自己竟然病成了这个样子。
主任见我激动的站了起来,差一点摔倒在一旁,赶忙让身后的安保人员来扶我。“别慌别慌,今天我有的是时间,咱慢慢说!”
我很是艰难的坐在床上,表情的急切似乎很难去言语来形容。
“别着急别着急,你的病情陈医生给我汇报了,他是咱疗养院专门从别家医院挖来的一名专业医生,别看他年轻,他跟你一开始来疗养院一样,是个很有想法,很有学识的年轻人!”
不知道主任一直对我重复这些有什么意思,他明显话里有话,可我不想再玩这些文字游戏了。
主任可能见我的脸色有些不对,自讨没趣,撇了撇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接着说道:“你也是学医的,你应该知道偏头痛这个病症吧?其实并不严重!”
“恩?”我的疑惑就写在脸上,我是学精神病学学科,偏头痛是属于精神内科的,所以我还算是有些了解。“主任,我并没有偏头痛的症状啊!”
“你看你急的!”主任呵呵的笑了起来。“没有偏头痛的症状就不是了?你还是业务不精啊!其实也并非这一种症状,胸闷则是由于肺部的损坏导致的,肺部的疼痛度压过偏头痛带来的感觉,接下来还要我给你解释嘛?精神科专家?”
主任的最后一句话像是嘲讽一般,又像是跟下属开了个愉快的玩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大脑中一片空白。以前学过的东西好像都忘的一干二净了。眼前的肥胖主任见我没有明白,乐呵呵的跟我解释了起来。
“疼痛度那个更为........精神上的......还是......器官?”
我的听力好像被强迫暂停了一般,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了。眼眶所能看到的边界也开始出现白茫茫一片的幻影。
看着他的笑,我头疼欲裂!
“小高....你怎么了?”主任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身后的安保人员说道:“快去扶他起来!”
身体之中仿佛有个身影在嚎叫。
啊!!!
回音不断的敲打我的骨骼。
好像能够撕破我的身体冲出来。
身体之中好像是一座大熔炉,里面不断的冒出熊熊火焰。
我昏迷了过去,依稀能够感觉有人在恩住我的人中!有一只手在拉着我的将我从那堆燃烧着的火焰中给拽了出来。整个身体好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烈的晃动让我醒了过来。
“小高,小高!”主任摇晃着我的身体。
我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在一起,想想心里还是好受一点,不用每此活过来都是孤单的墙壁。
“没事了,我好了!”我强行喘了一口气,差点呛到自己。
主任点了一根烟,站在窗户的缝隙前,狠狠的抽着烟。过了好久才说了话:“刚才真是把我给吓死了!”
我也不想再去说我的病情了,反正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以后好好治疗,能治好就治好,治不好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想到生死,还不知道我那本论文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于是问道:“主任,我的那本论文现在怎么样了?”
主任都没有回头,依旧谈吐着烟圈,十分平静的说道:“论文现在出了点状况,需要修改,等你好了以后再修改吧!论文跟你的命又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说道这里,我的眼眶有些湿润,没想到主任会说出这样的话。我还以为我得了这样的重病疗养院会把握抛弃,没想到这都是主任的功劳。
“好的主任,我以后一定配合治疗,等病好了我马上就修改论文!”我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不顾身体上的疼痛。这一下可是让我受了好大的难受。
“嘿!”主任微微一笑,将烟头从缝隙给扔了出去。“那你就安心在这养病吧,工作上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就先走了!”
我颤颤巍巍的将主任给送到了门前,却被主任的安保人员给请回到房间中休息。我也就只好作罢。
我们好心告别,互道再见,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切。